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叶蓁蓁跪在地上向蒋夫人请罪,今日险些闯下大祸,让蒋时薇受难。
蒋夫人气得手指戳她脑门:“原还以为你许了婚事,该懂事些,怎么愈发胡闹。要是时薇出事,你让我怎么面对老祖!”
叶蓁蓁垂着头嗫喏着不敢反驳。
一旁坐着的蒋时薇眼神有些呆滞,缓缓摇头:“不怪姐姐,意外而已。”
蒋夫人气恼归气恼,可也清楚这是无妄之灾,没好气道:“起来吧,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叶蓁蓁一五一十将情形说完,末了贴到她娘身边,撒娇道:“娘,希音告知我,此事完全是冲着她来的,她眼下又被皇后娘娘留在宫中,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帮帮她?”
蒋夫人斟酌她话中的推断和皇后反应,揣测道:“要是娘料想不错,希音应当是要与皇室联姻了。”
“什么?”叶蓁蓁和蒋时薇大惊失色。
她看看身旁两个小娘子,花一样的年纪,没两年就要嫁做人妇,有些阴司谋算早些教给她们也好。
她一左一右拉过两人的手,娓娓道:“既牵扯到宫闱之事,咱们便往大事上猜。”
“三位皇子皆已成年,皇上有意立太子,便不可避免挑选王妃,希音恰恰赶在这时候走入皇室眼中。”
她眸中闪过精光,似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陛下没有兄弟,不管是哪位皇子上位,一名端庄有礼家世优异又无实权的太子妃,既能彰显皇恩浩荡,又不至于掣肘太子。”
蓁蓁憋屈道:“希音那么好的姑娘,岂不是成了皇室的棋子。”
蒋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且看她的造化了。”
蒋时薇贝齿咬着唇瓣,欲言又止,蒋夫人瞧出不对,柔声关切:“时薇,可是今日吓着了?”
蒋时薇忽地眼眶泛红,泪珠啪嗒顺着脸颊簌簌滚下来。
蒋夫人一时手足无措,时薇这孩子乖巧懂事,来到府中这段日子完全是当作半个女儿来养,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伤心的模样。
“姑母!”时薇忽地扑到蒋夫人怀中,大哭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给姑母听,我替你做主。”蒋夫人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迟钝的叶蓁蓁终于回想起哪里不对劲,她踟蹰着开口:“娘,今日是燕王殿下救的时薇妹妹,而且……用的什么救溺之法,就是……嘴对嘴给妹妹渡气,好多人都瞧见了。”
蒋夫人脑袋轰得一声炸开!
是夜,皇后宫中。
宫女梅枝伺候皇后换好寝衣,雪雁换上新的被褥,一切收拾妥当,安静地退出门去。
景仁帝坐在外间榻上随手翻看书册,皇后拨了拨灯芯,室内瞬间亮了许多。
“陛下,夜已深,仔细伤眼睛。”皇后柔声劝道。
皇帝揉揉眉心,温言道:“时辰不早,你忙累一天早些歇息吧!”
“陛下说的哪里话,您还在这坐着臣妾岂能安然入睡。”
“你啊!”
景仁帝和皇后是少年夫妻,携手多年,即使后宫总有新晋美人,皇后的地位也从未动摇过。
“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皇后在榻上另一侧坐下,抬手抚鬓,斟酌道:“臣妾让人查了,死无对证,没有头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冲着长宁来的。”
皇帝眉心拧紧:“周暄前些日子来报,前朝也不安稳。没想到,居然有人将手伸到后宫里来了。”
“陛下,关于长宁的婚事,您如何打算?”
“你觉得呢?”皇帝反问。
皇后素日沉静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实话实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不是朕,而是我,看来皇帝很重视她的意见。
皇后斟酌道:“陛下也知晓,晟儿虽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可他才那么大点就抱来我的宫里,如今玉树芝兰,是不可多得的好少年。”
“他的婚事,我……实在不想逆了他的意。”
言下之意,她想让燕王自己寻个心仪的女子。
景仁帝沉默良久,方缓缓道:“你知晓我心中所愿,晟儿,我对他寄予厚望。”
“晟儿有仁爱之心,谋略手段亦有之,假以时日,有贤臣辅佐,定会成为明君,也就注定他的身后必定需要一个稳定的后宫之主。”
“今日臣妾瞧长宁的行事作风,表面举止温婉,实则颇有些长袖善舞,臣妾猜测,她应当是猜到了自己的处境。”
景仁帝放下奏折,评论道:“机敏聪慧,懂得随机应变。”
“可如若选了她,百瑶那边?”
皇帝冷哼:“百瑶献上一座金矿,三座铁矿,求得大齐军队不越界交战,给予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就算选了百瑶郡主为太子妃,难道他们还能跨越几千里来同朕作对不成?”
皇后莞尔:“百瑶确实不足为惧,所以陛下才给了他们大齐的荣宠身份。”
“只要将来的太子妃能全心全意为新君打算,便是朕的好儿媳。更何况,纵是锦鲤,也待与其他同类相争,能否跃龙门可不简单。”
在帝后眼中,挑选合心意的人选更为重要。至于对方是否愿意,笑话,大齐后宫之主还不够吸引吗?
“还有一事,臣妾要同陛下说明。”
皇后将今日齐晟救蒋时薇的经过仔细复述一遍,娓娓道:“依陛下看,蒋家小姐如何处理?”
“恩师辅助我登上帝位,劳苦功高,蒋家……此事朕再斟酌一番。”
齐晟封王后,便建造燕王府,搬出了皇宫。
燕王府比邻皇宫,位置绝佳,偌大的后花园有一活水湖,夜月下,湖水静谧无波。
一枚石子砰的投入水面,水波荡起一圈圈涟漪。
“燕王殿下。”周暄从后门进入燕王府,垂眸执礼。
齐晟咧嘴笑道:“暄哥,夜色正好,陪我走走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结伴同行,湖边青石路旁,隔着几丈便有置好的石灯,倒也不算黑暗。
“不知殿下深夜邀臣前来,是有何事?”
周暄是在回府的路上被拦下的,虽说同燕王一同长大,可周暄一向对皇子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从不越线私下联系。
“我叫你一声哥,你就别叫我殿下了,怪别扭的。”
周暄无奈:“君臣有别。”
“暄哥你就是太过谨慎,你放一百个心,父皇从未有为难贤王府的想法。”齐晟甩手又向湖心投了一枚石子,毫无顾忌道。
周暄扬眉,不明白齐晟怎么突然对他直言不讳。
齐晟似不在意他心中的犹疑,自顾自道:“我本以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可面对有人因此受难,还是会自责懊恼,要是我再强一些,是否就没人敢试探底线?”
周暄一怔,揣摩他的心思,试探道:“殿下是指御花园的事?”
“你果然懂我的心思,我就说找你聊聊准没错。”
“两个小姑娘,谁也没招惹,偏偏落入阴暗算计里,还是与性命攸关,暄哥,此事你怎么看?”
“伤及无辜,此心之恶,毫无善意。”
“不错,丛林中,弱肉强食,胜之为王的道理不是不懂,可血亲手足,只顾私欲,毫无顾忌,便胜之不武。”
手足?周暄猜测,燕王应当是认准是楚王所为。
齐晟忽地停了脚步,语重心长道:“暄哥可愿站在我这边?”
面对燕王的灼灼目光,周暄竟有些不敢直视。
他并未犹豫,后退一步,垂首躬身:“愿为殿下效劳。”
齐晟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如释重负:“我必不负你所愿。来日我必堂堂正正的站在高处,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违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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