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古镇。
细雨如酥,沾湿了青石板路,模糊了白墙黛瓦。一艘乌篷船无声地滑过桥洞,船头一盏孤灯在雨幕中晕开昏黄的光圈。厉欣怡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仿佛一个最普通的渔家女,但斗笠下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河岸两旁看似宁静的深宅大院。
她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这是“暗蜂”最高权限的信物。叶凡的旨意很清楚:不惜代价,拿下刘文渊,撬开他的嘴。
情报显示,刘文渊就藏在这片错综复杂的水网深处,一座看似普通的富商别院里。但厉欣怡的经济直觉和安插的暗线都反馈回同一个信息:那别院,不简单。资金流动异常,采购的物资远超日常生活所需,甚至有一些严格管制的灵炁材料记录。
“不是普通的藏匿点,”她对着领口隐藏的通讯法器低语,“可能是个据点,甚至……是个试验场。所有人提高警惕,行动预案丙改。”
墨色的雨夜,乌篷船破开浓稠的水幕,橹桨划动的声响被连绵雨丝吞没,只余下船身与水面相触的微澜,悄然靠向岸边那处被夜色和芦苇掩盖的僻静码头。木质的船板与码头石阶轻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响,旋即被风雨彻底掩盖。
舱内率先跃出的黑影足尖点地时几乎没有声响,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湿叶,落地瞬间便矮身贴向码头立柱,指尖已扣住腰间的短刃。紧接着,三个同样裹着深色蓑衣的身影次第登陆,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露在外面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飞快扫视着四周——左侧芦苇荡深处的土坡是天然的瞭望点,右侧废弃货棚的断墙后能藏下两人,码头尽头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枝干,则恰好能俯瞰整个停泊区。
没有口令,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四人如同一道被拆分的影子,瞬间朝着三个方向散开。穿黑靴的那人几步窜上土坡,膝盖顶开半人高的蒿草,身体蜷缩成弓状,手中的短铳已架在一块凸起的青石上,枪口稳稳锁住码头入口。货棚方向,两个黑影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翻进断墙时带起的泥水都未溅出半分,一人负责警戒码头内侧,另一人则摸向棚顶横梁,眨眼间便隐入了横梁与棚顶的夹角阴影里。最后那人动作更绝,借着树干的掩护,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树皮上的青苔被蹭落,却连一声枝叶摩擦的响动都没发出,不过片刻,槐树的浓荫里便多了一双紧盯水面的眼睛。
雨还在下,打在蓑衣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混着远处隐约的蛙鸣,将这码头彻底裹进了死寂的伪装中。几个黑影如同与雨夜共生的鬼魅,呼吸匀停,动作凝止,唯有偶尔转动的视线,在黑暗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片小小的码头,连同周遭的每一处角落,都牢牢攥在了掌心。
厉欣怡踏上湿滑的石阶,蓑衣下的手按在腰间的软剑剑柄上。她没有直接走向那座目标别院,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更狭窄的巷子,敲开了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颤巍巍的老妪,看到厉欣怡亮出的玉佩,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默默让开了身子。屋里,是几名早已潜伏在此的“暗蜂”精锐。
“情况。”
“目标入院后未再现身。别院守卫明松实紧,至少三班轮换,暗哨位置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名“暗蜂”快速在地上画出简图,“内部结构不明,但夜间常有微弱的地面震动和低频嗡鸣传出,疑似地下有大型工事。”
地下工事?厉欣怡眉头紧蹙。太后余孽和俄旧贵族,在江南水乡底下挖东西?这绝非刘文渊一个退隐官僚能独立完成的。
“强攻风险太大。”她瞬间做出判断,“用‘蚀骨香’,无声放倒外围守卫。派‘影鼠’小组从水下潜入,探查地下入口。一队随我从正门‘拜访’。”
命令下达,“暗蜂”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细雨依旧,掩盖了所有细微的声响。别院外围的守卫接二连三无声软倒,被拖入阴影之中。
片刻后,厉欣怡摘掉斗笠,露出真容,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襟,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夜宴。她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目的“侍女”,径直走向别院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
---北疆,冰髓矿脉深处---
陈芝儿设计的灵炁共振剥离器发出了稳定而低沉的嗡鸣。一道柔和的无形波动扫过岩壁上的一处冰髓晶簇,那篮球大小的、璀璨的蓝色晶体轻轻一颤,仿佛成熟落果般,完美地从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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