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昭王轻笑一声,那笑声听在姜晚栀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许是为兄眼花了。只是想着姜姑娘与九弟既有婚约,前来探望也是情理之中……只是百花宴那些流言蜚语……本王怕姜姑娘会多心……”
宗政珩煜淡淡道:“有劳昭王兄挂心。姜小姐深居简出,那些流言蜚语,想必惊扰不到她。”
“那就好,那就好。”昭王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道,“九弟重伤未愈,为兄就不多打扰了。这些补品是为兄一点心意,望九弟早日康复。若有需要为兄之处,尽管开口。”
一番虚情假意的关怀后,昭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晚栀却依旧僵在屏风后,不敢动弹。直到听见宗政珩煜低沉的声音响起:“出来吧,人走了。”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暗门后挪了出来。
宗政珩煜已经重新靠坐起来,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那双眸子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冰冷锐利,正静静地看着她。
“都听到了?”他问。
姜晚栀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你还觉得你的盟友,是真心为你着想吗?”宗政珩煜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他最后那几句话,是在试探,你是否在本王这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我没跟他说什么……”她低声辩解,却显得底气不足。
“这不重要。”宗政珩煜打断她,“重要的是,在他眼中,你首先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用来牵制本王,或者用来达成他某些目的的棋子。”
“而你的安危,你的感受,从来都不是他优先考虑的东西。”
姜晚栀咬紧了嘴唇,心里乱成一团麻。昭王对她那点同类的温情,在巨大的利益和权力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那……那旧案的事,真的不是你做的?”她抬起头,看向珩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宗政珩煜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坦荡而锐利:“本王若要争,自会堂堂正正。此等构陷忠良,动摇国本的龌龊手段,本王不屑为之。”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姜晚栀看着他那双深邃却此刻无比清正的眼睛,心中的天平,第一次产生了明显的倾斜。
或许……昭王说的并不全对?
或许……珩王并不像书中写的那般十恶不赦?
“皇觉寺……到底藏着什么?”她忍不住追问。
宗政珩煜眸色一沉,闪过一丝厉色:“一个……藏污纳垢之所。与多年前一桩宫廷秘辛有关,也是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最喜欢用来洗钱和传递消息的地方。”
他没有细说,但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惊人。
姜晚栀感觉自己仿佛掀开了冰山一角,看到了水下更加庞大而黑暗的阴影。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问道,语气中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宗政昭然看着她那双带着茫然和一丝信任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先回府。近日京城不会太平,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再轻举妄动,更不要再与昭王府有任何联系。”
“至于其他……”他眼中寒光一闪,“本王自有计较。”
姜晚栀看着他坚毅冷峻的侧脸,第一次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大反派”,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心。
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我知道了。”
说完她便转身,准备逃离这个让她心绪复杂难言的地方时,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滚烫而略带薄茧的大手握住。
姜晚栀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只见宗政珩煜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而清晰:
“记住本王的话,离他远点。”
他的手心温度很高,带着伤病的灼热,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说完这句话,他才缓缓松开了手。
姜晚栀摸着自己手腕上残留的触感和温度,心脏狂跳不止,点了点头,几乎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飞快地跑出了寝殿。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宗政珩煜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那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悸动。
…………
而就在姜晚栀离开珩王府不久,一道身影悄然潜入昭王府书房,向正在品茶的宗政昭然禀报:
“殿下,姜小姐已离开珩王府,神色……似乎有些慌乱。”
昭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慌乱么……看来,本王的九弟,倒是很会……安抚人心啊。”
他轻轻吹开茶沫,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去,给镇国公府再添一把火。让他知道,他那好学生贪墨军饷是假,但帮人掩盖军械流失……可是真有其事。而且,背后或许还牵扯到……更高的位置。”
…………
姜晚栀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丞相府,一颗心犹自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宗政珩煜掌心那灼热的温度和略带薄茧的触感。
“离他远点。”
他那低沉而清晰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她把自己关在晚栀阁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一会儿是昭王温润笑容下的深不可测,一会儿是珩王苍白面容上的锐利眼神和那只突然握住她的,滚烫的手。
“啊啊啊!烦死了!”她再次把自己埋进锦被里,发出懊恼的呻吟。
明明知道这两个人都危险得要命,明明告诉自己要清醒,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尤其是对珩王……那种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的感觉,分明就是……
“打住!姜晚栀你清醒一点!”她猛地坐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那是反派!是将来要弄死你全家的反派!你怎么可以对反派有非分之想!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病,得治!”
她试图用理智说服自己,可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他因伤痛而微蹙的眉头,还有他看着她时,那双深邃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以及,他最后那句带着强势却又似乎隐含一丝别样意味的警告。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姜晚栀第一次对原著剧情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动摇。
就在她心绪不宁之际,春桃小心翼翼地进来通报:“小姐,昭王府派人送来了这个。”她递上一个比之前更加精致小巧的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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