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一声打破了沉默,三人同时看向地上,白猫棉花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跑了出来,此时正蹲坐在林雅菲脚边,乖巧地望着她,见林雅菲低头看向自己,这猫竟然还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林雅菲的裤腿,似乎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林雅菲弯腰将棉花糖抱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难道赵大仙说的才是对的,屠阿姨真的在……在我的身体里吗?”
秋樰生说:“你先别害怕……”
秦于理却突然伸了个懒腰说:“疑神疑鬼什么,你一个学医的怎么还封建迷信?”
林雅菲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情老人是一回事,接受老人变成鬼魂找上自己又是另一回事。人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甚至连自己最亲的亲人过世都感到害怕,既害怕梦到对方,又害怕留在故人最后停留过的房间里,从某种意义上,这可以解释为一种与死亡正面相遇又擦肩而过的创伤反应。
秋樰生忽而问:“雅菲,你刚刚说你在一个月前就跟屠阿姨断了联系?”
“是的。我那会儿正在忙着准备婚礼要用的东西,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实在顾不上和屠阿姨联系。等到想起来邀请她参加我的婚礼的时候,却发现怎么私她都没有回复了。”林雅菲摸出手机,找到和屠菊英的聊天界面,打开给秋、秦两人看。
秦于理只看了一眼,秋樰生却接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一副公事公办到底的样子。秦于理怀疑,林雅菲此时应该在第二次庆幸秋樰生没有和她走到一起。
秋樰生检查完后将手机交还给林雅菲,对秦于理点点头:“她没撒谎。”
林雅菲问:“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秦于理说:“下午屠阿姨的隔壁邻居说屠阿姨的儿子是在半个月前把老人从家里接走的,这和你说的有时间差。”
秋樰生说:“那半个月里,屠阿姨可能被关在家里。那会儿,她的痴呆症应该已经完全发作出来,根本认不出人又具有攻击性,搞得邻居们怨声载道,老板或许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将她锁在屋子里。”
“但是隔壁邻居并没有提起过殡葬店老板曾经前来照顾老人的事。”秦于理说,“按照林雅菲说的,就算是屠阿姨还健康的时候,老板一家都不怎么来看她,更不用说在老人痴呆症完全发作以后,而且每天进出的话,不太可能不撞上邻居。”
秋樰生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秦于理说得对。
罹患阿尔兹海默症的病人一旦病情彻底发作,会丧失各种行为能力,包括主动进食、排泄、清洁身体等等,如果那半个月里,屠菊英老人真的已经病情严重到生活无法自理了,那么老板必须时时刻刻陪伴在老人身边,可邻居阿姨压根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那就说明她在那半个月里没有见到过殡葬店老板。可如果殡葬店老板没有来过,那么既失智又无人照顾的屠菊英又怎么可能活过那半个月?
秦于理说:“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我需要再回到屠菊英家里去看一眼。”
秋樰生说:“她家里没人,我们也申请不到搜查证,没办法进去,哎你!”
秦于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走了秋樰生手里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不用那么麻烦,我之前在楼下看到她家阳台窗开了条缝,我可以爬进去。”
秋樰生刚刚坐到副驾驶座,正在系安全带,闻言震惊地看向秦于理:“你疯啦?”
秦于理见林雅菲也抱着白猫在后座做好了,便一脚油门,把车飚了出去。
秋樰生冷不丁往后仰倒,赶紧伸手拽住车顶的扶手:“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不要这身制服啦?”
秦于理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秋樰生:“万一被人看见呢?”
秦于理说:“所以你得帮我望风啊,你是新0000……”
“停停停。”秋樰生对秦于理这套已经听腻烦了,“你最好给我个非要私闯民宅的理由。”
秦于理说:“我不信你想不到。”
“我想不到。”
“你只是不敢承认。”
“我就是单纯的想不到!”
后座的林雅菲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弱弱地问:“秋队,秦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秦于理这次没开口,只一个劲地狂飙,秋樰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不好说,等进去看了才知道。”
这次花了一个小时十分钟,三人一猫重新回到了那个老小区。晚上再来,便觉得整个小区更加荒凉了,不多的几乎人家亮着灯光,里面也没有欢声笑语,只有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广告声音。秦于理把车停在楼下,直接往楼上爬,林雅菲也想跟过去,秋樰生说:“你在前面看着,我去阳台那面,发现有巡逻的保安经过的话,及时发我消息!”
林雅菲只好重新坐回车里,秋樰生则绕到了楼后阳台那里,抬头看去。
黑黢黢的楼房顶部很快出现了秦于理的身影,她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防污染制服。秋樰生用手机电筒晃了一下,示意了方位,秦于理心领神会,很快便两手抓着屋檐,顺着落水管道像只灵活的猫科动物往下攀援。
抵达四层高度的时候,隔壁那个阿姨好巧不巧又出来阳台上洗东西,秋樰生紧张中大脑飞快旋转,思索着自己此时能做些什么,还好秦于理始终将身形紧紧贴合墙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明明近在咫尺,甚至是隔壁阿姨只要抬头望窗外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秦于理,但天色昏暗,加上她忙着跟屋子里的老伴拌嘴,硬是没有注意到。
过了一会儿,隔壁阿姨进屋了,秋樰生长长舒了口气。他看到秦于理伸手飞快抓住了隔壁阿姨家的晾衣架,没几下就移动到了另一边,然后翻身跳到了屠菊英家的阳台外。因为跨度比较大加上屠阿姨家的阳台封了窗户,秦于理的身形晃了一下,整个人往下一掉,在最后一刻,伸手拉住了阳台外伸出来的半截排水管。
秋樰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这时候,他又听到了林雅菲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棉花糖,棉花糖!师傅,我是来找猫的,我猫不见了。”那声音特别大,明显是提醒的意味。
跟着,秋樰生便看到林雅菲和一个保安师傅一起走了过来。发现秋樰生,保安愣了一下说:“你谁啊,站着别动!”
手电筒光束照过来,秋樰生用手挡了一下。林雅菲说:“师傅,那是我哥,下午他开车带我来的,你还记得吗,我们在门口问过你路的。”
秋樰生也忙迎上前去,拔了根烟:“不好意思啊,师傅,下午我们来看个亲戚,没留意我妹的猫偷摸着下车了,这不,回到家才发现,赶紧又找了过来。”
保安狐疑地推开那根烟:“我不抽烟。你们找哪家亲戚?”
秋樰生说:“我们找……”说到这里猛然卡壳,林雅菲却突然出声。
“师傅,我们是403王阿姨的远房亲戚,白天跟她见过啦。她呼吸道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容易发作,这不,趁着长假我们刚好来附近旅游,家里让我送点自己做的秋梨枇杷膏来。”
林雅菲毕竟是曾经来这个小区做过志愿者的,脑子里还留存着小区老人的些许记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下子让保安的疑心一扫而空。
保安说:“哦,找猫啊,什么样的,我帮你们一起找。”
“不用不用,不耽误您时间。”秋樰生忙说,“猫怕生,我怕到时候抓伤您。”
保安说:“我门卫室也养着猫呢,身上有猫味儿,它们不会怕的,你们快想想,是在哪里走丢的,是楼下还是楼上?”
保安刚要抬起手照照上头,秋樰生吓得赶紧一把按下了他的胳膊。
“真不用了,师傅,我们自己来就好。”
秋樰生也不知道秦于理此时怎么样了,但他不敢抬头,生怕保安也会跟着一起抬头看,因此只能陪着笑,挡在保安师傅跟前,努力利用身高优势遮挡点东西。
“不麻烦,我跟你说,猫这东西吧……”
恰在这时,伴随着“喵呜”一声,一团白花花的影子从草丛里蹿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保安的脚面上,正是棉花糖。
林雅菲惊喜地喊了一声:“棉花糖!”
保安师傅眼疾手快,捞住棉花糖举了起来,老猫在他手里温顺地一动不动,像是只静态的玩偶。
保安喜不自胜:“你看,我就说吧,我身上有猫味儿,猫都喜欢我。”他说着,还伸手摸了摸棉花糖的头,摸掉了一撮毛。保安说:“你这猫掉毛有点厉害啊,是不是缺维生素B了?”
林雅菲赶紧伸手接过棉花糖说:“它年纪大了,换毛季掉毛就比较厉害。”
保安说:“多大年纪的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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