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白到这儿来只可能是找她的。
为什么要找她?
是想问她白天为什么拒绝他转头答应了别人吗?
是觉得他努力至今都不及一个旧友重逢份量重吗?
她没有太多思考和理智来判断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是一辆车一个车牌她想也不想就奔往了市医院。
在前台切切实实问到了姓名两个信息伤者是在下午送来的家属已经给他转到VIP病房观察了。
她咬紧的唇色发白步子发抖
满心祷祝着终于在看见长廊的冷椅上**的女人时心跳惶惶坠地。
来路上她再去了解这件事也不能以冷静工作的态度去对待了从编辑发的邮件信息到社交媒体平台乃至交警部门的信息通报没有伤者救助正脸等知情人报警现场只剩一辆车和主驾驶的血迹说他是被路人发现送去了医院。
他伤得不重所有人都说他伤得不重她仍然不安直到听见他转病房的消息直到看见女人朝自己瞥来的静淡无波的脸。
梁穗后背激了一层冷汗。
因为对方看着自己在等所以她几乎不得不地迎着这道或审视或猜疑的目光走上前。
停驻。
四目相对。
苏虹近看她时并无意外在双双沉默三秒后她率先扬起妥帖微笑“好久不见小姑娘。”
她正对面的房门视窗上的内里黑了灯有一盏台灯晃出来的幽光。
“别看了他还死不了。”
听见这句梁穗的视线才缓缓移回苏虹气息平定下来坐到了她身旁低头说了句:“抱歉他好像是为了来找我。”
……
……
事发突然就这么莽撞无防备地碰面。
那些心照不宣的苦心构建的又在无形中掉了痂裸露坦诚无所遁形。
不过对于她的自责苏虹正式问她的却是:“他又欺负你了?”
她好想点头好想责怪试想到今天种种嗓子就像堵了口不上不下的郁气。
她没声苏虹就又问:“那为什么到这儿来?”
顿了顿她听见自己说:“我不想他再因为我受伤。”
两年前那种方式的报复本就不是出于她的本意。
她也不过是被他父亲利用的刃。
小情侣纠缠来纠缠去。
哪有这么大的恨。
苏虹看得透不多问她一如既往地保持分寸对她简要阐述:“有点小骨折而已还有点脑震荡吧?可惜了没破相还能祸害小姑娘。”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梁穗从来如此的慈爱、平和仿佛天塌下
来都是小事。
梁穗有些佩服她了不过是不是也侧面证明她没有特别在意陈既白那他生母呢?那位资助她的巴菲特夫人她还没有真正见过。
她脑子里打着语言草稿就看见苏虹回了个消息就收进挎包准备走。
梁穗立刻问:“他醒了吗?”
苏虹站了起来她意味深长地笑看这姑娘别的没说答非所问地:“他父亲最近身体也不好我就先回去了。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有什么事就叫护工。”
当时梁穗还不是太懂这句话只听出她让自己进去背身离去就再也没回头。
房门开合的声响很轻室内空调温度适宜床头灯幽幽落在薄毯上。
昏暖的光底显得床上闭目躺着的人越发安静祥和没什么血色的面庞映出柔和的轮廓眉目不见锋芒。
他还在昏睡一动不动没有强势没有令人胆寒
梁穗轻手轻脚停在床边将他上下扫量额头绑了绷带下半身盖了毯子没有呼吸机没有明显袒露的创面睡得很板正就这么乖乖地输液。
她轻轻呼了口气又几乎无力瘫坐到椅子上。
白天还在给她打电话的人晚上就不会动了梁穗胸腔仍在起伏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
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乱杂。
手机来信音响了一下就被梁穗调成震动好多人给她发消息汤锦柯冉裘欣……她突然想起来翻到姐姐那儿删删打打。
又在间隙里看了眼床头的面孔至少她得等他醒来就说今晚跟柯冉她们在一起了。
处理好线上的梁穗靠着椅子脑袋微斜地继续看他奔累一天的困倦在片刻的停歇里肆意攀爬将将睡着的时候她模糊地明白了苏虹那句话的深意。
没有别人了。
他出了这种事只有继母匆匆来过一次更别说别的什么亲戚他的母亲也离他那么远是否知情都不一定而他的父亲……她遏制自己不去想了。
怎么会有人既光鲜亮丽又满目可悲。
想着这些她又短暂地放下了偏执的成见觉得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不能完全把这种情感视之为心疼可怜只是纯粹地觉得好像没办法看见他一觉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梁穗睡得很浅听着病房里护士进出药水一瓶一瓶地换到后半夜似乎渐渐平息了但梁穗还是醒了被冷醒的。
天还是黑的窗外灯火流泻室内还是只有一盏台灯梁穗思维混沌睁开眼就去床头柜上找遥控往上调了几度。
体感好一些了就想给陈既白理一下毯子刚转身
就跟床头一双疲冷静态的蓝眼对上。
她呼吸停了下随即放心又着急赶紧按铃。
这过程陈既白一直盯着她眼睛从这边斜到那边从她的背影看到她骤然凑近的漂亮的五官。
没有吭声滞缓的神态以一种好奇探究懵懂的姿态梁穗以为是麻药劲没过贴的更近些慢慢问他:“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这张脸依然冷无波澜没有言语动作。
“嗓子不舒服吗?”梁穗微微扬起脖子有些仓皇地想法子:“这样你摇头或者点头轻轻地也可以我看得见医生马上过来有什么不舒服你要——”
“我们什么关系?”他兀然出声打断。
一片暗沉静寂里一起凝固了的还有梁穗她迟钝地啊了一声皱眉:“医生不是说伤势不重吗?”
她伸手往前似是想碰他额间的纱布被他偏头躲了一下手就这么愣住呼吸缓缓地。
脑子的空白持续到护士过来又叫来了医生三两人围在病床前观察他的清醒状态、询问受伤部位、记录体征前后不长不短的时间。
一行人准备撤离梁穗追到门口想起刚刚没问到的一项异常:“他不记得事情他……脑子很严重吗?”
“不记事?”医生听见这话也挺意外转身看了下床头停顿再转回来甚至没有再走回去观察很冷静地回了声:“可能是短暂性的脑功能障碍别担心不严重。”
就……完了?
梁穗想再多问人前前后后地都走了门带上室内恢复悄静梁穗在门口愣了两分钟。
到了不记得她的程度这得是忘了多久这难道不是很严
重的情况才会发生的事吗?可他刚刚又躲又冷脸的怎么看也是那么回事。
事态比她想象得更差她再走回去人都是抽空的完全就作孽的表情抬向陈既白他还是平淡地看着自己此时已经被抬起来靠在了床头。
他轻度骨折的部位分布在右肩右腕肋骨还有些关节扭伤看上去都是小损伤。
偏偏脑子坏了。
梁穗抽了口气缓缓落座僵着脊背组织了下语言敛着眸开口:“我们是朋友。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点严重你得告诉我你记得什么又都忘了什么我——”
停滞她听见声很不耐烦的拖长音的“啊”顶着股懵劲儿抬头。
暖灯幽映他散靠着眼皮懒散半耷对她的盯视又杂入了往日熟悉的打量、欣赏从愉悦里溢出几丝怏然
她隐约反应过来了。
但来不及她垂在腿上的手
腕神不知鬼不觉被抓了个正着被他完好无损的左手往床上扯梁穗被迫地撑住他枕侧瞪眼竖眉:“陈既白你——”
他皱着眉忍着疼倾身强凑上一个吻。
梁穗攥紧被单微微分开的间歇让她骂完:“你又骗人。”
疼痛使他在吮进扭缠间递入的气息更沉热、紊乱手掌反而落在她后颈压进舌头舔进来的一瞬她就被激到想往他身上推又无从下手扒拉手臂纹丝不动。
他也真的没什么力气被她抓了两把就拽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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