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晏晏呢,你倒让她等了好久!”小铃替孟晏打抱不平。
“我的错。”越朗认得积极,“没了师兄师弟闹腾,总想睡个自然醒,这不还是努力睁开眼了嘛。”
“你刚醒啊越朗哥?”小铃语调扬出了窗外,下一瞬又降了回来,“晏晏还好心同我说,你是有事在忙,原是忙着补觉了啊,难怪她洗好一床褥子了,我都没见着你的影子。”
“我……”
越朗抬了抬手,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扭转事实,索性把手都拍回了嘴上,眼巴巴瞅着孟晏。
感受到那抹滚烫的视线,孟晏动了下因听热闹而酸麻的肩膀,替他辩解:“我让他睡的。”
“对,晏晏这么安排的,一定有她的道理。”越朗有台阶就下,也不管这台阶滑不滑。
傻事告一段落,越朗来不及欣赏他和孟晏的新搭,兴冲冲问道:“晏晏打算怎么处理昨夜的事?”
“昨夜?不是你亲口向大家承诺的今天见吗,和晏晏有什么关系?”
小铃有些听不懂了,她昨夜可是全程见着孟晏在船上,各种头头是道的解释和今日的约定都是越朗一口定下的,孟晏在这期间甚至都没下过船。
“这种大事哪能是我这个一窍不通的小道士做出的决定?”越朗朝孟晏努努嘴,“得有专业人士批准,我才敢代为传话,虽然不欺人,倒也算仗势了。”
孟晏接过他递来的半截话,展开道:“是我指使的。工具都已备好,趁时间充裕,赶早不赶晚,今日我来给大家补个门。”
小铃:“补什么?”
越朗:“给谁?”
知道的听完差点没摔掉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蹭饭呢,说得那么轻松,直把百来户人家当一户看。
“做个示范,门是修不完的,修好也总会再腐烂,我只能让它们稳固,却不能如初。”
合着是现场教学木工的。越朗默默松了口气,虽不用自己出力,但只是听着也足够累了。
完成了大事商讨,越朗顶着张笑脸出了门,孟晏站在他身侧,一一回应邻里问题时,越朗总要侧身去询孟晏的意思,她点头,他才肯说声是。
中途,越朗冲孟晏眨了下眼,她擦过手中的木珠,不久,机关雀衔着一包收拾好的工具飞来,没被越朗拦下,径自落在了孟晏手中。
“有一点我需要跟大家做个纠正,我是道士不假,可这机关雀是晏晏一手做的,它能隔着很远从山里飞到海边,都归功于晏晏的机关精妙,与我无关,更确切地说,她才是唯一能解决困境的人,我只是个传话的。”
话音落入每一个村民耳中,大家对越朗的提问瞬间转向了孟晏,越朗来时听了半路的“晏晏”盛景,也终是让本人亲临。
漫长又冗杂的对话,越朗一句句念给她听,不知何时,孟晏发觉自己已经接受了越朗喊过数遍的新称呼,而另一位呼唤者,仍在乐此不疲地温声叫着她。
眼看太阳爬高,越朗挥手止了这场无休止的问答,蛮横地将事情推到下一部分。
“谈理论唠家常,都不如做实事来得有意义。”
他把机关雀嘴里的布包接过,拆开一看,才顿觉为何孟晏会毫不紧张时间的流逝。
她自己的器具,翁老先生的器具,乃至翁老砍好的木头,只要是用得上的,她全给捎来了,省了不少费时的工序。
在只有两人可以看见的角落,越朗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老老实实扮演起自己小跟班的角色。
起先人们还不明所以,看了会儿孟晏动作后恍然大悟,一直以捕鱼为生,倒真忘了双手可以进行创造,过分依赖前人留下的东西,以致渐渐适应不便,抹除了动手去改的想法。
而孟晏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他们,破局之法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若仅是此事,她不必大费周章带来这么多工具,随身带把锤子带块木头,找张破门敲敲打打就足矣,但她没有,她唤来了机关雀,带上了许多于她而言并不常用的器具。
越朗按她需要递着,耐心等她下一步打算,尽管他对此并不知情,但能从她动作间猜出个大概——上次给小铃修门他还记得呢,步骤可不是今天这样的。
借助粗糙木条修补好门框与门板,孟晏拿出了那块打磨完美的木条,将其上附着的霉灰用刀刮去,不经意对着修好的门一放,纵然她的手艺已十分精巧,在这块木条的衬托下仍是失了色。
从尺寸和结构看,这块木条似乎才是更适合房屋的选择,甚至明显优于使用已久的旧门。
一块是巧合的话,很多块都会是吗?
从门到窗,甚至桌椅柜炉,都正巧有大小贴合的木条存在,它们却又都生了朽霉,长期堆放中落了层吹不去的灰。
“再怎么改,也不如最开始的适配。”孟晏简短道,挥手示意越朗收起木条。
挑了几家门窗简单修补,人群送他们到了村西,行路过半,孟晏若有若无朝竹杆上晾晒着的破烂渔网看了一眼,对越朗道:“下次,我试试补那个。”
她的手影恰好被人群看见,引人驻足,有人似是想来问话,被越朗侧身挡住,他拖着机关雀面向孟晏,脸上挂着缺了活力的笑意,“下次的事情就下次再说,现在,该回去休息了。”
他们谁都没有回头,只留着两道往村西而去的背影,风把越朗的声音带来,疲惫但极力柔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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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老家中,原本凌乱堆叠着的竹篓被挨个摆开,他像是早有预料等二人归来,方一进门,便把新菜端上了桌,香气顷刻把飘忽的两人勾了过来,和昨夜相同的位置,多了道和煦温暖的光。
所谓好事成双,除了热饭,翁老先生愿授他们技艺的消息也在桌上一并传来,手眼发虚的两人笑得欢快,却不知这喜悦究竟是从肚里传来,还是从心底。
同行交流,进展飞速,不多时,技巧便被老人送了出去,在新鲜的泥土里生根发芽,隐隐能看到来日的繁茂模样。
午后檐下,雕花木门左右各坐着道人影,一个铺纸书画,一个埋头结网,门后亮堂的室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把手中小鱼喂给机关雀。
“你要吃饭吗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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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晏和越朗几天未曾在村中走动,村民们一度以为他们已经离开时,码头西边的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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