幽冥钱庄的地窖里,寒气逼人,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青铜灯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墙壁上那扭曲的鬼影,让人毛骨悚然。
曲玲珑的金算盘高悬在铁索之上,随着轻微的晃动,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惊起了暗处的蝙蝠。它们扑腾着翅膀,抖落了一地的星砂,这些星砂在青砖地上拼凑出了两个字——“死当”。
在地窖那昏暗的光线下,迦楼罗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一袭华丽的波斯长袍,衣袂飘飘,仿佛来自异域的神秘使者。随着他缓慢而优雅的步伐,长袍的下摆轻轻拂过满地的伪银锭,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地窖中回荡。
迦楼罗的面容被阴影遮住了一部分,但他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碧眼却依然清晰可见。尤其是他鼻环上镶嵌的那颗红宝石,在微弱的光线下,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光芒恰好映照在曲玲珑脖颈处跳动的血脉上,使得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在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迦楼罗的碧眼微微眯起,形成了一条细缝,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锁定在那九连环锁上。这锁看上去古朴而厚重,上面的玄铁锁链交织缠绕,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迦楼罗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冰冷的锁链,感受着它所传递出来的沉甸甸的质感。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九连环锁,九重命劫。解开一环,折寿一载,阁下可舍得?”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然而,面对迦楼罗的质问,曲玲珑却显得异常镇定。她的丹凤眼微微挑起,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挑衅之意。她嘴角轻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对迦楼罗的威胁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曲玲珑手中原本紧握着的金算盘,突然间猛地裂开,化作了九段。每一段都镶嵌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珠,上面刻着古老的波斯数字,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一斛盐换三张笺的规矩已经破了,”曲玲珑的声音冷冰冰的,“现在是一命抵一环。”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划过那玄铁锁链,刹那间,伪银锭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与此同时,地面上突然窜出无数黑色的影须,如蛇一般迅速缠住了迦楼罗的脚踝。
镜界中,铜钱雨如倾盆而下,砸在当铺的檐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素商赤着双脚,轻盈地踩过满地的钱币,仿佛这些财富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的发梢闪烁着微弱的星砂光芒,这些星砂逐渐汇聚成一把钥匙的形状。
素商紧紧握着那把由星砂凝聚而成的钥匙,仿佛它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她果断地将钥匙插入虚空之中的锁孔。
随着钥匙的缓缓插入,锁孔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声,仿佛是古老的机械在痛苦地呻吟。这声音在寂静的镜界中回荡,犹如骨节碎裂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中,令仪正全力以赴地撞击着钱庄的暗门。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暗门被撞开了。
然而,当暗门被撞开的瞬间,令仪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迦楼罗正手持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掌心。鲜血如泉涌般顺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渗入了那把九连环锁中。
刹那间,九连环锁的玄铁表面浮现出了一幅星轨图纹,这些图纹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而就在这时,曲玲珑手中的算珠突然爆开,玉珠内藏的银针如闪电般直刺迦楼罗的眉心。
曲玲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波斯数字‘七’对应紫微垣,你漏算了三煞位!”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嘲讽。
然而,就在曲玲珑话音未落之际,那些原本看似普通的伪银锭突然开始融化,黑血从中渗出,凝聚成一只狰狞的饿鬼,张牙舞爪地扑向曲玲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仪的白发如灵蛇般迅速缠住了那只饿鬼。就在白发与黑血接触的瞬间,令仪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幅幻象——三百年前的户部尚书悬挂在房梁之上,他的脚下堆满了同样的伪银锭,而他的心口,则插着一把波斯匕首。
在这寒冷的地窖中,五更的梆子声穿透了刺骨的寒风,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突然,迦楼罗手上戴着的宝石戒指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其中一些竟然嵌入了九连环锁之中。
随着清脆的响声,第七环应声而开,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驱使。曲玲珑见状,染血的指甲如同鬼魅一般掐住了迦楼罗的喉结,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决绝:“真当我不识得狼首密文吗?”
话音未落,曲玲珑猛地扯开了迦楼罗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胸膛。令人震惊的是,在他的胸口赫然纹着与伪银锭上相同的星砂图腾。这一发现让曲玲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被怒火所掩盖。
就在这时,令仪的星纹左臂如同闪电一般插入了两人之间。只见星砂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手臂钻入了迦楼罗的图腾之中。迦楼罗发出一声惨笑,随即呕出了一口黑血,那黑血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黑暗与罪恶的象征。
“星轨仪……缺的从来不是零件……”迦楼罗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他的话语如同谜语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还没等曲玲珑和令仪反应过来,迦楼罗突然猛地拽断了第九环锁链。刹那间,地窖深处传来一阵冰裂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冰裂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口巨大的玄冰棺椁静静地躺在那里,棺盖上的冰层已经出现了裂痕。透过那裂痕,可以看到棺椁内躺着户部尚书的尸身,他的手中紧紧攥着半块虎符。
“盐税、军权、星轨……”曲玲珑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低沉,她的金算盘抵住了冰棺,仿佛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巨大秘密,“原来你们要的不是银钱,而是改朝换代的因果!”
子时,镜界中下起了一场铁币雨。铁币如冰雹般砸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素商静静地立在钱庄废墟的顶端,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她手中紧握着往生笺,这是一种能够燃烧的纸张,此时却在她的手中化作了一只火凤。
火凤展翅高飞,它的羽毛在夜空中燃烧,将漫天的铜钱都熔化成了滚烫的铁水。铁水如流星般坠落,落入了归墟之中,发出嘶嘶的声响。
当最后一滴铁水坠入归墟时,现实世界中的伪银锭突然腾空而起,它们在空中飞舞着,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这些伪银锭在钱庄的穹顶上拼凑出了一幅紫微星图。
迦楼罗站在一旁,他的碧眼映出了星图的缺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三年前你截下那批陨铁,不就是想补全它吗?”
话音未落,迦楼罗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冰棺。冰棺中的户部尚书的尸身,竟然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空洞的眼眶,一股阴森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
随着这股气息的释放,虎符中飞出了三千阴兵。这些阴兵身披黑色铠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它们的面容狰狞,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令仪见状,她的白发如蛇般舞动起来,瞬间缠住了阴兵们的咽喉。阴兵们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令仪白发的束缚。
就在星纹触及虎符的一刹那,百年前的战场嘶吼声如潮水般灌入了令仪的脑海。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一片血腥的景象,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
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令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站在帅旗下,手中紧握着令旗,令旗上染满了星砂。而这令旗的形状,竟然与她如今左臂上的星纹一模一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地窖的缝隙时,那坚固无比的九连环锁已经碎成了一堆齑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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