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礼堂座无虚席,舒缓的背景乐随着大屏幕跳转至联谊会海报而停止,主持人开场介绍,到致辞环节,在几位学校领导之后的,就是主办之一的研会主席。
是节目表演开始之前的第一波大高。潮。
聚光灯拢起舞台中央,主持人退至一边,所有人聚精凝神地耵注那道挺阔散漫的身影握着话筒迈过来。
无法让人挪开眼的身段气场,正式的西装衬衣领带,披的却是件风衣,敛容锋锐,闲步迈开,斯文肃穆中又被皮骨下的松弛任诞拖带。
行至中央,微低头调开话筒音时,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还有他脑袋上跟底下部分人同款的兔耳朵荧光头饰。
如潮涌至的掌声与喧闹瞬间弥满整个礼堂,有如平底炸响的礼炮,经久不息。
隔着入场边幕,并不知悉台上状况的候场区,忙着手上活的都停了,你看我我看你地干瞪眼。
欢呼声浪持续扎进来,如同一场表演盛宴落幕时给予的最高礼遇的认可赞扬。
让人想不通的是:“现在是不是还没正式走节目?
“别说了,我都没听到他开始致辞呢!
情况不明,大伙接二连三耐不住好奇循着侧幕罅隙悄摸摸往外看。
三秒之后,每一张探出幕后的脸都默契地发出同一声美丽国语感叹。
有回过神来的,转过头朝里喊:“他刚才捞了谁头上一只兔耳朵戴上去了哇靠!
一片鸦默雀静后,小区域**起来,互相往在场的脑袋上看,拉开幕布的人也相继轮换。
梁穗带回因为来月经而中途离场的成员,再三确定她可以上岗,跟在准备第一个节目的现代舞表演队伍走向候场区,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场景。
“怎么这么乱?领队的老师往里看了眼。
梁穗见状不对,从亮铮铮的队伍里穿行出去,到最前边儿稳固秩序:“怎么了?
混乱闻声而止,众人逐一侧目,紧接露出恍然。
有人高喊:“梁穗!是她女朋友头上的啊!
……
……
台上,沉冷声线正徐徐滚过话筒,浑厚地递进,排山倒海的呼啸也渐次止息。
耐不住的细小躁动从四面八方渗透,似乎没人可以从陈既白乖违的装扮里冷静地收回眼。
包括此时在边幕后被同学拽着看见的梁穗。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从她脑袋上把发箍薅下来是为了给自己戴。
那两只兔耳在他头上完全显不出一点萌感,而是与之相悖的邪戾
冲撞,搅揉成诡异却和谐的败类郎当。
甚至是有些……俏媚?
这一幕甚至都不需要专业摄影取材了,现场的
镜头拍摄就没停过。
候场跟着起哄激动,梁穗在众目具瞻里面颊滚烫,浮躁,被诡诞的情绪溢满。
“好了别看了。她赶着迁避地转身凝面叫停哄闹,进入工作状态。
……
联谊晚会两个小时分为两个连贯的环节,候场素材不用一直待命,取一部分就足够,重点还是在晚会结束后为获奖节目进行采访记录。
短暂闲下来的时间是第二环节,这时候大多是魔术表演或是朗诵合唱,会邀请底下的同学参与互动。
大家不是去休息室等通知,就是戴着工作牌大大方方坐到内场前排观看。
梁穗本来是前者,但被突然杀出来的小田拉去看了会儿节目,坐那么靠前,很容易被盯着喊上台。
她可太害怕了,表演同学一往她这盯就开始乱看乱瞟,像极那种在老师点名时为了躲避答题而假装很忙的学生。
好容易才找到机会脱身,飞速往后台溜之大吉。
她跟陈既白在走廊分开后就没有再碰面,连他致辞下场那会儿,梁穗都是在化妆间取花絮。
这个时候陈既白比她忙,表演结束后有观众投票环节,他要在底下盯着,一直要到评选结果出来,跟研会的人一起给获奖节目的表演者颁奖。
梁穗暂时身心都得到解放,走廊上跃动的步伐都轻快,她低头翻着工作群里大家跑偏的画风,本来正经发着照片视频素材,不知道哪个机灵鬼把在内场拍的兔耳陈既白发出来了,底下蛙声一片,还有人转载去论坛互联网上嗨。
就有人艾特梁穗,让她认领下画风乱飙的男朋友。
梁穗装瞎,但滑上去的时候都一一扫过了。
各种她没见过的正侧面角度,比边幕后匆匆一瞥来得直观惊艳,也偶尔有那么一两张磨去凌人锐气,显出一点正肃可爱,搭上蓝眼睛,冷白肤,超标得让人说不出话。
给人一种,哪怕他一无是处,都能凭借这幅外形条件平步青云的感觉。
群聊里轰炸了大半天,终于消停,是有部长出来喊话了,顺带提了结束后跟研会的一起办庆功宴:【地点也是研会那边定了,我发群里大家看下定位,一会儿等退场完事儿,要来的到北门集合,研会的人叫了车来接】
这个“研会的人用得很巧妙,但大家都不约而同默认是谁了,开始刷表情包收到。
梁穗这时候才冒头发了个文字版收到,抬起脸看路,意外跟前边儿拐角处侧过来的眼神对上。
环境昏暗,对视恍惚,梁穗一时没回过神地停了步子,先出声的反倒是对方:“你是去休息室吗?
“噢,对。梁穗熄屏手机,朝乌昭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想问他这时候怎么不在场内看节目,乌昭就答:“我就来给朋友拍张舞台照,现在完事儿了,去化妆间等等他。
他似乎是特意停在拐角,这样看了她有一会儿,等她踱步过来,二人并肩同步,朝一个方向上的目的地走。
群聊消息仍在手中震动,梁穗想起来,转头问了他一句:“他们说晚上有庆功宴,你也去吗?
乌昭恰好就在看她,却不是脸,而是颈项上,略反光的银链,被问时又不动声色地正回眼,梁穗并未觉察。
昏色光下,他神情很暗,冲她轻笑一声:“今天要庆功的只有你们啊,我们这儿又忙不到什么。
“这样。梁穗点头敛目。
“不过我倒是有听说一点。
“嗯?她又看过去。
乌昭手背在身后,说话间,肩膀与她蹭靠,先到了休息室门口,停住,侧身看她,却回的含糊不明:“总之,我还是建议你找借口推脱了。
“……怎么了吗?
走廊上几乎就没有别人了,各自都在别处寻着热闹,耳边最近的声音是身后室内传出的笑闹。
梁穗不知所以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往前一寸,朝她稍稍矮颈,低声说:“你男朋友那边有人拿你们下注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这个角度,能感觉到的只是对方觉得这话碍口而低声过来。
并不能察觉——无论从前看还是在后瞧,乌昭落下的半身,都是呈一个包裹式的侵略姿势。
梁穗一时间莫知所谓。
想不到连乌昭也听说了这件事。
听上去很荒唐,让人难堪的事。
梁穗不善于在这种情况下掩饰自己的不适,不回话,就算是回答了。
乌昭抿起一个柔和的微笑,解释说:“到时候如果他们也在,免不了会拿你开涮,你一个女孩子,应该会尴尬吧?
听上去是出于好意的一番话。
梁穗消化了一会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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