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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小雀听我令

小说:

晏晏于飞

作者:

寺闲啾

分类:

古典言情

没有公鸡的大嗓门,孟晏差点没能起床,幸好石板够硬,左右打滚竟越打越精神。

晃着脑袋醒着神,她先在屋里扫了一圈,各类陈设都同睡前纹丝未变,看来昨夜潇洒观海的越朗仍未归来。

街边邻里的招呼此起彼伏,虽听不明白,但能感受到其中的热情与亲切,像透过小窗射进来的阳光,照得心里暖洋洋。

屋内寻不着镜子,孟晏也顾不得仪容,凭感觉随手抓了把头发,摸着手感和平常差不太多,便拿簪子绾好,抬手去开那动静极大的木门。

门外悬着的手即将敲下,被及时回神的主人抽了回去,可不就是体悟了一夜自然风光的越某人。

“起好早啊晏姑娘!”

“没你早呢。”

一番寒暄后,两人并肩到街上晒着太阳。

昨日村里来了生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此刻两人往街上一站,便能齐刷刷赢来不少目光。

“晏姑娘不抓紧机会?再过几日他们习以为常,咱们可就没有这般亮眼了。”越朗在她耳畔轻声道。

孟晏侧了下脸避开痒,看神色却在沉思什么。

“怎么,有什么新发现,还是我哪里说得不对?”某人再度勤学好问地凑到跟前。

扬手虚点着天边的朝阳,孟晏回过头来问他:“这个时间,适合做什么?”

越朗默了默,不确定道:“……睡觉?”

孟晏摇摇手指,“吃饭。”

越朗:“……”行吧。

他刚正回身子,打算物色个好相处的人家,就听一阵嘹亮女声唤着他们,循声望去,是位裹着花头巾的年轻姑娘。

“去看看?唤咱们呢。”

孟晏点头,顺手捞起越朗,朝姑娘方向走去。

“姐姐可是饿了,我熬多了粥,还有蒸熟的虾蟹,不妨尝尝垫着肚子?”

越朗传话传得尽职尽责,连同称呼和语气都带了来,听得孟晏眉头抽抽,抓着他的手悄悄用力。

身旁人的语气很快恢复了正常,瘪着笑脸继续传话:“她说听不太懂我的话,但是能看懂你的手语,让你遇事直接跟她讲。”

“这不对吧?”越朗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我口音没有这么重吧?况且他们的话我都能听明白,有点伤人了。”

“不过他们看得懂手语诶晏姑娘,你们可以不受阻碍地交流了!”

有人情绪变得太快,孟晏几乎要怀疑他受伤的真假了,但只是轻微转头,就被那开朗的笑所感染,带着愉悦向好心姑娘道了谢。

愉悦是暂时的,那姑娘一热情开口,她才沉默地意识到,似乎一直以来听不懂话的人,好像正是自己。

虽然十分波折,早饭间隙她还是理清了渔村的情况。

早年间大家从各地奔到这里,操着一口仅有自己能听懂的乡音,眼看街坊邻里日日相见,说不了话哪能行?

几个着急的率先开了头,没事干便蹲在沙边树下,用两只手比比划划,相较于每次都靠猜来读懂别人的意思,手势显然好用多了。一传十,十传全村,乡音各异的人们凭着新学来的语言,在这片沙地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念头。

不巧,越朗的话在他们听来便是乡音之一,偶尔能辨出些字,更多时候只听得他咿咿呀呀。

又巧,孟晏的手语太过熟悉亲切,小姑娘还安静不咋呼,半天下来,大家对她印象极佳。

偏偏凑巧,他俩各有各的听不懂,在一起却恰好互补,从听到说一点不落下。

“托晏姑娘的福,我能在这儿混吃混喝,没被当成野人丢回山里。”越朗把剥好的虾送进孟晏碗里,转手去摸下只来剥。

孟晏手起刀落,把螃蟹简单分开,带着壳拎进他碗中,自己夹起剥好的虾吃着,眼睛跟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直至下一只虾躺进碗里。

“晏姑娘手这样巧,我当你会喜欢剥虾拆蟹呢。”

为孟晏处理完盘中小虾,越朗开始低头琢磨起自己碗里七零八落的螃蟹。

“不怎么吃过它们,怕我躺了,你就回不去了。再者,机关精妙是学问,吃饭还要动手动脑,是麻烦,我就喜欢无事去灶房溜几步,师兄师姐煮什么,我便吃什么。”

“你师门还统一做大锅饭啊,看上次的月饼,平日里应该吃得蛮好的。”越朗掰下块蟹壳,“我们讲究一个活着就行,吃什么不是吃,反正也没个正儿八经烧得好饭的,大家做出来的东西虽千差万别,味道倒不尽相同。”

那得是有多难吃……

饿中送饭的好心姑娘自称小铃,把两位可怜兮兮的外乡来客安置上餐桌,便匆匆离开了,看去向,应是往海边有急事。

家中无人,橱柜也未落锁,就这么放心地把两个陌生人留进了屋里,交代他们吃完后随意转转。

孟晏见越朗吐完最后一块蟹甲,二话不说抄起盘子,到近处海岸以沙石冲刷,待到日光照射下,它表面没了残污,才收起摞好放回了桌上。

越朗时刻在一旁跟做着,孟晏把盘子推入水中,他也推下去;孟晏抓两把沙蹭蹭盘面,他也有模有样附上层土;孟晏刷完盘子慢条斯理坐着看他,他……正努力清扫着盘底的沾沙。

吃饭会嫌麻烦而懒得动口的人,刷起碗筷怎么比喝水都顺畅?

他百思不得其解,再回头,孟晏已经把除了他手中的盘子外,所有用到的食具都洗了个遍。

越朗望着她脚边厚厚一叠战果,恨不得拿擦盘子的土把自己擦进地里。

替小铃虚掩好门,越朗伸着懒腰走出几步,迟迟未见身后的影子追上来,倒走回去,见孟晏点着下巴若有所思,她面前悠悠晃着的,只有那扇刚关了又飞开的木门。

“门有问题?或者你要是看上这木头了,咱问问邻居在哪砍的,咱们整棵自己的,直接要人家的屋门,不太合适。”

越朗见过不少对东西情有独钟的人。门里一位小师弟辛苦种的麦苗,一场雨后,给他留了个烂了一半的盆,他茶饭不思,日日宛若游魂飘于门中,大家争相从门外给他带回麦种,到了来年,他住进了大片麦田里,终于在其中找到了与去年相同的苗子,同他的麦苗成为了门中一桩“美谈”。

孟晏机关不离身,对木头有爱好倒也看得出,只希望她看上的是木料,而不是被风吹了老些年的自然之功。

“有点小毛病。”她回神道。

越朗在她和门之间反复犹豫,不知她说的到底是木门,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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