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晏姑娘!”
越朗大步流星闪到她跟前,抖了抖肩上与孟晏绑得如出一辙的包袱,躬身将她向院里请去,“劳烦姑娘动几步,在下要给没人住的小屋挂锁了。”
孟晏从门口挪开,站在不远处等他动作,那人放下手回头一笑,她便知道可以出发了。
“正门在那边呢晏姑娘!”
依照越朗对她的认识,这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尤其是记下方向和建筑,不然也不会轻轻松松就找到自己。
他毫不怀疑她的记忆,只觉得她是另有打算,便跟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意料之外但又十分合理的,机关鸢停在自己屋后,在已经没了呛人烟气的焦黄草地上安然等着。
越朗同穿了件玄色道袍,两人往机关鸢中一坐,看架势不像是外出游玩的,倒像是……
他果断没再细想下去,在孟晏的眼神提醒下,机灵地把手扶上了边栏,坐得乖巧端庄,等待驾驶位上的伟大指挥带他起飞。
哒哒几声,木鸟向上浮动,而后一个加速朝天边冲去,尽管早在心中做好了准备,真正被风刮晕头脑的瞬间,越朗还是没能忍住,“哇”了好大一声。
“晏姑娘,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现在我都上了贼鸟了,总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孟晏没侧脸去看他,她确定以及肯定,某人会自己把说了一半的话补完。
“你当真是顺道来的?”
问话的人正盯着自己的脸,企图从中发现什么破绽,然而孟晏只是微微动了唇角,当着他的眼睛点了下头。
“哦!那这说明我师门位置还挺好的,谢谢晏姑娘赞美!”
且不说夸哪了,就位置而言,和“好”有一定差距,但也不多,何况这方面没法继续进步,四舍五入,就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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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顶着冒火光的大太阳,座椅上的越朗却只觉清风拂面,不便打扰孟晏,他就自己左顾右盼,在座位周围找着悄悄奋斗的机关。
担心他一个摇头晃脑栽下去,孟晏适时回望了一眼,对上隔壁诚挚的求知目光,她立刻转了头。
“哎呀晏姑娘,你就告诉我在哪吧,闲着也是闲着,我同你唠嗑还会使你分心,不如给我找点事做。”
孟晏表情未变,手也没从方向盘上撤下,只是右脚向后挪了一步,缓解麻木,越朗便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在后面放货的地方。”
孟晏眉尾挑动,越朗又道:“嗯,看来猜对了。”
他这没头没尾的话不知怎地戳中了孟晏,让她目视前方笑了起来。
行至山门,耳畔似有嘈杂之音,两人相视后齐齐朝下望去。
但见石柱旁,两道身影争相蹦着叫着,隔得太远,声音传来时已不清晰,仅能辨出“师兄”这样的常见字节。
“师兄到外地玩几天!”
也不管他们能否听清,越朗扯着嗓子同师弟们回喊。
“不对啊。”他喃喃道,引来了身侧孟晏的注意,“他们应该没见过机关鸢才是,怎么会知道我此刻就坐在上面呢?”
孟晏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仿佛无事发生。
“也不该是同晏姑娘你交流过啊,他们虽聪慧,但手语不是只靠猜就能读懂的,更不用说碰上你这样的,手势都不做,把话写在眼睛里。”
虽然是在挑自己的刺,孟晏却恍若未闻,专心致志控着方向,朝前路未卜的云层中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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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物变幻万千,山石接二连三相逢又离别,树丛由高转为了矮,小桥流水人家渐渐映入眼帘。
“晏姑娘,我想请教个小问题,你只用点头或摇头回答我就好。”
越朗从边栏外缩回身子,眼巴巴凑在孟晏手边,期待她能恍惚间点个头。
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她的确点了头,越朗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乘胜追问:“平安谷是不是在这个方向?”
他把手臂伸到孟晏面前,朝一无所有的云指了过去。
孟晏循着他的手指扫过,点点头。
平安谷不是什么隐士居所,它的存在和位置一直是为人所知的,包括后来收取订货信,他们还往各地分发了平安谷的在外联系点,越朗会知道这里,算不上奇怪。
“我师门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手指掉了个头,朝另一角指去。
孟晏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还是配合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从你家到我师门,并不顺路,是不是?”
他问得认真,她笑得也认真,在对方反复的“是不是”中,孟晏又点了头。
“那也就证明……”越朗难得断了他的提问,目不转睛看着孟晏,“你是特地去找我的咯。”
这句话不带问意,孟晏本可以置之不理,鬼使神差地,她第五次点了头。
不只是她,连越朗都为她的动作一滞,谁也没想到她会点下这次头。
“为什么?”有人得寸进尺道。
依着他定下的规矩,孟晏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是不减。
看到她这般表情,越朗才想起一开始说好的是“点头或摇头”,那眼下这次摇头就很耐人寻味了。
究竟是不愿回答呢,还是碍于规矩不能回答?
恐怕只有孟晏知道了,她若不说,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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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言不语中流得飞快,发觉下方景象再次变化时,已经到了相当陌生的新地方。
放眼望去,半是水半是沙,海面不似溪湖般或幽静或透澈,青白莹亮的水波荡起片片轻浪,拍在沙上,裹着沙土退去后不久,又再次携浪奔来。
再往远处,几艘渔船悠悠飘着,船头还站了几只水鸟,不时有网从船上甩出再拉起,水鸟兴奋叫着,接来主人投喂的鲜鱼。
越朗看得正入神,怀中突然被砸了一下,他不明所以低头看去,见腿上躺着块饼子,毋庸置疑是谁送来的。
“它都吃上了,我怎么好饿着你?”
没察觉孟晏肩上的包袱是何时解开的,她同自己一样,手里捏着块烧饼,方才为了打手势,特地叼了它一会儿,现在话说完了,终于可以用手拿着吃了。
“也没有很饿,看的东西太新鲜,倒把吃饭这事给忘了,平常我只在书里见到过这些,一度以为十分遥远,不想沾了晏姑娘的光,竟能亲眼看到。”
越朗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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