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太阳将机场跑道烤得发烫,唯有机场大厅内还沁着一丝人造的凉意。
豫南市飞往暨京市的航班准点降落,付施曳指尖扣着那只陪伴她多年的银色行李箱,步子轻缓地汇入人潮。
豫南大学大三在读的她,前不久刚拿下顶尖学府冀京大学夏令营的“优秀营员”证书,更顺利完成了和心仪导师的双选。
这意味着只要九月稳稳拿到本校的推免资格,被冀京大学录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次趁着暑假赶回豫城,一来是要照顾即将手术的母亲付渝,二来她早就修完了本科毕业要求的所有学分,也就是说剩下的一年都不用上课,正好可以提前进组学习。
行李箱滚轮碾过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单调的节奏里,一阵手机铃声骤然划破空气。
付施曳脚下一顿,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爸爸”两个字,让原本带着笑意的眉眼忽然凝住。
她侧身靠向墙边,避开往来的人流,这既是出于公共场合的礼貌,也是想为接下来大概率不会愉快的对话,留下一方不被打扰的角落。
“喂,爸爸。”指尖划过接听键,她声音压得平平的,听不出半分情绪。
“嗯,下飞机了?齐家的少爷回国了,你们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听筒里中年男声粗重沙哑,没有久别重逢的问候,没有对她行程的关心,只有直奔主题、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现在还在机场吧?别乱跑,我派人去接你,直接过来和齐先生吃饭。”
付施曳胸口一窒,强压了许久的委屈混着愤怒溢出,声音都发了颤:“慕骞,你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施曳。”慕骞的声音陡然沉缓,带着刻意放缓的压迫感,“想想你妈妈的手术费,这次可不是小数目。”
眼眶倏地泛红发热,付施曳使劲眨了眨眼,硬是把那股往上涌的酸涩逼了回去,声音软了下来:“手术费……就当是我跟你借的,行吗?别让我嫁到齐家,我和他连面都没见过。”
“不嫁。”慕骞直接打断,语气冰冷,“你连还钱的机会都没有。”
“爸我……”
忙音“嘟嘟”地响起,硬生生掐断了她未说完的恳求。
手机被攥得死紧,坚硬的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但她终究没敢摔,也没敢闹。
只是调转方向,走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来接她的司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服,眉眼冷硬,透着股生人勿近的高傲,她似乎能想象他们的主子的模样。
车窗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流动的色块,她后背贴着微凉的真皮座椅,心头像压了块巨石,闷得发慌。
那些压在心底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地翻涌上来。
当年,慕骞不知用什么手段救下了齐家老夫人,自此便成了齐家老宅的管家,家却成了他偶尔停泊的驿站。
慕骞在齐家的一切更是捂得严严实实,是家里不能碰的禁忌,家里人甚至不知道那位老夫人的名字,更别提齐家宅邸究竟在这座城市的哪个角落。
慕骞对金钱的渴望,早就摆在了明面上。
从付施曳初中起,他就半真半假地扬言“我女儿这么漂亮,成绩又好,将来至少五十万彩礼才嫁”,引得邻里暗地里笑话。
高一那年,慕骞竟然差点答应一个点头之交的男性朋友要带她“回家住几天”的荒唐要求,若非付渝拼死阻拦……
高考那年,付渝多年的慢性肾炎急剧恶化为肾衰竭,急需大笔医疗费。
慕骞冰冷的话语犹在耳边:“考个好大学,学历高了才能找个好人家,到时候用彩礼给你妈治病。”
讽刺的是,还没踏进考场,慕骞便“幸运”地救了齐老夫人,摇身一变成了齐家的管家。
可他总在电话里抱怨薪水微薄,只够勉强支付医药费,语气满是被拖累的不耐。
但付施曳太了解他了,这么说无非是希望家里少向他伸手要钱。
查分那天,付施曳躲在要好的朋友家,将屏幕上642的高分,用拙劣的P图技术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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