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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暴雨时钟

小说:

都市怪奇故事2

作者:

我村

分类:

现代言情

凌晨三点十五分的钟声穿透雨幕,林深猛地从便利店的冰柜前惊醒。玻璃门上的水珠蜿蜒成扭曲的纹路,将霓虹灯光晕割裂成无数碎片。他第三次摸到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根,日期显示是 2023 年 7 月 14 日 —— 这是第七次循环里他唯一保留的实体物品。

收银台前的电子钟突然开始逆向旋转,货架上的泡面包装像被无形之手操控般重组。林深抓起货架上的玻璃镇纸,在金属收银台上刻下第七道划痕。当分针划过罗马数字 III 时,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便利店的日光灯骤然熄灭。冷汗顺着他的脊椎滑落,林深清楚地记得,在第三次循环里,就是这个时间点,他在巷口撞见了黑袍人,那把匕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留下至今仍隐隐作痛的伤疤。

再睁眼时,潮湿的梧桐叶正落在他的肩头。林深站在美术学院的银杏大道上,手机显示 7 月 12 日上午十点。他望着远处抱着画架经过的少女,脖颈后的旧伤疤突然泛起灼痛。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重复播放的影片,连路过的行人对话都与之前循环里分毫不差。这种诡异的熟悉感,让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同学,请问雕塑系怎么走?” 磁性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林深转身,看见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将速写本夹在腋下,他的瞳孔深处似乎藏着流动的星芒。“陆沉?” 话出口的瞬间,林深就后悔了。男人的眉毛微微皱起:“我们认识?” 林深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背包侧袋 —— 那里躺着从第三次循环带出来的青铜罗盘残片。眼前的陆沉和记忆里完全不同,此刻的他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全然不知即将陷入怎样的噩梦。“我叫林深,带你过去吧。” 他故意放慢脚步,观察着陆沉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那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随着陆沉的呼吸若有若无地闪烁。

两人并肩走向雕塑系大楼时,林深注意到陆沉时不时低头查看速写本,上面除了素描,还写满了奇怪的公式和符号。“你在研究什么?” 林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陆沉合上本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一些关于时空的猜想,不值一提。” 这句话让林深心中警铃大作,在之前的循环里,他从未听陆沉提起过这些。

美术学院地下室的铁门在第七次尝试时终于被撬开。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深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上斑驳的壁画。上古巫祝戴着青铜面具,手中罗盘与日晷形成诡异的角度,而在壁画角落,用朱砂绘制的六芒星中央,分明是陆沉的脸。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人正在靠近。林深和陆沉对视一眼,迅速躲进阴影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时间锚点必须尽快修复,不然整个时空都会崩塌。”“那个叫陆沉的,真的能成为容器?”“他父亲的实验虽然失败了,但他体内的妖核碎片是关键......”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两个黑袍人出现在祭坛中央。林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第三次循环里划伤他的家伙。

“这不可能......” 陆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林深转头,看见他的右手正在数据化闪烁,像素颗粒像沙砾般簌簌掉落。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异常,猛地转身。“快!” 林深扯下陆沉的领带,在他手臂上迅速写下 “别信 3:15 的钟声”。钢笔墨水渗入皮肤的瞬间,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地下室的灯管开始剧烈摇晃。黑袍人举起手中的法杖,一道紫色光束射向他们,林深拉着陆沉拼命逃窜,身后的墙壁被光束轰出巨大的缺口。

当第三次循环的钟声响起时,林深在美术馆顶层找到了昏迷的陆沉。男人怀里紧抱着半块罗盘,画架上的油画惊悚地描绘着他们此刻的场景 —— 林深的黑色外套左肩破了个月牙形的口子,而现实中,那道裂痕正在缓慢形成。就在林深试图唤醒陆沉时,美术馆的所有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记忆碎片。” 陆沉突然睁开眼,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次重启,我都会丢失从午夜到清晨六点的记忆。但这次......” 他抬起手臂,林深写下的字迹正在发光,“你在壁画里看到的日期,是不是 2023 年 7 月 14 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打在玻璃上发出诡异的声响。林深摸到口袋里的电影票根,突然意识到那正是陆沉在第一次循环里送给女友的礼物。当时他在电影院门口撞见两人,陆沉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与壁画里巫祝的指环一模一样。而此刻,那枚戒指正在陆沉的口袋里发烫,烫得他几乎要尖叫出声。

第 13 次循环开始时,陆沉的身体已经开始半透明化。他们在废弃钟楼的齿轮箱里找到了完整的青铜罗盘,而当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时,时间流速突然变得粘稠。林深看见自己和陆沉的残影正在空中厮杀,未来的陆沉胸口插着破碎的罗盘,而现在的陆沉,正伸手触碰那片致命的碎片。突然,无数道记忆碎片涌入林深的脑海,他看到了陆沉的过去 —— 年幼的陆沉被关在实验室里,父亲拿着手术刀,从他胸口取出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妖核碎片。

“是妖核。” 陆沉的声音混着齿轮的轰鸣,“二十年前,我父亲为了研究时间悖论,从我的身体里取出了妖核碎片。这个祭坛,就是用来封印失控时空的容器。” 他的手掌抚过祭坛中央的日晷,裂痕中渗出幽蓝色的光,“每次循环,都是在修正被篡改的时间线。”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壁画里巫祝胸口的伤口,和现在陆沉正在数据化的心脏位置完全重合。而在这混乱的时空里,他们还发现了神秘组织 “时空观测者” 留下的大量资料,这些资料显示,陆沉的妖核碎片一旦完全失控,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永恒的黑暗。

当第七次循环的血月升起时,他们终于拼凑出完整的真相:陆沉既是时间紊乱的源头,也是唯一的解药。而那枚被取走的妖核碎片,此刻正镶嵌在美术馆镇馆之宝 —— 达芬奇手稿《时间之轮》的封皮上。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神秘组织 “时空观测者” 早已在美术馆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必须有人成为新的锚点。” 陆沉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素颗粒在空中聚合成漩涡,“林深,还记得你脖颈后的伤疤吗?那是我在未来留下的标记。” 他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将罗盘残片按进对方掌心,“带着它,去 2023 年 7 月 14 日的电影院。” 钟声再次响起的瞬间,林深看见无数个自己和陆沉在时空回廊中穿梭。有的在祭坛前厮杀,有的在钟楼坠落,而最近的残影里,陆沉正将妖核碎片嵌入他的心脏。剧痛袭来时,他终于明白壁画最后的隐喻 —— 上古巫祝不是别人,正是融合了妖核的自己。

当第 72 小时的循环结束,林深站在洒满阳光的美术馆前。手机显示 2023 年 7 月 15 日,他的外套左肩完好无损,口袋里的电影票根却变成了青铜罗盘的残片。玻璃幕墙倒映出身后的人影,陆沉戴着银色戒指,正将《时间之轮》的复制品递给站在阴影中的神秘人。“这次要记住,”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深转身,只看见风衣的衣角消失在旋转门后。电子屏上的日期突然开始逆向跳动,梧桐叶再次落在肩头,而这次,他的脖颈后没有了伤疤,口袋里的罗盘碎片却在发烫。

第七次循环开始时,林深在便利店冰柜前摸到了陆沉留下的速写本。扉页上画着正在旋转的日晷,背面用朱砂写着:当钟声响起十三次,记得问我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去哪了。而在速写本的夹层里,还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陆沉和他的父亲,他们身后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关于时空研究的仪器,角落里,隐约能看到一个被锁住的神秘盒子,里面似乎装着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物体。

林深的指尖摩挲着速写本夹层里的照片,照片边角微微卷起,泛着陈旧的褐色。便利店的白炽灯在照片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神秘盒子 —— 盒子表面缠绕着锁链,锁链缝隙间透出的光芒,竟与陆沉数据化时的幽蓝如出一辙。

“欢迎光临。” 收银机的机械女声突兀响起,惊得林深浑身一颤。抬头望去,穿粉色制服的店员正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便利店货架上的商品标签全换成了日文,电子钟显示的日期赫然是 2019 年 12 月 24 日。新一轮循环竟直接将他抛回了四年前!

口袋里的罗盘残片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要松手扔掉。林深踉跄着扶住货架,眼前浮现出陆沉最后的叮嘱。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背包里掏出钢笔,在掌心写下 “找陆沉父亲的实验室”。墨水未干,便利店的玻璃门就被推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涌了进来。

雪夜中的美术学院宛如沉睡的巨兽,林深踩着积雪绕到教学楼后方。记忆中,2019 年的学院还未进行翻新,地下二层的通风管道直通当年陆沉父亲的实验室。他趴在结满冰霜的通风口,用罗盘残片撬开生锈的铁网,霉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顺着管道爬行时,林深的手电筒照到墙壁上的涂鸦 —— 歪歪扭扭的 “陆沉” 二字旁边,画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太阳。当他终于钻进实验室,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实验台,瞬间凝固在玻璃器皿中的妖核样本上。那些装着幽蓝色液体的试管整齐排列,标签上的日期从 2019 年 1 月开始,每隔三个月就会出现一次空白,直到 2020 年 7 月戛然而止。

“谁在那里?” 苍老的喝问从身后传来。林深猛地转身,看见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站在门口,胸前的工牌写着 “陆明远 特聘教授”。老人的瞳孔浑浊,但盯着罗盘残片的眼神却骤然锐利如鹰,“你从哪拿到的这个?”

不等林深回答,实验室的顶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林深本能地翻滚躲避,一支装着荧光液体的试管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墙上炸开绿色的火花。当应急灯亮起时,陆明远已经消失不见,实验台上的妖核样本也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便签:“钟楼天台,带全罗盘碎片。”

雪越下越大,林深爬上钟楼时,风衣已经被雪水浸透。陆明远背对着他站在栏杆前,手中把玩着林深在第三次循环里捡到的罗盘残片。“二十年前,我想证明时间可以被掌控。” 老人的声音混着风雪,“我儿子就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可当我取出他的妖核碎片时,才发现那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林深正要开口,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沉穿着高中校服,脖颈处还没有银色纹路,此刻却举着一把□□对准他:“爸,就是这个人一直在跟踪我!” 林深看着少年陆沉眼中的警惕,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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