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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确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在已有刻板印象之下非要为这个陌生号码所发来的信息定性的话,这本身就不会正确到哪里去。
而且,说句实话,他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凑巧,给自己发来陌生信息的人恰好就是公司项目新来的负责人?
小说也不是这么编的吧?
他最终还是目不斜视地经过了祝扶黎的工位,想起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多问了她工位旁边的徐悠然一句:“祝组长呢?”
“噢,下楼取快递了,”徐悠然有些谨慎地问道:“沈总找她是有什么事情么?”
“让她上楼之后来我办公室找我一下。”
“……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
“……好的。”
等祝扶黎让人搬着水果上来之后,徐悠然一边感慨林森序对她好,居然送了一大箱水果来,整层人都吃得上,一边又是将沈确要找她的事情对她说了,说到最后语气神神秘秘的。
“扶黎你还是小心点,我总觉得沈总可能会给你找点麻烦事做。”
“今天他给我做的麻烦事也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祝扶黎应声,不是很在意,忽略了徐悠然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是洗了一些水果去找沈确,恰好碰见他在落地窗前讲电话,正背对着她。
他似乎听见了声音转头过来看她,又是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一碟水果,鲜艳饱满的荔枝占了大部分。
还是最当季的糯米糍和桂味。
“最近下雨还是不要乱去别的地方,乖乖在家里呆着,我今晚回来。”沈确不知道和谁讲电话,语气温柔了不少,眉眼低敛,像雨后水中清澈的倒影。
那边讲话的好像是个女孩子,祝扶黎听不太清楚,只是沈确没和对方说几句,便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祝扶黎一眼。
“沈总,荔枝要吃吗?林总送来的。”祝扶黎尽量态度自然点对待他,将洗干净的水果放他面前。
“谢了,”沈确没拒绝,又是将桌子上的几份资料推到她面前:“这些都是国外研究外骨骼最前沿的技术,其中还包括用石墨烯、液态金属等这些材料去研发的,我猜你应该能用得上。”
“另外还有寰宇科技,也就是极光的总部……今年也举办机器人大赛,这里面会设置外骨骼的展览和展示,总部希望我们也去参加一下。”
沈确说着又将另外一份资料放到祝扶黎面前,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准备一下外骨骼一类的,到时候好去参展。
“好像过几天上面也会派人下来我们这边视察,总之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要做好准备。”
“Ok,我知道了。”祝扶黎认真听着并没有太多的话,将资料都收拾好,又是看他一眼:“沈总还有别的事情吗?”
“这几天……外面各大科技馆都有一些展览和峰会要去参观一下,吸收一些新的技术,如无意外,你都要和我一起去。”
沈确安静地看她收拾资料,看见她右手掌心依然红了一片,想起中午孟希晏说她洗手洗了不知道多少遍,心里微顿,听见她这般问便交代道。
“好的,沈总,记得给我发计划表,我会安排好时间的。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祝扶黎确认他没有更多的事情要交代,便捧着资料离开,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早上的尴尬。
沈确目送她离开后,才垂眸看了一眼她送进来的新鲜荔枝,忽而就没了心情。
*
接下来是极其忙碌的一周。
沈确一回来给祝扶黎他们布置了太多的任务,根本没得停,一周的班上下来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她有大半时间都是和沈确呆在一起。
以至于她这一周以来每次看见他总会想起那些让人根本不想去回忆的尴尬的事情。
虽然她的确不会刻意去想,可手上的触感骗不了人,他那里……似乎真的很了不得。
契合公司里有时候同事不经意闲聊的某些不正经的八卦,祝扶黎几乎每天都要将手给洗破皮。
更别说,她当时还因着好奇多捏了一下,光是想一想都超级社死。
那是活的还会动,可和实验室里浸在福尔马林的一大罐是不一样的!
为了让自己别变得那么不正常,她下定决心要和沈确保持距离。
幸亏每天都要呆在一起去参加展览的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她和她团队一起工作的时间会居多。
总算让人松一口气。
今天又是周一,照常忙碌。
青羊夏季多雨闷热且潮湿,过完周末天气倒是好了一点儿,起码雨停了,放晴。
祝扶黎早上差点睡过了头,周末两天帮她还在上大学的表弟搞机甲大赛的事情,晚上很晚才到家,也没睡好,主要是梦到了父母。
她不是很经常梦到已经过世很久的爸妈,但昨晚突然梦见他们。
更可怕的是,他们见到她不是关心她,而是说寂寞,要让她哥哥下来一起团聚,让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凌晨2点,再也睡不着。
一直到5点多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6点就起了床。
然后对着爸爸妈妈的遗照拜了又拜,新鲜的水果给换上了,斟上了他们生前最喜欢的茶,过几天她会去墓园给他们烧一些日用品和金银珠宝的。
一大早就浑浑噩噩的,以至于挤地铁又是匆匆忙忙的,差点赶不上8点10分的地铁。
等到公司楼下坐电梯的时候,发现才8点45分,时间绰绰有余,她稍微放松了紧绷的心情,上了人潮拥挤的电梯。
人人人人人人人她人人人人人人人。
祝扶黎心累。
似乎在哪里都是这样,走在大街上是这样,刚刚来的时候挤地铁3号线没被挤成双脚悬空已经算走运。
现在到了电梯了又要挤来挤去,祝扶黎真的是连瞌睡都被挤出来了。
她站在电梯里低着头放空自己,随意看着虚空,神思不属。
后来电梯到了不知道多少楼,又是涌入了不少人,祝扶黎被迫转了个身站着,心里有些不耐。
电梯都已经满了,还有人继续挤进来,也不知道是谁在前面往后推了推,祝扶黎一个站立不稳被迫往前踉跄了两步。
入目的是莫名有些熟悉的喉结,喉结侧边被她磨破的红痕早已消失。
祝扶黎一个激灵瞌睡全然醒了,脊背微微紧绷想往侧避让,只是根本不由得她多想,身体带来的惯性作用让她整个人都往前倾,快要扑到他的怀里。
对方右手虬结沧桑的旧疤涌入她眼前,扶了扶她的手肘想让她站稳,干燥粗粝的触感一闪而逝。
然而人群中又是颠簸了一下,祝扶黎又被推着往前,下意识伸出手要阻挡这样前扑的趋势,就连头发丝都在用力。
……怎么每次周一都会上演惊魂一幕?!
沈确的确长很高,她和他之间的身高差……她一伸手就会推到眼前男人柔软衬衫都被撑得挺括的健壮胸膛上,一想到这样和骚扰没多少两样的画面,她心头一片窒息。
立即死死收回手,双腿绷直站稳,想要竭力保持平衡。
人终于站够了,电梯的门快要关闭,人潮继续往后汹涌,她好不容易站稳又是被沙甸鱼似的人群挤得往前一扑,根本就止不住去向。
这个面对面的姿势可真的要命,最终脚尖对脚尖,她还是无可避免地扑到眼前男人的怀里,鼻尖蹭上了他衬衫之下平直的锁骨,划过如瓷般的触感。
祝扶黎大脑有一瞬空白,鼻端雾凇霰雪般刺激心脏的味道也扑了她满身,淋了她一头一脸。
她愣愕一瞬,继而像是触电般想要往后站和男人分开,唇瓣却是蹭过他的衣襟,徒劳挣扎着扯了扯他腰侧的衬衫衣摆,想要借力站好。
却是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和紧紧搂住他,埋首在他怀里寻求他的庇护没什么两样。
亲密得耐人寻味。
“不是吧?在电梯上都要这么亲密吗?是来工作还是谈恋爱啊?”
“你管人这么多干什么?没在你面前啵嘴都给你面子了,担心一下你在地铁上被人咬了一半的煎饼果子吧。”
“哼,该死的臭情侣。”
……
周遭有人小声对话,祝扶黎被挤得无法起来,仍旧紧贴在男人结实胸膛上的脸早便烧得像深秋烧红大片山的枫叶,羞得已经不想从对方的怀里出来了。
她还是努力了一会儿,借着男人腰间的力站好,然后慢慢往旁边狭窄的空位处移去,低着头就连耳廓都漫上无尽的热意,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氤氲着,快要将她臊死。
此时此刻,她甚至连抬头去看沈确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瞌睡倒是完全醒了。
祝扶黎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旁边男人飘来的冷雪气息仍旧搅得她心神不宁。
“借过——”
“借过,唔该——”
幸亏电梯很快就到了新的楼层,传来如蒙大赦的“叮”的一声响,出去了不少人,有些人从她侧面经过,无可避免还是挤到了她。
挤得她还是往沈确的方向靠,柔软的棉质衣料摩挲间,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壁都像是被来回摩擦了一下,带着涩意与她不想面对的窘迫。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狼狈,终于大发慈悲抬手护了护她,似是圈出了一小块领地,保她片刻无虞。
这样更像是一个偏爱的怀抱,旁观者看得更真切。
进来的人不多,空位也有了,祝扶黎还是与他并肩站着,沉默得能捕捉到空气中的尴尬。
她来回捻了捻指尖,终于抬起眼来飞快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囫囵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往旁边最角落的位置站去。
那模样儿像是一个被哪只贪吃松鼠所遗忘下来的,随意扔在森林某堆枯叶里的榛子,蔫蔫的。
沈确多看了她一眼,鼻端嗅到的类似浅淡琥珀香的气息似未飘远,沾了一缕在他的衬衫上,成了方才那个意外拥抱所留下来的隐蔽证据。
她今天没带早餐,魂不守舍的,细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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