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现在这个老姜比我姨婆小,影壁里那么险恶,那个孩子不一定活下来了……”
姜觅嘴上这么说着,却给了姜大一个深度调查的眼神,“老姜怎么样了?”
“手术结果是好的,但他一直昏睡,医生也束手无策,我让姜二有空了去看看。”姜大说。
夕阳西沉,霞光透过花窗照了进来。
承归先行离开,姜觅闲得无聊,陪姜大下山办事。
汽车转了几个弯,山松短暂遮挡住姜家古宅的身影,姜大见姜觅撑着头在起了雾的车窗玻璃上画圈圈后,问:“你最近身体是不是有异样?”
姜觅听到后,在圈圈的上方加了一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她沉默一瞬,闷着声音说道:“有点,来这里后,脚踝、耳朵鼻子接连出问题,我感觉身体灵敏度在下降。”
“鼻子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姜大吓了一跳。
“这次进影壁前没闻到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被家庙的香烛刺激的,按理说人离开了家庙就会好的,可直到上车前都鼻子痒痒的,每次呼气都感觉鼻腔在烧灼,连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姜大没想到这么严重,心一沉,正要掏出手机约医生过来时,姜觅摆摆手。
“你别紧张,人在做噩梦的时候,醒来后也经常久久不能回神,我和承归经历这么离奇的事,有些反应是很正常的。对了,我最近还梦到奇怪的白衣少年对我说话,叫我夫人之类的……”
“梦里的东西就是破碎的。你现在鼻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能闻到外面冰霜化水,森林被洗过一遍的味道。”姜觅笑着答道。
姜大仍是不放心,在和医生的对话框里把姜觅的情况打了一遍,按下发送后,他转而说起之前的事。
“新屯子山上,那个帐篷的主人找到了,是一对喜爱露营的情侣,他们说砰的一声巨响,山体剧烈晃动,以为是地震,连滚带爬就下山了。后来我把他们家几代人,连着姻亲都过了一遍,不像是有关系的样子。”
“嗯,承归身份之事有进展吗?”姜觅问。
姜大迟疑着说:“没有,失踪人口也没有叫这个的。你真的打算把他养在我们家?他不太适合过多参与我们的家事。”
姜觅失神片刻,“实在查不到就算了,仔细盯紧点就是。别说什么养不养的,也太难听了。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线索,你也看到了,目前发生的事,都离不开他的推动。”
姜大深知她向来有自己的主张,“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但记得你的身体和安全是第一位。”
“嗯,我有分寸。为了避免麻烦,先给他弄一套身份信息,万一要行动……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会轻易地结束。”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在古宅里放着,随时可以使用。”
嗡嗡声响起,是姜大手机在响,他按下通话键,那头的人慌慌张张说:“快回来!出现了出现了!”
姜大皱了下眉:“想清楚再回话,到底怎么回事?”
那头的人说:“是。影壁上有水汽聚集,不过我还没看到,我也正在赶过去的路上,是承先生让人通知我说,水在往石壁上聚拢,灰墙的颜色在加深了,有一个生人赶着马车在上山……”
姜觅让司机掉头,油门下压,黑色SUV疾驰,姜觅突然瞥见来时乌云遮月场景。半个月弯被黑夜吞噬,云层只留出一点点月牙尖尖,整个太平岭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即将靠近古宅的时刻,姜觅听见了长风的呼啸,风声中飘来一道干涩的嗓音:“终于到了。”
姜觅直奔目的地,原本垂着手站在那的承归身体突然倾斜,猛地一头被影壁吃了进去,她加快脚步,紧随其后,感觉到那股吸力这次先拽住了她的手,当肩膀上传来要被扯坏的撕裂感时,她的意识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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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空泛着灰蓝,零星几片雪花落下后,雪势变得汹涌,不过一瞬,满山便被银装素裹。
一片雪花落在姜觅的眼皮上,转瞬融化成一滴水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进她的鬓发之中。
姜觅睁开眼,正要撑着手起来,听见白雪簌簌往下落的声音,吓得她连忙停止动作,她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那日观察他们埋尸的那棵树上,望向四周,不见承归的身影。
她压低声音喊道:“承归,承归!”
几秒后,她头顶上传来回应。
“我在这里,帮我下来……”
姜觅抬头一看,只见承归被五体投地地挂在树梢上,大概他也感受到了穿过外套后背的那根枝干并不遒劲,所以表情严肃,不敢动弹。
“你求我,我就帮你。”姜觅轻轻笑了一会儿,挑着眉毛说道。
承归毫不犹豫地说道:“求求你。”
这嗓音里含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似乎还带着一些宠溺?姜觅听得莫名的耳热。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为难承归一番,提点什么要求的时候,余光里见一个双手拢在袖子里的中年男人,赶着两匹马拉的破败马车,行走在雪地里。
皑皑白雪上留下一长串歪七扭八的车轮印,最后停到那间快被大雪压垮,地窖里放了颌针鱼的门前,砰砰两声,敲响了老旧木门。
“这是我第二次救你,等我以后想起来要你还了,你要记得报答我。”
承归眉眼弯弯地说:“好。”
姜觅稍微活动了下身体后,右脚在树上一点,就一跃而起,就攀附在了树干上,手脚并用,几下便到了和承归平行的位置,站在较为结实的树梢。
那边绝对承受不起两个人的体重!姜觅丢出一直装在口袋里的登山绳。
“抓住,撩起衣服,绑在自己的腰上。等绑好了,你就解开衣服拉链,往下跳,我会抓住这边,让你安全落在下面树干上。”
说危险也不尽然,却需要彼此有绝对的信任。
可承归二话不说就解开了衣服拉链。
那头那中年男人不敲门了,改把冻得发红的右手放到嘴边吹口哨。
从——从从——长三秒、短五秒,这是姜家人特有的联系方式。
重复两次后,一个神情恹恹的男孩探出头来:“找谁啊?”
这边,姜觅感觉到绳子那边猛地在放,低头见承归的脚尖离树干只差一步时,狠狠一拉。
看起来精瘦的承归,体重不轻,姜觅拽得掌心通红,等听到承归落地,把绳子抛给承归:“卷好收起来。”
姜觅侧身抱住树干滑下树,在快要到承归身边时,他伸出一只手,防止她出意外,等到她坐下后,问:“我们不过去吗?”
“先看看情况。”姜觅回答。
敲门的中年男人见是个小孩,扬起眉毛问:“怎么是你小子,老姜呢?”
男孩唰地一下眼圈就红了,说:“老姜没了。”
男人愣了一下,“什么没了?上次见他还好端端的啊……”
男孩吸了下鼻子,号啕大哭:“他死了。”
“怎么死的?”
“被颌针鱼吃了。”
惨烈的画面历历在目,姜觅紧紧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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