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桑特的意识回归的一瞬间，他大口的呼吸着潮湿黏腻的空气，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讨厌哥谭的天气。
但凡出两天太阳也不至于这么潮湿。
他躺在自己破烂不堪的公寓中，摸了一把自己先前受伤的地方，皮肉被割开的感觉隐隐还有残留，但此时除了破损的衣服，肌肤完好无损。
明明刚才还在那科技与文学相结合的智库之中，再睁眼就已经回到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公寓之中。
就像，做梦？
砰砰砰！
公寓门被敲响，动静很大，声音急促，能感觉出敲门人的急切。
瓦桑特慢吞吞的爬起来去开门，结果刚绕过被掀飞的沙发，自己尚且完好的公寓门就躺下了。
烟尘四起，瓦桑特还保持着走路的动作，倒下的门板扬起尘土，将瓦桑特的额发撩起，表情也有些僵硬。
他抬眼看向门口正在收腿的男人，是白天有一面之缘的红头罩。
低头看了看躺得安详的公寓门，对着红头罩假笑道：“我的门没有犯错，我觉得它应该在合适的地方待着，你觉得呢？”
这种悍匪进家的即视感太强了。
红头罩依旧带着他那个像极了爆米花桶的头盔，穿着夹克，黑色紧身衣上还有一只红彤彤的蝙蝠，就是稍微有点变型了，也不知道是撑的还是怎么的。
“抱歉，我会给你装上。”红头罩见瓦桑特还活蹦乱跳的也松了口气，就是隔着头盔谁也看不出来，“我看到有利爪从这条街跑掉，索性过来看看。”
“利爪？”瓦桑特迟疑，“是猫头鹰法庭？”
“你知道？”红头罩最近也被猫头鹰法庭的事情折磨得头大，尤其是蝙蝠侠还丢了，不知道哪儿去了，之前在瓦桑特咖啡店门口的帮派火拼出现的蝙蝠侠还是夜翼版的。
“哥谭流传的童谣，以及那个利爪也提起过猫头鹰法庭。”瓦桑特把沙发上的几个猫头鹰飞镖拔了下来，直接大力出奇迹将这个双人座沙发掀回来。
他的力气很大，平常得控制力度，他爸妈也没有带他去检测过，仿佛在这对夫妇眼中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才是正确的。
红头罩沉默的看着将沙发摆正的瓦桑特，虽说这种怪力在他周围有很多，相处最久的莫过于如今的夜翼，迪克.格雷森，怪力罗宾。
但是现在看到体型纤瘦薄弱的瓦桑特将沙发摆正，他依旧觉得有些破灭。
毕竟瓦桑特东方人的面孔配上这体型，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柔弱可欺，实际上呢？
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人是个实打实的哥谭人，红头罩还曾看见瓦桑特笑眯眯的揍人。
“你现在面临的处境很危险。”红头罩将躺的笔直的公寓门扶了起来，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有些失真。
“我知道，但是我无处可去。”瓦桑特一屁股到破损的沙发上，“嗯？什么东西磕我屁股。”
这个双人沙发瓦桑特不常坐，今天一屁股坐下去就发现了异样，伸手从缝隙中掏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物体，仔细看还有一个小小的蝙蝠图案。
蝙蝠？
瓦桑特抬头看向环胸抱着的红头罩，直视他鼓鼓囊囊的胸口，上面的红色胖蝙蝠。
“你们蝙蝠家真喜欢往别人家里塞小礼品哈。”瓦桑特嘴角一抽，顺手又给塞回沙发缝隙，反正这个沙发也要换新，取不取已经无所谓了。
他现在是知道为什么红头罩会出现在他家门口了，着急了还直接破门而入，明显是通过这个监听器听到了打斗声。
不过为什么会在他家放这个？
瓦桑特自认自己家没有什么值得蝙蝠侠在意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爸妈跟韦恩家比较熟？
他想到了布鲁斯跟蝙蝠侠的桃色小新闻，以及民间流传的韦恩家与蝙蝠家的爱恨情仇。
所以蝙蝠侠为了布鲁斯的安全给他家也塞了一些小惊喜？
这么想好像也过得去。
红头罩眼见瓦桑特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总觉得他在想一些不礼貌的事情，出声打断道：“我确实是从那个小东西里听到你这里的声音才过来，来之前已经告知的韦恩家，应该也快来了。”
“通知韦恩家干什么？”瓦桑特不理解，虽然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有点糟糕，但也没到必须去投奔韦恩家的地步吧？
红头罩没来得及回答瓦桑特的问题，他的电话就已经响起，轻快的音乐伴随鸟鸣与雷雨声，嘈杂而又充满生命力，瓦桑特手快的接了电话，是阿尔弗雷德。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优雅，“瓦桑特少爷，我已经在楼下了。”
潘尼沃斯的速度一如既往，瓦桑特惊得从沙发上一蹦而起，连滚带爬的跑到窗户边，朝着楼下一看，身着晨礼服的管家站立在车旁，手中还拿着电话。
“阿福你等等，我马上下来。”现在瓦桑特已经不管什么韦恩不韦恩的了，他伟大的阿尔弗雷德先生在楼下等他！
东西也懒得收拾，抱着爸妈寄的特产就往门口冲去，都跑出一段距离了紧急刹车回来，对红头罩说道：“记得把门修好，谢谢。”
这个公寓值钱的东西并不多，更何况客厅还被砸了，属于小偷进来都要留下两个钢蹦的情况。
当然，哥谭的小偷例外，他们只会将值钱的东西拆下来，然后拿出去卖掉。
“阿福阿福，好久不见。”瓦桑特抱着快递，语气也有些欢快，“这是我爸妈给你们寄的特产。”
“多谢拉金老爷和夫人还惦记着韦恩家。”阿福从瓦桑特的手中接过快递，又将这个叽叽喳喳的孩子送进后座，关门后按着耳机温和的说道：“也请杰森少爷回来看看我这可怜的老管家吧。”
“当然，阿福，我会回去看你的，但不是现在。”站在窗户边的红头罩朝阿福挥挥手。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失踪几天的蝙蝠侠找回来，然后痛骂他一顿。
黑色轿车驶向韦恩岛，那是韦恩庄园的所在地，车轮碾压过水洼，水花溅起，流向下水道。
“阿福，文托没给你添麻烦吧？”瓦桑特的情绪从激昂冷却，理智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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