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点点头，只装没有听懂，一路客气地道：“是是是，对对对，许经理说得没错，我记着了。”
一通居高临下的说教之后，许君终于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身边的女人小声嘀咕：“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凌钰，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就不上班的那个？看上去还挺老实本分的，不像是那种人，怎么年纪轻轻不学好？”
许君抬手拍了拍她。
“现在的小年轻谁知道怎么想的？她家又没大人教，没钱没背景的，走了歪路也是正常，我这也就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劝两句，我可不想将来被人说手底下曾经带过这种人，还月薪百万……”
他砸了砸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出了店门：“就凭她，怎么可能？”
目送着他们的背景离去，看着许君接过车钥匙进了一辆售价大约二十万的车内，里面的三人才收回目光。
凌钰倒是镇定如常，孙致容憋了半天却终于憋不住了。
“姓许，这就是你之前公司的那个主管？他身边那个是他老婆啊？真是俩神人，莫名其妙上来就教训人，说坏话都不知道先走远点。”
“对啊，”凌钰没太在意，招手让工作人员过来刷卡付账，完成交易之后才拉着孙致容带着周哥去了楼上的休息室，“就是那个许君，真没想到买个车居然也能碰到他，我这运气也太好了，怎么跟你们出门从来没碰到过你们的同事呢。”
孙致容哈哈一笑：“周哥的同事都住在比我们还远的郊区，我的同事是每天累得半死不活，上班忙工作，下班卷孩子，才不出门浪费时间。”
“不过这姓许的有毛病吧？”孙致容撇了撇嘴，“看着一本正经，结果奇奇怪怪在大放什么厥词，我刚才听了都想骂他，什么月入百万难，什么他工作了这么久才年入百万，啥意思？阴阳怪气的。”
孙致容叹了口气：“你这脾气也真好，他都说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在那好好好对对对呢，真是先天打工圣体。”
“那倒不是，”凌钰却摇了摇头，“主要和他做同事久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种人你是不能真跟他计较辩论的，否则他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咱们估计等天黑了都回不去。”
“什么意思？”孙致容愣了一下。
周哥在旁一语中的：“他有爹瘾，不说教难受。”
“对，”凌钰点头，“而且他和陈桦张小洁不一样，那两位有时候你越不吭声她们越越来劲，这人却是不能理的类型，越理他越没完没了。以前在公司，但凡有谁和他意见稍微不统一，那都是两个小时演讲起步。”
凌钰躺在按摩椅上：“跟他费那个劲，咱不如在这儿歇会。”
说话的当儿，旁边有工作人员走过来介绍：“我们这边有现磨咖啡，也有奶茶和其他饮品，如果您有需要的话，这边还有按摩眼罩，都是可以免费使用的。您可以一边用按摩椅一边戴上眼罩休息，等那边帮您办好业务，我们会来叫您。”
凌钰想到从前自己喝的那些速溶咖啡，毫不犹豫地道：“我喝杯咖啡吧。”
又问孙致容和周哥：“你们呢？”
“都喝咖啡，一杯不放糖，另外的就正常拿铁，”孙致容想想，又补充一句，“我和周哥都要冰的，她那杯要热的。”
这个“她”自然是指凌钰。
比起速溶咖啡浓郁的香精味，现磨咖啡的味道确实更香醇，也不知道这个4S店用的是什么豆子，总之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口感顺滑，尾韵绵长。
凌钰想起聂嘉远之前代言的那款心盛咖啡，送出去那么多，她自己都还没尝过，回头还是得买个咖啡机自己做了才好。
不过——
她现在住的毕竟还是个出租屋，先前的房租只交到年底，因为当初房东就曾说过这边后续可能会有别的用途，要是对方收回房子没办法续租，她买太多东西就不太方便了。
人，没个属于自己的家还真是个问题。
但这显然还不是现在能考虑的事，T市房价太贵，三百万也只能在很远的郊区买个鸽子笼，再加上装修和家具，要想住得舒服可不容易。
她默默展望未来的时候，曾经拥有又全部失去了的孙致容和周哥在经历大风大浪之后则有了种很微妙的豁达感，颇有几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这会儿只是在那感慨“舒坦”。
周哥戴上了按摩眼镜，没过一会儿竟发出了鼾声。
孙致容也很快没了动静。
这咖啡算是一点没能提神。
周围安静下来，凌钰这才有空打开微博。
热搜上的赵恒依然霸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的前经纪人，前女友，包括公司官博公司主管，甚至一些所谓的圈内外好友都在发声，可他本人却像是失踪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少恒星大粉黑了头像，言语中全是失望。
【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为什么不敢面对？如果真不是你的问题，只要你说一句不是你干的，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我就可以继续相信你。为什么不说话，半夜的时候你明明微博上线了，为什么装死？】
【每天为你熬夜肝数据，我自己头发都大把大把的掉，需要粉丝冲锋陷阵的时候能专门发博为我们打气，现在呢？你是不敢否认吗？】
【你是演员不是爱豆，你有谈恋爱的自由，那你就该好好精进演技，而不是既要有要。有了女朋友那就好好珍惜，为什么又那样对她？利用合作演员，塑造假象对家，把粉丝当猴耍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有人伤心欲绝，也有人幡然醒悟。
【什么恋爱自由？他想要流量就别想着要什么自由！每次活动喊粉丝“老婆们”的人是谁？每次微博发男友视角的是谁？塑造单身人设不就是在贩卖梦想，没有女友粉老婆粉，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吗？】
【我做数据花钱买代言，那是想让他有更好的未来更好的事业发展，我是让他用我的钱去养嫂子的吗？找十个男人对付自己女朋友，还虐猫，有病就去医院，别出来祸害人了！】
凌钰随意刷了一会儿，发现无论是他前女友的再次发声还是亲朋好友和公司的回应，又或是粉丝的期待和谩骂，其实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新鲜。
既无法定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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