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的塔莎撇撇嘴。
总之药已经送到了,领不领情是他的事情。更何况,她还被莫名其妙地被他在脖子上抹了一道划痕。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占理,于是也不打招呼,转身打算离开。
“?”走不动。
亦步亦趋的脚步声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出其不意地,发出脚步声的主人拉着她的衣服迫使她停在了原地。
塔莎大步流星地走,突然一道阻力袭来,让她往后一连退了几步。
刚想开口骂人,就听见本就不冷不淡地望着她说:“你只是来给我送药的?”
傍晚微凉的风从门缝里透进,拂开面前男人额头的发丝,露出纤长睫羽覆盖下那显得格外黝黑的瞳孔。塔莎比他矮了一个头多一点,于是他需要微低着下颌注视她,宽肩窄腰的身材在她面前投下一片浓黑的阴影。
塔莎不解地仰头,观察他歪着脑袋盯着她的神情,莫名想到了小猫。可他的身形明明比小猫强壮高大几十倍。
“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塔莎在他这样强势的气场之下,不甘示弱地反问,滴溜了一圈眼珠子,落在他身侧的匕首,“我还应该问问你,随身带着把刀干什么呢。”
“防身。”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塔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抬手按摩抽筋的脖子时顺手滑到刚被划伤那处。
有点粗糙的印记,大概是结痂了。幸好他及时收手,没有往下摁得太深。
塔莎生气一向来的快去得快。这才不到三分钟,她心里那些郁闷已经随风而逝了,这才又注意到本那红肿的侧脸。
毕竟是自己闯的祸,她抿了抿唇,冷声冷气地摊开手,“我学过医学,虽然不多。”
这样简单的事情,本站在原地愣站半天也没有回应。
塔莎:蠢蛋!!!
“药给我,我帮你涂。”不等本慢慢吞吞的动作,她径自从他手里夺过药膏,拧着他衣服的一角往屋里扯,大大咧咧地自来熟模样。
塔莎之前来过一次,大概知道大厅的位置。
她按着自己的记忆,堪称鲁莽得把本推到沙发上。
期间本还特意伸着一只手揪着她拧着的衣角,两人一人抓着一个角,看起来倒也滑稽。
“对了,要洗手。”
塔莎空出一只手,突然想到涂药之前的卫生需求,又满屋子地跑,拿来了干净的棉花和酒精。
她做这一切准备工作的时候,本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端坐着看她。
“你会在侦探社里待多久。”
塔莎垂首低眸,神情认真地处理手上的干净棉花,让它完全浸透在酒精里,再捻着一角捞出来。
本总是沉默寡言。习惯了的塔莎也不急,只是轻声提示他仰脸,然后不出意料地没有被他接收到这一项指令并执行。塔莎腾出一只手,捧在他的下颌,再轻轻地把他的脸抬起来。
塔莎:“你的刘海很丑,有人告诉过你吗?”
好像只有这时,本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才显露出了些不同于冷淡的火气。只不过,在发现她的戏谑以后,又淡下去了。
突然觉得有点好玩起来了,塔莎勾了勾唇,动作依旧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如果哪天你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很丑,可以让我来帮你剪哦。”塔莎大言不惭地口出狂言,实际上自己极少使用剪刀。
庄园的事务有奶娘仆人去做,粗活她是不需要做的。
本:“……”
微凉的药膏在掌心里搓得温热,塔莎小心翼翼地替他抹开了药膏,伴着轻长的呼吸,两人都没有说话。
本也许在发呆。
他总是不讲话,这样反而让人会想撩开那层神秘的纱帘看透他的内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种塔莎以为只会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奇怪的征服欲,窥探欲,微妙地在她心里停留了一瞬。
她的想法总是变幻地很快,尤其是当她意识到刚刚一瞬而过的征服欲。
于是,她盯着本的鬈发,在思考——
像雕塑一样漂亮的脸蛋盖上丑陋的发型真是要完蛋了,如果他愿意把头发交给她,说不定她能让他变成一位美男子呢。
“你是个新人?”本眉头一蹙,开始拷问般地问起话来——他总喜欢像拷问一般地问话。
看起来好像不常社交,沟通时生疏死板。
塔莎心想: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之前的生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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