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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相思境(九)

小说:

两心同

作者:

浮生既尽

分类:

古典言情

村长又喘又急的大嗓门儿不单惊动了里屋的唐英,也惊醒了竹笼里的苏清岚。奈何脑子晕晕乎乎的,身体也重的很,她挣扎着动了动,最后也只是低低的喊了声:“我在这儿......”

声音很细弱,可院子里的炎凛却听清了。

炎凛微微偏了下头,没说话,也没回头去看紧张兮兮盯着他背影的村长和李巳,抓着匕首的长指微动,冷厉的寒刃在指间打了个转儿,几乎是贴着张永年的脖颈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暗处的一扇木门上。

“砰——”

掩的严丝合缝的木门,霎时间哗啦啦的四分五裂,遍地都是木头碴子。

炎凛居高临下的瞥了眼仿佛失了魂的张永年,抬脚往刚没了门的杂物房走。

张家的院子里没亮灯,这会儿天也早黑透了。可苏清岚就是觉得,映在她眼中的炎凛分外清晰,抱着她的温热臂膀也格外叫她安心。她也分不清是五脏六腑翻涌而来的烧灼感磨人,还是因着被取血反复割开的伤口更痛,最终也只是化作嘴边娇气委屈的一句:“阿凛哥哥,我好疼啊......”

苏清岚恹恹的被炎凛抱出来的时候,张永年已经在原处颓然的跪了好一会儿,身旁还倚着位一脸病容的清秀女子。

可不论是这位女子,还是村长和李巳,看见炎凛的时候面上都有些惊惶。而当炎凛的步子停在张永年身侧时,这种惶恐显然又添重了好多。

“求郎君见谅,他都是为了我......若郎君要解气,我愿以命相抵。”女子哭着说。

张永年猛的抬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直直的看向炎凛,急声道:“是我抓了她,也是我伤她取血,你要报复,只管冲我。”

“永年他,也是太着急了,万望郎君念在他爱妻心切,宽恕这一次吧......”村长心知此番过错全在自己人,但终究心有不忍,只得温言恳求道。

至于李巳,他生怕炎凛记起此间种种还有他的份,缩手缩脚的猫在村长身后不敢吱声。

炎凛抱着小狐狸静立不语,众人却觉院中的气氛实在是不大妙。

苏清岚身体难受的紧,半睁的水眸瞥见那女子布满泪痕的脸,又见那夫妻二人情谊甚笃,便仰头用湿润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弱弱的哼唧了两声。

小狐狸明显带着安抚意味的举动将他胸中怒气抚平了不少,炎凛极轻的叹了口气,抬掌轻柔的抚了抚狐狸脑袋,迈步欲回村长家,白日里寻回的药草可还都留在那里。

“你当真......没法子救治么?”

张永年颓然沙哑的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闻听此言,炎凛头也不回,脚下连半点停顿也未曾有,苏清岚却支着脑袋瞥见了那人绝望的脸,她抬爪揪着炎凛的衣领晃了晃,低声问:“我的血,没有用么?”

“呵,没想到你这么大方......”炎凛面色一冷,没好气道。

匕首划的口子还新鲜着,周边的毛发都染成了赤色,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加害者。

“唉,其实也不是。只不过,”苏清岚耷拉着眼,有气无力的辩驳道:“愿不愿意我这血都已经放了,若是没用,岂不亏了......不少血呢......”

炎凛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虽未曾听见那一人一狐说了什么,但见他忽然停步立于门外,张永年和村长眼中霎时闪过一抹光亮。

“郎君......?”村长试探着唤道。

“你既有此问,昨日必是已然听过我的回答。”炎凛微微侧首,漠然道:“我非医者,你夫人的病症我医治不了。”

张永年面如死灰,几乎是圃跪在地,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泣音。

“她的病,我医不了。可让她多留些时日,却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

“求郎君相助。”张永年欣喜若狂,朗声道:“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无论什么,都愿意......么,”炎凛的声音极轻,须臾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留下这句话,炎凛便带着苏清岚离开了张家。外间围着瞧热闹的村民,纷纷默不作声的让出一条小道。

苏清岚没力气去看那些人是何神色,晕过去前却是想着:真好,这下血可算是没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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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芜从这旧日梦境中抽身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背上被守山灵狐尾留下的伤隐隐刺痛,让她很不舒坦。凌芜支着胳膊坐起身,虚虚的斜靠在软枕上,神色未明。

原只当苏清岚口中的救命之恩是从狼妖手中救下她,不曾想这倒霉蛋还差点被当做灵药给人吃了。

这恩情,着实是有些难翻篇。

“少族长?”桃夭一进门便瞧见她一脸郁色的坐在榻上,赶紧迎上前轻声说:“可要起身了?”

凌芜点点头,侧过身将后背朝向桃夭:“你帮我瞧瞧,可是又渗血了?一晚上闹心的紧......”

昨夜她回房已很晚了,便没惊动桃夭换药,兀自换了寝衣便睡下了。这会儿,雪白的寝衣上沾染了好些殷红的血迹。

桃夭忙不迭取来昨日的药膏,捂着嘴小心替她上药。凌芜垂眸听着桃夭在身后边擦药,边嘶嘶吸凉气,心下不觉有些好笑。

“那个,”

“少族长可是想问炎公子?”桃夭是个机灵的,脆声答:“公子还未醒。不过,这也快到服药的时辰了。”

凌芜站起身由着桃夭帮她换好了衣衫,偏头看了眼外面,想到他那药还需要自割血作引,便取了桌上的一个干净茶盏,又利落的在腕上划了道口子。

她浑不在意,桃夭看的却很心疼。

接了小半盏血,眼巴巴守在一旁的桃夭赶紧凑过来替她包扎。凌芜见她眉头紧皱,眼尾透红,有心安慰两句:“这是我自己划的,知轻重。没多会儿也就好了,放心吧。”

桃夭瘪瘪嘴,轻声嘟囔着:“可那也会疼啊......”

凌芜愣了愣,倏地笑着拍了拍桃夭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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