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意义上,周煜贞的确是个好丈夫。
他家庭和谐,父母对裴珺安都很亲切,经济方面更不用提,周家家产丰厚,周煜贞能力优秀,接手公司后也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他性情淡漠内核稳定,裴珺安几乎没有见他生过气,而哪怕当年只是“包养关系”,周煜贞也从来没有过其他牵扯。
至于他们的夫妻生活,更是哪方面都无可指摘。
裴珺安情绪多变,被捉小猫一样抱着,下意识就说了撒娇似的话,完全忘了刚刚还在幽怨。
他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偏过去,心想真是越结婚越保守了,还要主动索吻,明明当年……
微凉的手指托在他的面颊,指腹摩挲而过,裴珺安有点紧张地呼吸加快,抬起脸,对上周煜贞微微垂下的眸光,舔了舔唇。
一个柔软的吻轻轻落下。
周煜贞把人面对面揽进怀里,任凭裴珺安抓着他的衣领、鼻尖耸动着嗅闻他的气息,又亲了一下。
“啵。”
裴珺安满意了,埋在他颈间说:“我好想你……”
“可是才一小时没有见,安安。”
周煜贞声音很低,又带着剔透的冷意,每一次叫这个昵称,都有种缱绻到无与伦比的味道。裴珺安几乎觉得自己是他口中的一粒雪一颗玉,嘴唇贴在他喉结下方轻轻地吮,更娇气了:
“一分钟见不到我就想你,每天在家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老公,你今天不高兴吗?”
他这样说,周煜贞于是忽略湿润的触感,把盘桓在心里一天的疑问抛了出来:“那你想工作吗?去我的公司?”
裴珺安只是撒个娇,万万没想到他这样问,道:“啊?”
他在家里出事之前就被娇惯着,虽说过了几年可怜日子,但后来跟着周煜贞,尤其婚后被养得金枝玉叶都不为过,奢侈品和珠宝挥之即来,每天懒散消遣,还能装点一番闲情雅致。
“你很想我去吗……”他语气带了点为难。
周煜贞从他修剪整齐的莹润指尖看到那张脸,又问:“我是觉得,你每天会不会无聊,所以才特别依赖我,如果做一些你喜欢的想做的事呢?”
裴珺安闻言,手臂立刻环住他,双腿分开跨坐在他怀中,塌下腰,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听起来快哭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老公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就让我在家里,为你准备好一切。如果,如果我去上班,那岂不是还要叫一个阿姨来?你的衣服我就没有空熨了,我没有办法每天等你下班,也煲不了汤,我不要。”
“……”周煜贞眼睫动了动,一贯冰凉理性的人罕见有些头疼,“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珺安可怜巴巴抬起眼看他,泪珠要掉不掉,鼻尖微红,竟然真的难过哭了。
他拿期盼的眼神看过来,周煜贞继续道:“打理好家里,和你做其他的事并不冲突。”
裴珺安腮帮一鼓就要反驳,下一刻就被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嘴唇。
他睁大眼睛,实在没想到周煜贞也会这么幼稚,被迫继续听一家之主发言:
“我觉得你现在没有以前快乐了。你的世界不是围着我转的,裴珺安,示弱可以得到他人的垂怜和性/欲,但得不到尊重。以前你告诉我你想被世界看到,现在呢?”
裴珺安眼珠不安地动着,迷茫和犹疑从他皱起的眉中划过。
其实他已经不记得了。
什么“被世界看到”,好中二的话,真的是他嘴里说出过的吗?他一直追求的难道不是安稳一生?
周煜贞看着他,缓慢松开了手,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从今天洗浴时就变得僵硬的气氛更微妙了,裴珺安嘴唇张开一点,又抿住,最后泪珠突兀地掉了下来。
他胸膛不规律地起伏着,片刻尾音发涩发抖:“可那都是你觉得,都是你认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会受他人影响,你做什么都太容易,因为你从来就不会痛苦,那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我?”
他坐在周煜贞怀里,纤弱而带着苍白色调,明明像是好逸恶劳的强词夺理,可那神色太可怜,几乎要被风雨摧折了。
心率越来越快,被强行压下的焦虑在大脑中尖叫,裴珺安眼前发花,止不住掉眼泪,齿关颤抖着继续说:
“原来这是我作践自己,是你轻视我。你既然这样想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我不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吗?你究竟有没有……”
爱过我。
尾音消散变成哽咽,他还是没有问出来,而身前的男人怀抱温热,面孔英俊如雕塑,哪怕被这样质问,依旧浓郁到锐利,冷凝到完美。
烦躁,痛苦,沉迷,这些词似乎都和周煜贞无关。
他抚摸裴珺安的脊背,安静地等待哭泣声止,指腹揩过他的眼角,轻轻叹了口气,又低头在薄红的肌肤上亲了亲,语气和缓:“先休息一下好吗?我们暂时不提这个了。”
裴珺安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拨动了,“休息一下”的意思是他此刻并不冷静。哈,的确,比起周煜贞他永远都不冷静。
他用力擦过眼角,喉间因为抽噎带出气音,撑起身闷声说:“我去隔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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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珺安第二天就清醒了后悔了。
客房几乎没人住,但阿姨还是会定时清洁。可他睡不惯这儿的枕头,睡醒起来肩颈酸疼,扭扭脖子“嘶”出了声。
他把脸埋进手掌里,一边耻于回想昨夜,一边又觉得自己作到不行。
可是,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
裴珺安难受地想,周煜贞会不会开始讨厌他了?还是说早就不喜欢他了?无论职场上还是家族往来,周煜贞见到的人肯定很多,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无聊,觉得自己没有用?
石英钟指向左上角,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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