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接过,对她笑笑,“谢谢。”
工作人员笑着道,“不客气,你们真般配。”
莫时的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对她微微点头,正打算伸手搂住祝颂之,却在刚碰到的时候,感觉身侧的人躲了一下。
幅度很小,如果不是有意识的注意,恐怕并不会发现。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不是一次两次了。
像是个巨大的红色警告框,不停地闪烁着,反复提醒他,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伴侣。有名,无实。
莫时的动作顿住,垂眸看去,只见祝颂之低着头,两只手缩在外套的袖子里,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祝颂之垂着眼睫,有些焦虑地扣着指尖,阵阵痛感朝他袭来,却无法唤醒他的理智。他好像又进入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明明看得见听得见周围的一切,可就是感觉不到。
周围的人都在笑,看上去是带着善意的真心祝福,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置身其中,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主角,但是就是无法融入他们的情感。
他体会不到快乐,只有无穷无尽的难过。
悬着的指尖有些发僵。明明是在开了充足暖气的室内,莫时却蓦然觉得有点冷,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强烈的不安感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祝颂之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下意识地寻找令自己安心的地方。
这时,工作人员忽然开口,“所有手续已经办理结束,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完成结婚登记的确认工作,并在两周内将正式的结婚证书寄出,请注意查收。”
莫时重新将视线放回工作人员身上,尽管已经在尽力维持面上的稳定,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一样从容温和,可语气却不自觉地冷了下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好的,谢谢。”
正当莫时打算把半空中的手收回来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片柔软,低头看去,只见祝颂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往后挪了小半步,柔软的羊绒撞进他温热的手心。他心尖一跳。
从外人的角度上看,他就是在搂着他的腰,看上去亲密无间,感情很好。不过只有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碰到他。
“我们回家吧。”莫时听到自己说。
祝颂之的注意力很涣散,只依稀听到回家两个字,幅度很小地点点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有些生疏地牵起莫时垂在身侧的手,食指轻轻勾住小指,很小声地应了声嗯。
指尖相触的瞬间,莫时感觉心跳蓦然加快。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工作人员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是莫时没注意听,只顾低头着看祝颂之了,尽管对方并没有分半点眼神给他。
祝颂之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顾着离开,于是什么都没想,直接转身就走。两人的连结很松,只要距离大一点都会散。感受到他的动作,莫时连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
走出市政厅的时候,风雪扑面而来。
流通的空气让祝颂之感觉好了一点,松开了莫时的手,将围巾扯下来些,不让它继续遮住口鼻。
可下一刻,他的手就被重新牵了起来。他下意识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却被对方牢牢抓住。只见莫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副手套,正仔细地给他戴上。“不戴手套会被冻伤的。”
祝颂之没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莫时的动作很轻也很慢,柔软的布料没入掌心,每个指套都完美贴合,不留一丝空隙。
发钝的脑子开始缓慢地转动,祝颂之忽然想到,这好像是他自己的手套,可为什么会在莫时那里。
戴完一个之后,莫时将他的手放下,换成另外一只手,重复刚刚的动作。看着看着,祝颂之忽然想起来了,是进市政厅的时候,他自己摘下的,被莫时很自然地接过去了。
原本他不是个这么轻易将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的人,但是在医院的这半个月里,他跟莫时几乎形影不离,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是莫时经手的,所以他似乎有点习惯了被他照顾。
他像只可怜的小鱼,原本就生活在冰冷的海水里,可习惯了家养鱼缸的温暖后,再回到广袤的海水里,就活不下去了。
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猛地将手抽回来,手套只戴了一半,另外一半摇摇欲坠地悬挂在上面。跟赌气似的,他别过头去,将这只以及另外一只已经戴好的手套给扯了下来,语气生硬,“不用。”
“听话。”莫时将声音放轻,“颂之。”
一股莫大的委屈在他心中炸开来,他推开他要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少关心我。”
莫时怔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祝颂之不想让莫时看见,这太狼狈了。他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去。
刚走没两步,就感觉到手臂被人抓住。
祝颂之没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用力地挣扎,要将自己的手臂从对方手中抽出。结果下一秒,就被人强硬地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按着。他想挣扎,却被攥住了手腕。
泪水没入衣料,他又把莫时的衣服弄脏了。他果然只会给人带来麻烦。这么想着,眼泪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莫时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轻轻地给他顺着脊背。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过了一会之后,怀里的人不再跟他对抗,似乎是累了,不想再挣扎,便逐渐松了劲,动作很轻地揉他软乎乎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动物。
祝颂之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肩膀小幅度地耸动着,很小声地抽泣。莫时也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揉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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