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林雅菲一家拎着行李箱,走在出村的道路上。
工整的石板路被雨浸湿,反射出油润的湿亮,看起来很干净,但是一不留神踩到水洼里,便有肮脏的泥水溅起来,打湿人们的裤腿。
霞鹜村里静悄悄的,人们并没有出门,而是选择躲在窗帘后头、门后头,目送这座村里的异类、叛徒林雅菲一家离开。
秋樰生说:“想好接下来去哪里没有?”
林雅菲摇头:“反正先去医院附近找个小房子租住,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林母也说:“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有手有脚,身体健康,难道还能被难死吗?”
林父说:“呸呸呸,少说晦气话。我有个工友在城里当外卖员,他说这行门槛低,只要肯吃苦,买个电瓶车就能跑,我琢磨着我可以干这个!”
林母说:“我想着去医院里找个护工的活干,这样还能帮雅菲的忙。”
“林雅菲!”
走到村口的时候,前方雨雾中出现了一个身影,是王广顺,他撑着伞,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了。
林雅菲怔了一下,想要装作没看见,绕开他,王广顺却伸出手,想要一把拉住林雅菲,结果被秦于理眼疾手快,一把打开,秋樰生也顺其自然地插进来,拦在了林雅菲和王广顺之间。
“广顺,话都已经说清楚了吧,雅菲家把彩礼都退了,现在人家一家子要搬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广顺恨恨地看了秋樰生一眼,转头又软下声音对林雅菲说:“雅菲,我只是想再跟你说几句话。”
林雅菲从秋樰生身后走出,说:“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了。”
王广顺说:“我知道我前几天有些失态,但我那时候就是急了。你知道的,我那么喜欢你,本来我们都要结婚了,可你突然上门退亲,换成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林雅菲没吭声,只是低头看着地面,像是要把那里看出朵花来。
王广顺见她不语,又接着往下说:“我今天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林雅菲说:“都过去了,我很快就会忘了这些。”
“雅菲!”王广顺说,“你们现在一家搬去城里重新开始,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吃穿住用,就要不少钱,叔叔阿姨年纪也不小了,你忍心让他们为了你吃二茬苦吗?”
林母皱起眉头:“王广顺,你说什么呢,我们靠自己劳动赚钱,我们心甘情愿!”
林父说:“就是,少瞧不起人了!”
王广顺说:“阿姨不是腰间盘突出吗,叔叔我记得也有高血压吧,本来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也该到享福的年纪了,现在要跟着你颠沛流离,你真的忍心吗?”
林雅菲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广顺:“王广顺,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广顺说:“过去的确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现在不想结婚,那就不结,我们可以先订婚;你想继续在医院工作,你想继续深造,我都依你,有事我们慢慢商量,合计着来不好吗?”
“不好。”林雅菲说,“王广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嫁给你,订婚也不行!”
王广顺压低声音:“林雅菲,你以为离了我你还能嫁给谁?城里难道就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吗?就算有,你怎么知道人家看得上你这个乡下妞?”
秋樰生动了一下,被秦于理拦住了,秦于理冲他摇摇头,秋樰生“啧”了一声。
林雅菲说:“我嫁给谁不嫁给谁都同你没有关系,王广顺,你把自己当成谁了,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林雅菲说着,一把推开王广顺,朝着村口走去,林父林母也跟在她身后,拖着行李箱沉默的前进。
“林雅菲!”快要走出村口的时候,王广顺再次大喊了一声,林雅菲停也不停,继续往前走。
“林雅菲,我祝你这辈子孤独终老!”王广顺恨恨地骂道。
林雅菲这次反倒停住了脚步,她回过身,将行李箱停稳,顺了顺被细雨打湿的头发,然后也大声地回道:“谢谢啊,那我祝你,百子千孙……”
王广顺一下哑然,没想到林雅菲会这么回他,林雅菲的声音却又清灵灵响了下去:“我祝你和王招娣或者别的什么谁都好,祝你们百子千孙,生生世世困守此地,踏不出去一步,直到血脉断绝,灰飞烟灭!”
“你!”王广顺愤怒地冲过来,想要揍林雅菲,途中被秋樰生绊了一下,重重跌在了地上,落了个满身泥。
秋樰生伸出一根手指,警告性地指了指地上的男人:“袭警犯法,劝你想好了再做!”
几人走出村子,坐上秋樰生车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王广顺如同疯了一般的咆哮,林雅菲从包里摸出一副耳塞,塞进自己的耳朵里说:“好吵,秋队,麻烦你快点送我们走。”
秋樰生笑了一笑,踩住油门,这次头也不掉,倒着车开出了霞鹜村。
……
回隀明市的路上,秦于理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窗外。长假还没结束,但今天天气不好,所以高速公路上的车辆没前些天来的时候那么多,路边田野上为了庆祝国庆新鲜摆放出来的花朵沾了雨露,显得些许的弱小可怜。当然,只是看着弱小可怜,颜色却依然璀璨,大喇喇穿透了雾蒙蒙的天色。
“秋樰生。”
“嗯?”
秦于理说:“这么一闹,你应该再也回不了霞鹜村了吧。”
“嗯。”秋樰生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我也没把那里当家,不是你说的吗,重案组的人都是无因果者,处不熟、留不下。”
秦于理说:“处不熟是一回事,想不想处熟是另一回事。”
秋樰生诧异地看了秦于理一眼。秦于理:“怎么?”
秋樰生说:“堂堂秦队居然还有伤春悲秋的时候?”
“嗤!”秦于理用语气表达了对秋樰生的不屑,翻出一个塑料袋,从里头掏出一个打包盒,掀开盒盖,掰开筷子就开始吃。
秋樰生吸了吸鼻子:“什么玩意儿?”
秦于理:“大食堂打包的炒饭。”
秋樰生震惊:“这都几天了,你确定还能吃?”
秦于理说:“天气又不热,没什么问题啊,你要来一口吗?”
秋樰生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可没你那么强的肠胃!”
秦于理说:“不吃就不吃,我还不想分给你呢!”
秋樰生想了一下,又问:“那个赵大仙儿,是不是有点儿问题啊?”
秦于理说:“是吗?”
秋樰生说:“跟你说正经的,别打马虎眼,你说他会不会是我们那块儿重案组的人?”
秦于理说:“这我可不知道,不是跟你说了吗,重案组和重案组之间平时不联系,既然他没亮明身份,那就不是。”
“可他看起来很擅长处理重生案件……”
“万一人家只是擅长处理夺舍案件呢?”
秋樰生说:“秦于理,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秦于理说:“正因为是唯物主义者才讲证据啊。”
秋樰生拿秦于理没辙,开了一点车窗通风,好让那隔了不知道几夜的炒饭味儿散出去。就在这时,一阵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秋樰生本来已经要变道了,见救护车过来,遂关掉了转向灯,稍微放慢了车速,等那辆车过去。
果然,闪着红蓝顶灯的救护车飞驰而来又飞驰而去,一辆接着一辆,竟然有五辆之多。
秦于理说:“大过节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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