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钱庄的地窖中,弥漫着一股腐坏的纸钱味道,令人作呕。崔令仪的白发如丝般缠绕在最后一叠往生笺上,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她那星纹左臂的石化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指尖轻轻触碰债契时,竟然发出了冰裂般的声响。
那泛黄的纸页在袅袅青烟中渐渐浮现出一行血字:【永昌元年三月初七,青蘅欠崔令仪一命】。崔令仪凝视着这行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竟是母女债……”
一旁的曲玲珑,手中的金算盘停在了“死当”一格,她那丹凤眼微微上挑,扫过令仪那僵硬的指节,冷漠地说道:“利滚利三百年,这笔债得用星髓来还。”
就在这时,地窖中的烛火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曳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扰动。青烟在风中凝聚,竟然形成了一个青蘅的虚影。她赤着双脚,轻盈地踏过满地的债契,宛如幽灵一般。
青蘅的腕间,星纹若隐若现,与崔令仪的如出一辙。她缓缓走到令仪面前,柔声说道:“好孩子,娘亲教你个法子——”然而,话未说完,青蘅的虚影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把命讨回去,就能破这轮回!”青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
令仪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她的脚步有些慌乱,仿佛失去了平衡,最终狠狠地撞在了一个堆满伪银的木箱上。
随着撞击的发生,木箱被撞倒在地,里面的伪银如雨点般洒落出来。然而,这些伪银并不是普通的金属,它们在与空气接触的瞬间,竟然化作了无数细小的星砂,如流沙般从箱缝中渗出。
这些星砂在空中飞舞、盘旋,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地汇聚在一起。眨眼间,一个惊人的景象展现在令仪眼前——三百年前的火刑架。
火刑架上,青蘅被熊熊烈焰包围着,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或恐惧,反而带着一抹微笑。她的怀中紧紧护着一个襁褓,而那个襁褓中的婴孩,额头间的朱砂痣竟然与裴执的一模一样。
此时,子时的镜界中飘起了灰烬雪,仿佛是为了映衬这诡异而又凄惨的场景。素商静静地立在往生笺堆成的坟冢前,她的发梢被星砂缠绕,逐渐凝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素商的目光冷漠而决绝,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鲜血如银线般流淌而出。随着鲜血的滴落,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三百具冰棺的残骸,每具冰棺内都蜷缩着一个全身布满星纹的少女。
就在令仪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她拽入了镜界。她的身体在空中急速旋转,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当令仪艰难地抬起头时,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冰棺竟然陈列在这三百具冰棺的末尾。而素商则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将那把染血的匕首塞进了她的掌心。
“刺穿所有的心脏,你就能活下来。”素商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易。
然而,令仪的手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把匕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离令仪最近的一具冰棺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整个冰棺炸裂开来。棺中的少女缓缓坐起,她的星纹左臂如同毒蛇一般,迅速地朝令仪缠来。
“她们都是你。”素商的声音仿佛被冰晶碎裂声所掩盖,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历代容器,代代相弑。”
令仪的右手如同被石化一般,毫无生气地贯穿了少女的胸膛。然而,当他将手抽出时,带出的并不是预期中的心脏,而是半枚青铜钥匙。
濒死的少女突然睁开双眼,那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了青蘅的面容,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快逃……”
五更天的梆子声在此时响起,那声音似乎渗着丝丝血腥,让人毛骨悚然。
裴执的玉笛紧紧抵住冰棺的残片,而那残片上的裂纹中正渗出星砂,与令仪右手的石化纹路产生共鸣。
福顺抱着铜匣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铜匣的表面刻着螭龙纹,与他袖中的玉佩竟然严丝合缝。
“殿、殿下!这是在皇陵暗格找到的……”福顺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就在铜匣弹开的一刹那,裴执身上的潮汐纹突然暴起,仿佛被什么力量所激发。
匣内的锦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支骨笛,笛身刻满了与玉笛裂纹相同的纹路。
而就在这时,副人格的笑声在裴执的颅内轰然炸响:“原来我们早就是……”
玄铁剑劈碎铜匣的瞬间,骨笛化作粉末。裴执的玉笛裂纹爬满右脸,潮汐纹与星纹在脖颈处交汇,凝成锁链状淤痕。
迦楼罗的波斯匕首刺入最后一具冰棺。棺内少女的银发突然缠住他手腕,星砂顺刀柄逆流而上:"终于等到你了......"少女的琥珀瞳孔变成竖瞳,"狼首教的叛徒。"
镜界剧烈震颤,素商的白发寸寸成灰。她将令仪推出镜界前,往生笺灰烬在其后背烙下谶语:【弑母者,永堕无间】。现实中的令仪在井边苏醒,掌心攥着青蘅留下的铜匣钥匙,匙身沾满冰棺中的星髓。
陆惊澜的鲛绡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而准确地缠住了失控的裴执。鲛绡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体,使得他无法再继续挣扎。
裴执的脖颈上,那道锁链留下的淤痕此刻正泛着荧蓝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所承受的痛苦。而他手中的玉笛,原本精美的笛身已经布满了裂痕,这些裂痕如蛛网一般延伸,一直到达了他的心口处。
他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伴随着的是一口口星砂从他口中呕出。这些星砂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然后缓缓地落在地上,最终拼成了一幅归墟海图。
令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毫不犹豫地将铜匙插入了井沿的裂缝中,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咔咔”声,青石板下缓缓升起了一座青铜祭台。
这座祭台的台面中央,有着一道明显的凹痕,而这道凹痕与青蘅遗留下来的星纹竟然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当令仪将自己那已经石化的右手按在凹痕上时,井水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了一般,泛起了层层涟漪。
井水的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着。随着涟漪的扩散,井水的表面渐渐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三百年前的场景。
画面中,青蘅站在一口冰棺前,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铜匙,那铜匙与令仪手中的一模一样。冰棺中,躺着一个女婴,女婴的面容被一层薄冰覆盖着,看不清真实的模样。
青蘅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而,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了女婴的心口。
鲜血从女婴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冰棺中的冰块。女婴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原来……我早该死了……”令仪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透着无尽的绝望和哀伤。
她的右眼在瞬间彻底石化,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和光彩,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然而,就在她右眼石化的同时,她左臂上的星纹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这些星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与她那已经失去光彩的右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们在令仪的左臂上扭曲、缠绕,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这命,还你!”令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也因为极度的虚弱而微微颤抖着。然而,尽管如此,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盯着素商所在的方向,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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