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忧鲜少过这样轻松闲适的日子,好像每日专门为了玩而玩。
这样的日子虽不甚腻烦,到底也失了最初的新鲜,不如练剑来的踏实。
她正和孙奇在品香阁中用着饭,就听见两人正向杏儿打听着方问雪。
姜无忧没转头,只是用余光望去,正是通过杏儿给自己转达过信的两个孩子。
“方……方姑娘近些日子没来过的。”杏儿的声音含着歉意,仔细听来还有些心虚。
苏明轻叹了一声,“也罢。”
一边坐着的廖佳佳更是失望,手肘撑着下巴,简直把垂头丧气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好了,没消息总比假消息来到好些。这些日子,咱们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关于方姑娘的线索了,每次兴冲冲地过去,最后才发现是场空欢喜。”
廖佳佳呸了一声,道:“那些人真是想挣钱想疯了,因为方姑娘是蒙着面的,就弄来一堆人来冒充。有甚者功夫还不如咱们!真是岂有此理!”
姜无忧皱起了眉。
她不想收徒是真,却没有道理看着心术不正的人举着自己的名号来骗人。
“你莫急,想找……总归还是能找到的。”虽如此说,苏明的语气可并不坚定。
廖佳佳一手拿着一只筷子在碗中打架,不回话,这些日子二人的确在找方姑娘这事儿上碰了不少壁,也花了苏明不少银子。
可真要放弃找人,离开京城,廖佳佳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今日恰能碰到,也是缘分,她再没有道理装作不知了。
待二人起身要走,杏儿将这二人拦住,说道:“苏公子、廖姑娘留步,我家主子有请。”
廖佳佳脚步一顿,转头时撞进姜无忧望过来的目光,那双眼眸清亮如溪,却自含几分锐利,让她莫名生出几分紧张。
两人来到内堂,苏明站在廖佳佳前方两步,拱手问道:“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姜无忧立于雕花廊柱旁,目光扫过二人微僵的身形,淡淡开口:“听闻二位在寻方问雪?”
“姑娘也认识方姑娘?我们找了许久,只碰到些冒牌货。”
姜无忧不再言语,只把目光落在桌上的灯盏之上,那三盏琉璃灯并排挂着,灯绳纤细如丝,垂在半空。
她右手握剑,剑光划破室内微光,瞬间三盏琉璃灯的灯绳已齐齐断落。
再见姜无忧手腕轻抖,长剑剑尖分别挑起三根断绳,剑脊一旋,断绳竟在空中缠成规整的三角结,三盏灯悬在结下,依旧稳稳亮着,未晃半分。
收剑入鞘时,她指尖轻弹剑鞘,三角结带着灯盏缓缓落在案几旁的挂钩上,严丝合缝。
“剑可断绳,亦可缚物。”姜无忧语气平淡,指了指灯绳,“习武如驭剑,先得控住力,再谈招式。”
苏明与廖佳佳看得屏息,苏明上前半步,望着规整的绳结,声音发颤:“断绳成结还能稳悬灯盏,其中力道若差一丝,必然灯碎绳乱。这控力之术,闻所未闻!”
廖佳佳欢喜地喊出来:“你就是方姑娘,方问雪!”
她再仔细看姜无忧身形,果然与那日校场之上的方姑娘一般。
姜无忧点点头默认,看着二人,“你二人的信我已收到,可我并无收徒之意。”
二人面面相觑,欣喜顿时化作了失落。
“方才的招式,你们可看出其中门道?”
廖佳佳面上发热,低声道:“只觉剑快,却看不出招式路数。”
“不是剑快,是你们根基尚浅。”姜无忧缓声道,““运气不稳,纵是学了招式,也如无根之木。”
二人竟齐声道:“我们愿吃苦练!”
“吃苦不够,需有毅力。”姜无忧目光郑重,“回去每日扎马一个时辰,三年后基本功成,可还来品香阁此处寻我。”
廖佳佳和苏明闻言皆是欢喜至极,果然少年人总是喜形于色的,而姜无忧看着二人雀跃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半炷香的功夫,杏儿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无忧,你跟那丫头和小子说什么了?”
“嗯?”
“两人乐得咧着嘴露着牙就出来了,你道那丫头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说什么?”
“说!说叫店家好好经营,可莫要在三年之中关了店!”
杏儿语气愤懑,姜无忧极为失笑,“放心吧,你们老板是个精明人,怎么会关了店呢?”
杏儿在姜无忧身侧坐下,“倒是确实如此。”
她脸颊更凑近了些,说:“你答应三年后再见那丫头?”
“是,”
“我原先竟不知身边有个叱咤江湖的顶尖高手,光是说与其相识就风光得很。偏偏你又不许说出你消息和行踪,着实可恶!”
“江湖中执迷于高手二字的人可不少,难道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杏儿一挑眉,声音清亮,“我才不嫌麻烦。”
-
姜无忧再回到宅子中时,二师兄已经是不知去了哪里。
卢小意也不知,只是为姜无忧回来了而欢喜。
到了晚上,沈珩便来了。
姜无忧知道自然是有下人给沈珩传了自己回来的消息,或是以前她还会对于这有些不满。
但自从得知了沈珩便是三皇子,她的接受能力仿佛增强了许多。
沈珩没有食言,果然给自己带来了一份相当拿得出手的生辰礼。
是一把极好的剑。
姜无忧是爱剑之人,见到此剑的欢喜自然是不必说了。
而沈珩见她欢喜心中也暖,温声道:“此剑乃是前朝所流传,只此一把。可你更擅双剑,日后我会多留意,为你找了好工匠再做。”
姜无忧手指还在剑身上抚着,说道:“现在用的就好,倒不必专门再做了。”
“同我还客气什么?你剑法卓绝,本就该用最好的东西。”沈珩靠近她一步,目光殷切。
姜无忧倒没避,只是目光躲过,道:“我们已经认识了两年多了。”
“是啊,时间是不是很快?”
姜无忧赞同,点了点头。
而沈珩静静看着她,“怎么忽然发此感慨?”
“今天碰到两个小孩子,倒不比我们当初认识时候小多少。他们在武林大会上见过我,这几日一直在找我。”
沈珩笑了,“排着队要当你徒弟吗?”
“不错”,姜无忧眼中戏谑,“可惜他们并没有我那时候武功好,所以我没允,叫他们先把基础打好再说。三年后,我等他们。”
“正该如此。”
“收徒非小事,自然要慎重的。”
姜无忧只见过一个师父,也就是她自己的师父,是师也是父,把自己和三位师兄养大,教武功,教做人。
若她日后为人师,自然也要做的到才行,至于当下还不确认自己能够做的到的时候,自然不会收。
“过几日,带你去西苑散散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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