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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疯魔

小说:

枉死城

作者:

折兰遗所思

分类:

古典言情

最后谢安阳并没有死,他及时被刘钦救了上来,但脱离了彼岸花,身体很多地方还是灼伤得血肉模糊。

他这一觉连着睡了三天三夜,小植没日没夜地守在他身边,而刘钦和杨洵没事就在房里下围棋,反正也是寸步不离。

这天,刘钦正在房间里坐着看一封信。杨洵看他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安阳的笔迹么?”

刘钦静默了许久,拿着书信都手都在抖,半天才吱了一声,“西园查到谢安阳身上那朵彼岸花的主人了吗?”

杨洵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沈长鸣。”

刘钦猛然间抬起头,“沈长鸣!?”

刘钦似乎有些疲惫,掐着眉心问:“那沈长鸣的档案拿到了吗?”

杨洵无奈地摇摇头,“还在城主那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咳嗽,郑康拿着一份文件袋走了进来,没等刘钦开口问,伸手递给了他。

刘钦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打开看。

十来分钟后,刘钦总算从迷茫中挣扎出来,看样子还有些疑惑:“现在所有证据都证明安阳就是沈长鸣。”

城主点了个头,“你还记不记得,上一任的城主准继位人乃是沈长鸣?”

“记得,当时没有候选人,他就是准继位人,可后来……”刘钦看了看他,忍不住问:“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沈长鸣?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非要长鸣去轮回?”

郑康倒了杯茶,品了几口,才开口道:“二十年前,陈拓身上背负的罪恶太深,忘川府无权处理这类人,准备移交给对岸地府处理。

可就在前一晚,陈拓突然吵着要见沈长鸣。对待这种人,本没有必要惯着他,第二天一早押送给对岸的人交接,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了。

然而沈长鸣为常宇蛊惑,跟随他一起与陈拓碰了面。陈拓早有准备,在常宇的配合下重伤了沈长鸣,还打伤了很多地府人员,等老夫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常宇送进了轮回。

后来常宇和沈长鸣被问责,沈长鸣不再是准继位人,常宇也被剥夺了终身契,还签下了问心契,从此赶出忘川府。

之后的事,你从对岸赶回来也知道了。沈长鸣重伤后昏睡了很久,不明真相,他本是想去对岸找你的,途中却遇到了常宇。

常宇拿走了他的终身契,逃往了对岸,不知所踪。而沈长鸣失去终身契,只能被迫去轮回。

刘钦听不太明白,又问:“老城主为什么要骗沈长鸣去找陈拓?”

郑康不以为意,“他当时已是最后一年任职,若是没有那个意外,沈长鸣就是现任城主,他是不想退位吧。”

“可他最终却被剥夺了终身契,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完全可以走的,何必坐以待毙,根本说不通。”

“是老夫当时及时拦住了他,且他身上有终身契,根本无法去轮回,更何况,他还夺走了沈长鸣的终身契。”

听起来似乎有些说服力,刘钦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好道:“那您为何要让安阳当城主候选人?”

郑康笑了,“一则他是沈长鸣,二则他身上有常宇的信物。”

“您是想通过他找到老城主?”

“没用了,常宇已经去轮回了,就在安阳踏入忘川府那一天。”

这种情况就只能等他再次回到忘川府了。

刘钦问:“通往轮回境的船自有掌舵人核对身份,是谁放他去轮回的?”

“这你不用管,那个人已经被追究了。”

刘钦有点无奈:“那安阳怎么办?”

郑康只是问:“最近那些事是谁干的,查到了吗?”

“命丧忘川的那些人,又是陈拓做的,他的目的是想让安阳死,可是……”刘钦欲言又止,想说某些地方说不通。

谢安阳虽没有理由参与这件事,可他至始至终没有上报过忘川府,还隐有助纣为虐之嫌。

郑康却有了疑心,“哪里不对?”

刘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改口道:“洪磊的死跟他有关,酒是他间接给洪磊的,他说酒是吴桉给他的,但吴桉根本没有必要杀洪磊,而且洪磊曾经伤害过天植,天植可是她的亲妹妹,我总觉得他脱不开干系。”

“他否认酒是他给的吗?”

“那倒没有,他承认有加忘川水在酒里,也许是想尝试用这种方式弄死安阳吧,谁知道安阳把酒给了洪磊。”

“那不就对上了?”

刘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有一种,吴桉与洪磊无冤无仇,却无意中杀了伤害过谢安心的人。

刘钦毫无头绪,只好看向昏睡的谢安阳,“他现在这怎么办?”

城主却眸光一凝,提醒说:“他醒了。”

只见谢安阳动了动手指,天植慌忙间抓住了他的手叫“哥哥”,然而谢安阳睁开眼,却满眼迷茫地环顾了一遍四周。

天植没反应过来,试探地唤了一声:“哥?”

谢安阳瞥她一眼,漠然地别开目光,直接无视了她,面无表情地起身下床。

天植就在后面追:“哥!”

刘钦立马过去拦住他,“你要去哪?”

谢安阳却眨眨眼,委屈地说出一句,“我好饿。”语气带了一点娇气。

刘钦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还是对杨洵说:“你去东园找点吃的给他吧。”

杨洵点头应下了。

刘钦正准备问谢安阳情况,却发现后者忽然扒开他,朝着棋盘走了过去。

“醒了就好。”刘钦语气里带了几分温和,也不知道是因为潜意识里把谢安阳当成沈长鸣的缘故,还以为是他对围棋感兴趣,接着问:“你想下棋吗?”

谢安阳斜睨他一眼,从竹篓里抓起了几颗棋子,刘钦正准备过去陪他下一场,下一秒,却看到他把棋子塞进了嘴里。

“?”刘钦眼疾手快地扒他手,试图从逼迫他把棋子吐出来,忍不住怒吼一声:“长……安阳你发什么疯??”

谁知谢安阳却红了眼眶,眼泪就止不住了,“凭什么不给我吃!我饿了!”

语气里还是带了一点小孩子的娇气。

刘钦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谢安阳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趁其不备又抓起棋子往口中塞,刘钦生生给他掐吐了。

“你……”刘钦看他吐得难受,眼泪糊了一脸,犹豫了一下,软了口气,耐心说:“那个不能吃!”

谢安阳这就哭了,还特别大声,像个小孩子抓着棋子就往刘钦身上扔,“哇啊……凭什么不让我吃!”

刘钦躲开他,把棋子捡起来藏好,看天植过来拉住他,便转头问城主:“城主,他怎么了?”

郑康却观察了好一会,此时摇摇头,没吭声,继续观察谢安阳状况。

然而刘钦一个没看住,又看到他搁那里扒拉窥镜,连忙过去打开他的手,“安阳你到底怎么了?”

谢安阳继续哭着说:“我好饿啊。”

好在杨洵及时端来了一些水果给他,他才安静下来。

几个人在一旁商讨对策,天植却在一边惊叫一声:“哥,葡萄皮不能吃,吐出来!”

刘钦发现他不吐葡萄皮葡萄籽,一气之下赶紧抢过来,换成了不需要吐皮和籽的香蕉给他。

迟疑了几秒钟,刘钦又抢回来剥皮,才递给他,并温声说:“安阳,我是刘钦,你还记得吗?”

“啊?”谢安阳却一脸迷茫,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刘钦问:“他怎么了?”

郑康眼睛眯了起来:“难道是落入忘川水,变痴傻了?”

杨洵在旁边补充道:“的确有过先例,之前救过不少人,有部分出来都成了这副痴傻的模样。”

郑康忍不住说:“你当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逼得他跳忘川?”

刘钦叹口气:“说这些没用了,现在要怎么办?”

“给他种彼岸花吧。”

刘钦说:“那他醒来怎么办?他根本不情愿这么活。”

谢安阳曾说过,无论遇到何境地,要想在他身上种彼岸花,必须经过他同意,否则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不利忘川府的事来。

郑康也很烦躁:“实在不行,送他去轮回,用人间肉身给他养魂魄。早这样做,也不用闹到这个地步。”

谢安阳也不知道何时又跑去端着葡萄不吐葡萄皮,刘钦气得一把抢过去,“谢安阳你脑子不好使吗,都说了皮不好吃,你信不信葡萄籽会在你肚子里长出葡萄树来?”

谢安阳懵了好一会,忽然眨眨眼,轻声问了一句,“刘钦呢?”

“老子就是刘钦!”

谢安阳没在意,像是没听到,又自顾自地念叨:“刘钦还欠我一个心愿。”

杨洵忍不住在一旁问:“城主,他这个样子轮回之后会恢复吗?”

郑康耸耸肩:“我哪知道,看他造化。”

杨洵:“他要是去人间受欺负怎么办?”

刘钦气愤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打住!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是郑康打断了他的话音,随后又有些无奈:“他是城主候选人,要是去到人间还恢复不过来,那就没有候选资格了。”

这回换刘钦好言道:“可安阳毕竟……”

“那要不你跟去人间照顾他?”郑康接话很快。

刘钦张口就要拒绝,却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至交好友,于是果断说:“好啊!”

“我呸,你那个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郑康翻个白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找谁,别到时候把安阳扔在那边自己去潇洒?”

刘钦被这么一通骂,还试图狡辩:“我岂是那种人,安阳与我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谢安阳突然骂了一句:“刘钦就没安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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