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锰地坐了起来,双臂因用力而传来一阵痛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还不是当年那些想要得到灵兽的高阶修士……他们阴魂不散!”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阿衡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用那只染血的手臂用力的推开了。老人急喘了片刻,才嘶哑着嗓子继续道:
“当年……我与陈柯成亲后,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她还怀上了身孕,我们甚至还给小怪物起了个名字,叫‘阿墨’……”
他的声音忽然哽住,浑浊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可好景不长……”他咬牙道,“高阶修士终究还是找到了洪泽。”
-----
那日,俞海前往去镇上采购日用品,刚踏入集市,便见茶楼内聚集着众多渔夫,他们正围着一位白衣儒士议论纷纷。
他找了个空位坐下,向小二打听了一番,才得知那位儒士是位云游的仙长,正向大伙打探洪泽是否有异常。
“……仙长,你还别说,近半年来我打捞的产量可比往年少了太多……”
“是啊是啊,我家也是!”其他渔夫连声附和,“往年捕捞期,只要下网多少都能有些收获,今年几网下去,常常捞空,也不知鱼虾都躲到了哪里去了……”
“哎,再这样下去,生活都要揭不开锅了……”众人闻言皆是一声长叹。
沉默间,一人低声道,“生计所迫,有天我到处撒网,回得太晚,夜色中,似乎看到湖面有个黑色巨影在游动,待我想要细看时,它就消失了……”
“哎,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看到过,那时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还有,那个无人居住的荒岛,你们最近有没有靠近过?我好像在那听到过奇怪的叫声……”
……
议论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俞海却只觉冷汗涔涔而下,感觉这些人下一刻就会拿起武器去围剿阿墨。
与初见时那个小小的丑物不同,阿墨早已长成一丈多长的巨兽。平日里,它虽躲在无人的孤岛深处,但偶尔也会游到远处,浮出水面。加之食量日渐增大,附近的鱼虾自然日渐稀少。
他故作镇定地结了茶钱,出门没走多远便加快了脚步往家赶。然而,没等他走出多远,就被那位儒士仙长拦住了去路。
------
“原来那修士早就盯上了我。”俞伯无力的冷笑一声,“他将我绑了,逼我立下血契,要我帮他活捉阿墨。”
他猛地捶了下床榻,纱布下的伤口又渗出不少鲜血来:“我怎可能答应?!”
------
回到渔船,陈柯挺着已经显怀的孕肚起身相迎,却见丈夫两手空空,神色异常,到口的埋怨立即变成了关心:“这是怎么了?”
俞海稳了稳心神,将镇上的事情告知了陈柯,但隐瞒了他被抓立血契的事情。
“他找来了……”陈柯顿时面色苍白,声音发颤,“他来抓阿墨了!”
原来那儒生修士正是当年灭她全宗族的高阶修士之一!
不等娘子回神,俞海快速收拾起行囊。他回来的路上就已做好决定,他要连夜逃离这里。听闻他的计划,陈柯感动之余也立即帮忙收拾东西。
两人刚准备划船远行,不想那修士竟突然显身,持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荒滩上,陈柯被修士逼得节节败退,根本不敌对手,不过几个来回,修士的佩剑就已架在陈柯的脖颈。
修士正得意间,身后水中,一根黑色的长尾直扫修士,直接将他打飞几十丈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伤他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鼍龙。
“你们以为逃得掉?”被鼍龙死死咬住的修士,边吐着血边不甘地诅咒着,“我已发消息给夏氏家主,他是不会放弃得到鼍龙的,毕竟他要用它炼制九转还魂丹……你们,迟早是死人。”
-----
“我们死里逃生后,阿柯当机立断,她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们就迁居到了清潭乡……况且,这里水域广阔,阿墨也可栖身。”俞伯的声音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只是那一战,阿柯终究动了胎气,生产时血崩而亡……而我……也因违背血契,双臂日渐溃烂……”
齐稚远背在身后的手指指尖轻轻摩挲着,声音低沉而锐利:“俞老,既然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何近期鼍龙突然开始作乱?”
俞伯悲伤的眼中恨意翻涌,咬牙切齿道:“要怪就怪夏氏自己太过招摇!”
几个月前,已经很久不理俗世的夏氏家主夏远志突然要远门,家中子女皆都不放心,为他准备了豪华的船只,只希望老人家出行能够更加舒适。
俞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懊悔道:“我曾猜想过,阿墨年幼时可能见过夏远志,却没想到它只是远远瞧了那艘华丽的船只一眼……就当场发了狂,冲上去撕碎了那船。”
俞伯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可它这一闹,不但没有杀死夏远志,反倒引来了夏氏的围剿。他们派了门生四处搜寻,阿墨虽厉害,却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几次死里逃生,才躲回这里。”
说到此处,他忽然挣扎着从塌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青黑的手指死死抓住齐稚远的衣袖,眼中满是哀求:
“齐宗师……老朽已是将死之人,再没力气带阿墨逃了……可阿墨它……它从未害过任何无辜之人!求您……您救救它吧,莫要与夏氏一同围剿它!”
屋内一片沉寂,唯有俞伯急喘的呼吸声。
“我会慎重考虑的。”齐稚远将俞伯扶回塌上,语气平淡:“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亲眼见见那只鼍龙。”
俞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只是它近来受了惊,要等到子时才有可能现身。”
“好,我们子时再来。”齐稚远颔首告辞,便转身带着两位徒弟离开了。
“这俞伯还真是个痴情人。”行走在水畔间,江暨低声感叹:“为了亡妻所养的鼍龙,竟隐忍了这么多年。”
江尘光默默点头,正要附和,却见师尊突然转身折返。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立即跟上。三人又悄无声息地潜回了先前隐匿之地。
芦苇丛中,三人屏息凝神。
屋内传来模糊的交谈声,不多时,阿衡戴着斗笠撑船离去。齐稚远轻点了江尘光一下,后者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约莫一刻钟后,一直卧床的俞伯猛地起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