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沢田纲吉熟练地将金色咒力球塞给了离开幻境后急匆匆赶来的夏游杰。
思索着不能厚此薄彼,又掏出个防御咒具塞给了同样匆匆赶来的家入硝子。
等他回过头看向五条悟,琢磨是给这祖宗最新出的那什么毛豆大福还是什么的时候,却敏锐地发现……
“你生气了?”
他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五条悟只瞥了他一眼,连一声阴阳怪气都没有,就扭头走开。
更加确凿了他的猜测,这祖宗是生气了。
沢田纲吉再度百思不得其解,戳了戳系统。
【你知道少爷为什么生气了吗?】
系统也很茫然,但不妨碍他和纲吉斗嘴。
【我只是个系统又不是碳基生物,你问我我问谁?】
沢田纲吉:……
fine。
系统说的没错,他怎么能指望个人工智障知道人类在想什么呢?
系统:?
【你心里在骂我。】
多年默契让系统很快得出结论。
沢田纲吉露出假笑:【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系统火速:【你是。】
沢田纲吉:……
这天简直没法聊,以前那个只会一板一眼地说宿主宿主统到底去哪了!还给他吧!
系统发出幽幽的声音:【别想着骗过我,你可是我一把数据一把道具养大的。】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转向已经只留了个背影的五条悟。
他的确是系统一把数据一把道具养大的,最早甚至是系统透支了自己的积分给他用……但他也是一把数据一把道具地养大五条悟的,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呢?
想到这里,当兄长的就不由掬了一把老泪(不是)。
但五条悟这种人来疯的猫猫一言不合就生气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往日纲吉被老头子们叫去做事这家伙也会气一气,哪天说了那句话不中听也得气一气,就是说他喜欢的毛豆大福味道奇奇怪怪的也能气气。
因此沢田纲吉还真没将这家伙的生气当作多大一回事,回头亲自去买了他喜欢的甜品,又宽限了对方这个月度的甜食限额。
按理来说这样就足够了的。
然而往日百试百灵的讨好手段全然没用,送过去的大福可怜兮兮地在寝室门口站了一晚,多的甜食限额也不用,老老实实地吃掉了纲吉给他限定的份额后就停了嘴。
好像是真生气了。
沢田纲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嫉妒你给夏油投喂咒灵球不给他投喂?】非碳基生物同样摸不着头脑……虽然它原本就没有那样的东西。
【悟不是那种小气的孩子。】当哥哥的第一反应当然是维护弟弟,然而心中不免相信几分。
……但他给夏油杰投喂咒灵球是因为对方能“吃”下去,他给五条悟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没事抛着玩吗?
他沉默半晌,脑海中浮现装扮成小丑模样的五条悟化着妆顶着红鼻子踩着独轮车抛咒灵球的模样,只觉自己或许还是离年轻人的时尚太远了。
系统:……
它觉得它也距离年轻人的时尚蛮远的。
作为五条家冉冉升起的双子星,五条纲吉和五条悟这对兄弟可谓是万众瞩目。
因此在二人冷战开始后没过多久,兄弟失和的消息就跟手指缝捂的风一样,哗啦啦地传了出去。
五条家
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围聚在昏暗的房间内,各自一副阴沉的模样。
侍从为他们一一上了茶水,低头快步走出房间。
“想必各位已经听说了吧。”
——合上障子门前,阴暗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一道人声。
侍从不敢多想,埋头紧紧关上门,当做无事发生。
想也知道。
最近那个流言声嚣尘上,悟大人和纲吉大人不知因为何事似乎出现了反目成仇的趋势,就算是长老们,也该为这件事烦恼了吧。
想到温柔俊美的纲吉大人,就算是他这样在家族内微小如尘埃的人,也曾得到过“纲吉派”的帮扶,侍从不由暗暗祈祷。
想必长老们,也是同样的心情,一定也祈祷着那两人和好吧……
“这可真是太好了!”
障子门紧闭后,向来爽快利落的七长老就忍不住说出了心声。
他在五条家的长老们之间是年纪最小的,年少时也曾意气风发算是天纵英才,因此一直被家族捧着,养成了有话就说的直肠子、或者说傲慢性格。
作为从出生开始咒力就远超常人的“天才”,他打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咒力低微的家伙,坚信咒术世界咒力强者生存。
出生嫡支却咒力为零、甚至不算天予咒缚的五条纲吉是他的眼中钉。
然而家族中唯一能与他年少时相提并论(自诩)的五条悟,却对这个丢脸的兄长如此亲近……
因此,如果说整个家族谁对这两人疑似闹掰最高兴的话,那肯定就是这位七长老了。
位于首端的大长老瞥了他一眼,然而并未说话,显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持同样的观点。
“这样一来,我们总算能重新把控悟大人的抚养权了吧。”
坐在大长老左侧的老头笑眯眯地开了口。
他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像会给路边偶遇的小孩散糖的慈祥老人。
而在五条悟发现五条纲吉之前,也确实是他一手操办五条悟的衣食起居。
七长老见状,便哼笑出了声。
“悟都多大了还争抚养权,就怕你抢过来也没用。”比起实力平庸的二长老,他显然更喜欢和自己是“同类人”的五条悟,“二哥还是回家多抱抱孙子吧。”
二长老:……
慈眉善目实则不然的二长老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没想通老七这家伙跟个炮仗似的到处乱惹事的性格是谁养出来的。
嗯,首先排除他。
见二长老偃旗息鼓,另有其他人张口。
而七长老一人舌战群儒,吐着口水化身喷子,一时之间敌我不分糊涂乱喷,喷的天地不知何物。
其他人:……
说不过年轻人的老头子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上方不动如山的大长老,眼里都是明晃晃的告状——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家伙?
大长老沉默半晌,见老七叉着腰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终于咳了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这里。
“既然如此,老七你就先去看看情况吧。”他说道,无视七长老愣住的表情,看向其他人,“我知道大家各有想法,只是如今的情势不如从前,虽说我们有【神子】,但加茂和禅院也多有动作……无论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在动手之前请诸位记住,无论内部有什么仇怨,五条一族必须一致对外。”
自打一手栽培的七长老逐渐在长老会中占据话语权,就慢慢退出议事,只当个吉祥物的老头虚着眼,扫过心思各异的其他人,为这件事定下基调。
至于具体的,谁和谁有旧怨、谁又嫉妒着谁与神子亲近,那就不是他乐意管的事情了。
一群人心思各异地聚到一起,各怀鬼胎地分散开。
对此沢田纲吉一无所知,不过就算他知道,也只不过是多发出一些省略号而已。
不过和长老们所预测的一样,他确实在因为这件事而苦恼。
“很突然啊。”他叹了口气,同对面的人寻求帮助,“哗的一下就生气了,我问为什么他也不说,道歉也不接受……”
对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听起来真难搞啊。”
沢田纲吉:“其实也还好啦,悟也不总是这样……或许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呢?”
对方:“……”
对方似乎无语了下,道:“我就不该接你的电话。”
察觉对方的情绪,目前暂且算是有求于人的纲吉嘿嘿笑了声,赶紧给人家捧着点。
“我想着你一定比我有经验嘛。”他软下了声音,这种时刻总是令人难以拒绝,“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甚尔?”
对方,或者说是伏黑甚尔,诡异地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有种他好像无所不能的印象的。
按照现在双方的地位能力,五条纲吉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家伙才是。
不过他向来不是什么妄自菲薄的家伙,扯了扯嘴角,啧了医生。
“什么经验?老子没有哄孩子的经验。”
非要说的话倒是有哄老婆的经验(不是)。
沢田纲吉震惊。
“没有吗?那小惠呢?你都没有哄过小惠吗?”
伏黑甚尔沉默了下,望着天回忆半晌。
虽然给孩子起了个这辈子最有文化意蕴的名字,也确确实实珍爱着这孩子,但伏黑甚尔的脑海中居然真的没什么哄对方的记忆。
“啊。”他得出结论,“因为我们家惠是个聪慧的孩子吧。”
沢田纲吉:……
虽然好像时机不对,但他还是据理力争,“我们家悟也还是很聪明的。”
系统默默出声:【小纲你据理力争的样子好像那种会发照片问我们家孩子能不能当童模的宝妈哦。】
沢田纲吉:【……闭嘴吧你。】
而且他们家悟怎么不能当童模了?他小时候走路上都能被星探搭讪的!
系统:【……】
它们家小纲小时候也这样的!也被星探搭讪的!
真是的,小纲这种宝妈脑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它明明记得自己没教过这种东西啊?难道是萩原研二?还是十束多多良?
【另一个世界的萩原研二&十束多多良:阿嚏!】
在系统和纲吉的斗嘴中,伏黑甚尔不知怎么又沉默了下,像是在电话的另一端翻了个白眼的模样。
“那就是你太笨了。”他得出结论,并且很快不耐烦起来,“好了,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没?老子有正经事要做了。”
沢田纲吉唔了一声。
“事倒是没了,主要是之前听说惠的妈妈生了病,关心关心。”
那其实是许久前的事情了,但沢田纲吉在这之前并不知晓,还是去取自己的体检报告时听起医生说过一嘴才听说。
听他说到这件事,伏黑甚尔的表情和缓了许多。
“托你的福。”他道,“要不是你给过我高木医生的信息,佳织就糟糕了。”
沢田纲吉笑了笑,问:“所以正经事是什么?我听说你应该要金盆洗手了才是?”
伏黑甚尔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用脑袋和肩膀夹住电话,撸起了袖子。
“啊,是比干那些活更重要的事情。”
杀气仿佛穿过电话传递过来,令沢田纲吉也紧张了不少。
同为出生在“御三家”这种等级的家族中的无咒力者,他和伏黑甚尔是多年的好友。
二人的来往甚至可以追溯到“五条雅纪”时期,算是网友,在五条雅纪的马甲销号之后纲吉的本体接过了两人的联络,这么多年下来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
对方曾经是拿命换日子的咒术师,然而在遇见如今的妻子、伏黑佳织之后,曾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就改变了。
甚至放弃了原本的姓氏,入赘到了对方家中,更是在有了爱的结晶后预备退出咒术界……说实话,沢田纲吉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毕竟咒术界的危险除了来自咒灵也来自人类,如果被人发现“天与暴君”有这种普通人等级的软肋的话,那伏黑佳织甚至还未出生的伏黑惠,都会落入危险的境地。
因此,此时此刻感受到伏黑甚尔的杀气,沢田纲吉皱了皱眉。
但他并不是个武断的家伙,不会因为零星半点的猜测就对友人斥责不满。而在半晌后,对方终于腾出手来回答他。
“是抢打折的牛肉。”伏黑甚尔眼中闪过锐利的精光,像是在大润发杀了三年鱼的厨子一样冷酷,“佳织说如果抢不到的话晚上她就亲自做饭……我会死的。”
据说那是位能徒手炸厨房并且徒手搓有毒料理的超绝女士。
沢田纲吉心中无端生出敬畏。
他虔诚地祝福友人如愿抢到打折牛肉,虔诚地挂断电话,虔诚地闭上了眼。
伏黑甚尔是指望不上了,他能追上伏黑佳织多靠对方的自我攻略。
他思索许久,觉得还是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所以您就找到我了是吗?”
半夜,被麻辣教师夜袭的夏油杰裹着浴袍,难得局促不安地跪坐在沢田纲吉面前。
对方似乎很怕自己。
纲吉眨眨眼,想到自己如今令人畏惧的老师身份,单手握拳咳嗽一声。
“不用害怕,夏油同学。”他尽可能散发出和善的气息,安抚这位局促不安的夏油同学,“我是来向你求助的。而且我们是同龄人,也不用对我使用敬语。”
而且这孩子一开始的时候不也没使用过敬语……难道最近的教学让对方更加认可自己的老师身份,所以改而使用敬语了?
他心中疑惑,然而面上不显,颇为慈爱(?)地看着对方。
“是这样的,你或许是我们家小悟到现在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他十分严肃,充满期待。
夏油杰也严肃了表情。
“虽然说,就看在你送给我的咒灵的面子上,我也应该倾囊相助的。”他沉稳道,“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纲吉伸手:“请说。”
夏油杰沉默了下,抬起眼皮。
“……能让我先穿上裤子吗?”
鬼知道他听见外面有声音就随手裹了个浴袍结果被老师按在桌子前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他还没穿裤子!挂空挡啊!!
沢田纲吉:……
棕发少年的脸在领悟到对方说了什么之后迅速爬升了一大片的绯红,赶紧手忙脚乱地转过身扭过头,试图让自己的身形在这个房间消失。
“抱抱抱抱歉!”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待会给夏油杰一个土下座了!
夏油杰已经面无表情了。
他沉稳地站起身,沉稳地扒拉了条裤子,沉稳地站在了纲吉身后。
“好了。”
纲吉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
“好了吗?”
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转过了身,所以不是十分确定。
但这种时候夏油杰也不会说谎,除非他是个热衷让别人看他的大象的变态。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夏油杰心念一动的时候也有点想当变态的。
纲吉缓慢地转过了头。
看见夏油杰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了常服,盘腿坐在自己对面之后呼出一口气。
他露出个内敛的微笑。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过来。”他挠了挠脸颊,小声道,“只是我正巧路过,想到你和悟关系好,所以就上门来拜访了。”
他随手摸出了个金球球摆在桌上,表示自己不白来。
夏油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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