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被蛛娘拉着离开鹰族的地盘,在外城逛了足有半日。
同样是市集,也同样是店铺,但妖的审美,是真的落后了人修一大截。
玉扶选了许久都没挑中适合给阿裴作为礼物的物件。
最后只买了一些漂亮的宝石,还寻蛛娘说了许多的好话,从她的压箱底中换了一段漂亮的蓝色的锦缎。
连着几日,玉扶不修炼的时候,就捣鼓着她买回的东西。
她是受过特训的兔子,她会打络子,还会绣荷包。
师姐们说了,这种小东西最适合拿来送礼,非常实用。
不过,她特训的时日实在过短,络子拆拆打打好几次,配上去的宝石都换了好几次配色,才终于完成了一个剑穗。
绣功就更不用说了,歪歪扭扭地才在发带上绣好了,勉强看得出形状的兔子和蛇。
不太好看,不过师姐说过,原材料好就行,剩下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心意。
像她这种水准的,可以走为爱努力学习不成的笨拙风格。
玉扶不太懂,但应该不会有错,毕竟师姐们也有同她水准差不多的,可送出去的荷包发带,多得数也数不过来。
听说每一个收到的都很感动。
紧赶慢赶地,终于在妖神古墟出发的前夜准备好了。
玉扶拿着两件东西反复比对,决定先送更漂亮一点的剑穗,发带丑,可以先放着,万一下次阿裴又问她要礼物了呢?
她料想妥当,看着妖域硕大的月亮,狠狠心,放弃了修炼,慢慢踱到了裴息尘的房门口。
已经好几日,阿裴见了她,那眼里就跟也会哼哼似的,挑剔的很,弄得玉扶都不敢上前。
她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剑穗,鼓了鼓气,还是有些忐忑,她将此归类为自己化形的躯体的太大,胆子只占了很小的一点,才变得胆小了。
所以,她又化为了小小一团的兔子。
果然感到安心多了。
她叼起缀着宝石的剑穗,顶开了房门。
房中又黑又静,细听下,连呼吸都渗人似的不存在。
嗯?
好像是真的不存在。
玉扶侧了侧耳,细辨,一下子冲到阿裴惯常懒洋洋瘫着的床榻处,蹦了又蹦,确实空空如也。
他去哪了?
竟然舍得不睡觉?
还又不告诉她!
玉扶很生气,剑穗都被她甩开了去。
然,她挑选的宝石真的很漂亮,孤零零地躺在床头,都幽幽地泛着湖蓝的光。
玉扶挪了挪屁股,被衾也挪动,遮住了宝石漂亮的幽光。
她静悄悄地坐在黑漆漆的房中,脑中不受控地想起下山前翻过的话本,书里这种半夜不在房里的主角,一般不是出去做坏事,就是去和别人的妻子约会,然后一边做坏事一边约会。
这时候,会被突然回家的丈夫发现,亦或是在逃回家时被醒来的妻子发现。
玉扶当然知道,师姐们拿出来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书,但她莫名的就有了后者的心境,等待混蛋丈夫偷情回来的愤怒妻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做前者,主动抓奸但不加入的愤怒丈夫。
不过,她并不知晓阿裴去哪里了。
无奈,只能做后者的她,等着等着,慢慢缩进了被窝之中。
*
裴息尘每一夜都离开鹰族的地盘,受玉扶提问的启发,他对妖神古墟生了疑。
他带着惑心镜,分别去了狐族与狼族在内城的地盘,同鹰族差不离的筹备,挑选拉拢归大妖属本族,谋划在抢得妖神传承的同时,打击其他两族。
可有意思的是,他们与鹰族一般,也知晓有一妖墓的存在,讳莫如深的模样,很难不怀疑是同一个。
并且,会令关系不合的三族,共同打开妖神古墟的缘由,是因妖神古墟的开启需要的能量巨大。
仅凭一族,全力下或也能开启妖神古墟的通道,但未知下,谁人敢赌上全族?
万一里头的危机大过了机遇,族中精锐折损过多,岂不是白白从妖王角逐中的退下场?
故而,三大妖族开诚布公,短暂地决定合力一处,开启妖神古墟的通道。
单就这些来看,并不存在疑点,然妖神古墟消息来源的源头竟是雪仙,那就值得玩味了。
她将各大妖族聚焦妖神古墟,又从人族修士的地界将自己唤醒,引来妖域,甚至“临死”,也要提及妖神古墟——
裴息尘放归惑心镜捕来的妖魂,慢条斯理地思索整理着,每一次遇到狐妖获得的信息。
妖王、妖躯、更完美……
倏地,裴息尘绽开了妖孽至极的笑,原来是看中他这一副躯体了啊。
但,狐妖的背后,到底是妖王,还是另有其人,可不好说。
记忆中的美丽大蛇,确想食掉亲子,可仍有另一人,也不断地抽离着他的半妖之血。
那是个凡人。
二百年后,真的还活着吗?
裴息尘子夜一样的眼眸竖瞳凸显,虹膜更是呈现裂痕状般的冰冷,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同另一个自己对话:“你看,这幅身躯,除了你我之外,可还有人在觊觎着。”
“到现在你还想着压制我,继续当你的佛子?”
“莫要天真了。”
“倒不如成为我的一部分,你我,共成强大妖躯。”
那识海深处呢喃的清音,在裴息尘一句又一句的压制下,渐渐继续沉寂。
似默认了他的说法,也似苏醒的记忆中有了同化的迹象。
裴息尘明猜到了狐妖的目的,可他并不会拒绝妖躯强化的机会,他会更强,也会更掌控自己的身躯。
更会令这些人知晓,他的身躯,唯他可做主。
离开了狐族的地盘,他于硕大圆月下,肆意敞放着妖息,半尾蜿蜒滑动,满满的破坏欲达到了顶峰。
好在,他的理智仍在,进入鹰族的地盘,便收起了尾,他的住所,房门无风而开,又迅速闭紧。
空气中漫着一丝小兔的味道。
他的舌,非人地捕入小兔的气息吞下,肯定地眯了眼——
她来过。
不同于在玉扶面前的忍耐,他的妖性,对情、潮的阈值其实非常之低,尤其是这样外出过的夜晚,小兔的气息简直是绝妙的抚慰剂。
她是他强求来的小兔,他不能让她跑掉,不能让她害怕到离开他,不能让她瞧见他不属人也不完全属于妖的形态。
更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对她的需求比她还强烈。
否则,他无法保证,又怂又色的兔子到底是会害怕他,还是会得寸进尺地得意忘形。
他一直很好地掩藏着这些,可在无人之时,他极端的欲1念还是会无所顾忌地冒出来。
譬如当下,他的尾巴再次冒出,所有蛇鳞刺激地颤栗,想细致地缠过玉扶的每一寸肌肤。
衣带扯松,腰腹往下的鳞片簌簌地抖动,被顶起。
每一个毛孔都在汲取着空气中玉扶残留的气息。
可惜,她的白绒球已经彻底失了作用。
惑心镜似感召一般地出现,这块镜子,自他苏醒后,时被送给玉扶玩耍,偶尔又被他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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