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低声道:“下个月,我便及冠了。”
谢浅轻轻“嗯”了一声,“那便提前贺殿下生辰安康。”
你若......得空,便来京城贺我。去寻江淮卫周靖远,我已吩咐过他,他会替你备好文书,遣人护送你走官道、住驿站,直至京城。”
见谢浅眸光幽幽盯着自己,他轻咳两声,“若不得空,寄份生辰礼来也成。自然,若能附信一封,便更好了。同样交给周靖远,他会安排妥当的。”
谢浅唇角微勾,“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殿下倒替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又连咳数声,见她不为所动,只得愈发握紧她指尖,无赖般低声哼唧,“阿浅,阿浅......”
谢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终是抿紧了唇,可笑意却从眸底溢了出来。
月华流转,落在她带着笑意的眉眼间,平日那股清冷疏离也好,锐利逼人也罢,似乎都悄悄化开,只余一片似水般的温柔。发间那支红宝石凤钗在月华下流转幽幽光芒,映衬得她脸颊似染上胭脂。
容恪看得心口发热,情不自禁抬手抚上她眉心,又沿着眉骨渐渐滑向眉尾,最终停在她微颤的长睫上。
他身子亦随之缓慢倾下,浓郁的男子气息瞬间将谢浅笼罩,她心跳骤然如擂鼓,一声声撞进耳廓,周身似被什么定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就在他贴近的前一瞬,她猛地侧开脸。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轻轻擦过颊边,所经之处如火燎原。
谢浅心漏跳一拍,又忽地如梦初醒,用力甩开他的手,霍然起身,“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
容恪却不允许她逃脱,一把拽住她掌心,慢慢按向他心口。
灼热的男子气息透过衣料强势霸道地透了出来,他烈如擂鼓的心跳,一下下震颤她指尖,连同她的心跳都乱了起来。
仿佛有一簇火,自足尖灼灼燃起。
谢浅浑身滚烫,脸颊绯红,竟一时未能挣脱。
月色朦胧,他如浓墨般的眼眸此刻也洇开来,清浅地晃动着。
容恪直直望进她眸底,平日那双时而锐利时而灼人的凤眸,此刻氤氲一片,泛起迷蒙的雾气。
二人相顾无言,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许久,谢浅仿佛回过神来,骤然抽手,却被容恪握得更紧,愈发贴近自己的心跳。
她蹙眉道:“殿下!”
“叫我阿恪。”
他嗓音低沉,月色流淌下,连魂魄似乎都流淌起来。谢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用力将手从他灼热掌心中抽回。
她垂眸道:“天色实在太晚,便是殿下不歇,我也要歇了。”
容恪也知今晚怕是已到她极限,遂不再相逼。多日相处,他早已摸清谢浅在情事上的态度:拨一下,转一下。拨不动时,他便暂且停下罢了,等过些时日再拨。总有一日,能将她全然撼动。
他含笑起身,谢浅唤冰魂带他去厢房。
容恪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刚出院门,便见一道修长身影立于廊下。纵使双颊已冻得通红,仍不减清癯自傲之姿。
那人见他行来,眼神不再如初见时恭谨避让,反而一步步迎上前来。
容恪嘴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寒风凛凛,秦东家这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秦自远倏地眼皮一跳,蓦地想起初见谢浅时,她也是这般言语:“月凉如水,秦公子这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内心苦笑不已。
他抬起有些僵硬的手,终是行了一个礼。
“殿下此举,不合规矩。”
容恪嗤笑一声。
秦自远语气铿锵,字字坚定,“殿下夤夜至此,秦家本蓬荜生辉。只是殿下今夜,既失仁,亦失德。”
容恪下颌微抬,玩味地看向他。
他继续道:“君子以克己复礼为仁,以义礼逊信为德。殿下夜闯闺阁,毁人清誉,既无克己复礼,亦无义礼逊信。”
容恪唇角深深勾起,“说完了?”
秦自远紧抿双唇,连下颌都紧紧绷住。
“秦东家说的是,毁人清誉之事确不可为。幸好,我不过是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妻,虽是不合规矩了点,但总归不算毁人清誉。”
秦自远猛地抬头,眸底霎时透出愤怒。
容恪声音一沉:“秦东家这般看重清誉规矩,可阿浅与我在扬州相处之时,便已不合规矩、清誉尽损。既如此,不如放手。当年过小定时若有文书,便去衙门退了;若尚未定下文书,定礼我十倍相偿。”
“君子之德有许多种,成人之美亦是其一,想必秦举人这位君子不会不知吧?”
秦自远面色发白,身子微颤。他心下苦笑,这婚约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可为何竟真像未婚妻被人所夺一般。
难不成,明知是假,也曾心存希冀?
见秦自远一言不发,容恪冷声道:“之前阿浅同我提过,秦东家欲求两淮售卖权。这事,我应下了。不仅如此,我还许你,至少三成。”
“你可想清楚了,如此一来,秦家便可一跃成为两淮顶尖盐商之一。男子汉大丈夫,顶门立户、兴旺家业,方为重中之重,儿女情长不过过眼云烟。待你鼎盛之时,什么求不到?”
秦自远闭上眼眸,声中无限苍凉,“那殿下呢?儿女情长不过过眼云烟,殿下又为何星夜赶赴金陵?又为何在此与我谈条件?”
容恪冷哼一声,“我自与你不同,我有足够实力,二者兼得!”
说罢,扔下一句“你想得通便得实利,想不通那便什么也没有。”大步离去。
秦自远后槽牙紧咬,双拳紧紧攥住。
次日清早,容恪便敲响谢浅的房门。
她今日身着素白上衣,搭配淡绿袄裙,高髻上一抹同色发带垂落,整个人清新又雅致。
经过昨夜,谢浅见到他仍有些尴尬。一宿未曾好眠,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难得见她迷糊模样,容恪霎时觉得可爱极了。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眼中似融尽了天地间的温柔。见她眼下乌青明显,故意逗道:“这是为谁失眠了?”
谢浅知他脾性,怕一接话他又没完没了,索性不接,只问:“这么早,有事?”
容恪看穿她心思却不点破,吩咐冰魂去打热水。冰魂瞥了谢浅一眼,沉默退下。
谢浅凉凉瞥他,“这是我的侍女吧。”
容恪但笑不语。
待热水端来,他亲自浸湿帕子拧干,尚未抬手,谢浅连退数步,“我自己来。”伸手便要接帕。
他摊开手,递了过去。
谢浅指尖捏住帕子那一刻,被他力道一带向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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