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搜寻的呼喊声和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宗政珩煜率先恢复了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和脚踝的剧痛,手臂微微松开了些,但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他低头看着怀中眼神迷离、脸颊绯红的女子,深邃的眸中情绪复杂难辨,有未褪的情动,有一丝得偿所愿的暗芒,还有重新覆上惯有的冷静与审视。
“能站起来吗?”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只是比往常多了几分沙哑。
姜晚栀如梦初醒,触电般地从他怀里挣脱,手忙脚乱地试图站起,却因腿软和坑底不平而踉跄了一下。宗政珩煜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力道沉稳。
“小心。”
就在这时,救援的人终于找到了这里。火把的光亮瞬间照亮了坑底略显狼藉的景象。并肩而立的两人,珩王殿下明显受伤的脚踝,以及姜晚栀那红肿未消的唇瓣和慌乱躲闪的眼神。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带焦急之色的昭王宗政昭然。
“晚栀!九弟!你们没事吧?”昭王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他迅速指挥侍卫放下绳索,“快!先将姜小姐拉上来!”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坑底,在看到姜晚栀与珩王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时,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的温润笑容却丝毫未变,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姜晚栀被侍卫拉了上去,脚踏实地的瞬间,她几乎不敢抬头看昭王。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和被“抓包”的心虚感让她无所适从。
“晚栀,你可有受伤?”昭王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想握住她的手查看,语气充满了后怕与关切。
姜晚栀却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将手缩回背后,低着头,声如蚊蚋:“我……我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让昭王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冰冷的阴霾,但转瞬即逝,依旧温和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宗政珩煜也被侍卫们小心地救了上来。他的脚踝肿胀,显然伤得不轻,需要人搀扶才能站立。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他挺直的脊背和冷峻的面容依旧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仪。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昭王,最后落在低着头的姜晚栀身上,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有劳昭王兄费心。本王无大碍,姜小姐受惊了,送她回去好生休息。”
他没有多看姜晚栀一眼,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仿佛刚才坑底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从未发生。但这种刻意的疏离,在这种情境下,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保护。
“珩王伤势要紧,快传太医!”昭王立刻接话,安排得滴水不漏,“晚栀,我送你回营帐。”
“不…不用了!”姜晚栀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现在根本无法面对昭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殿下还是快去照顾珩王殿下吧!”
她说完,甚至不敢再看两个男人的表情,提着裙摆,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朝着女眷营帐的方向跑去。
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宗政珩煜的眸色深了深,任由侍卫搀扶着离开,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昭王宗政昭然站在原地,脸上的温润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他望着姜晚栀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珩王被人搀扶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精心营造了一整日的“亲密”表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粉碎。
他缓缓抬起刚才想握姜晚栀却落空的手,指尖微微收紧。姜晚栀,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是吗?
……
姜晚栀逃回自己的营帐,心脏仍在狂跳不止。她屏退了侍女,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有些刺痛的唇。
宗政珩煜那个吻的触感,他灼热的气息,他眼中崩裂的情感,还有那句“现在,记住了吗”,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她的心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把脸埋进膝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压力。
而与此同时,主营帐内,太医正在为宗政珩煜诊治脚伤。帐内灯火通明,宗政珩煜靠坐在榻上,面色平静,仿佛脚踝的剧痛不存在一般。
晏成悄声禀报:“殿下,昭王殿下那边……似乎动了怒。姜小姐回去后,一直未曾出帐。”
宗政珩煜闭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脑海中浮现的,是坑底姜晚栀那双迷蒙又带着惊惶的水眸,以及她唇瓣柔软的触感。
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得极其冒险。但昭王今日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提前亮出底牌。那个吻,是他最直接最原始的宣告。
姜晚栀,你逃不掉的。
…………
围场第二日。
姜晚栀称病未再参与后续狩猎,将自己关在营帐内,心乱如麻。
那个强势的吻如同烙印,灼烧着她的感官和理智。她无法平静面对珩王,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昨日还对她体贴入微的昭王。
午后,春桃神色不安地进来禀报:“小姐,昭王殿下身边的内侍来了,说殿下在围场东侧的‘听风亭’备了清茶,请您过去一叙,说是……有些误会,想与您当面说清。”
姜晚栀心下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本能地想拒绝,但“误会”二字又让她心生迟疑。
昨日她的反应确实伤人,于情于理,似乎都该给昭王一个解释的机会?更何况,她内心深处,对昭王始终存有一份说不清的情绪与愧疚。
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怀着忐忑的心情前往听风亭。
听风亭坐落在一片幽静的竹林旁,远离营地的喧嚣。
昭王宗政昭然独自坐在亭中,石桌上摆放着简单的茶具和一碟她喜欢的桂花糕。他今日未着骑装,换了一身月白长衫,少了昨日的英气,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落寞。
看到姜晚栀,他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淡淡苦涩与疲惫的笑容。
“晚栀,你来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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