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贤没做他想,只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便顺着街道继续逛去,走出一道街却越想越不对劲: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随即折返回去。
看着“东牙行”三字,张明贤踏入其间。
小二见有人来,以为来了生意:“这位小郎君,可有什么需求?咱们这儿什么样的宅子都有,地段好的、热闹的、清净的,您看喜欢哪样?”
张明贤并不理会小二哥的介绍,只走向掌柜柜前:“掌柜的,今儿个是不是有位小娘子进来过?”
“我们这铺子是东街最好的牙行,来来往往来买卖东西的人那么多,小老儿哪就记得住了?”掌柜头也没抬,一手摸着自己垂到胸口的胡须,一手拨弄着金算盘。
“就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子,带了个看起来比她小些的少年还有位侍女。”张明贤接着说。
掌柜见张明贤纠缠,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张明贤:“小郎君这可就强人所难了,打听人去官府,来我着牙行作甚。况且我们对买卖双方的主人都是严格保密的,这是规矩。”
“可是,我看着她进来的……”张明贤仍不死心,接着追问。
掌柜被张明贤纠缠,又看了眼手中密密麻麻的账簿和买卖登记记录,心中实在烦躁:“去去去,我们这没有小娘子,找女人去隔壁烟雨楼去!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张明贤见掌柜的铁了心的不告诉他,连忙退了出去,避免一来二去的路上瞧见了丢人,面上不好看。
姜樾买了个院子,花去了大半存款,而梁溪的物价相较于东望,高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加之三人的衣食住行,又要央人帮着找人,这开销不可谓不大。
姜樾便想着重抄旧业,便拿着剩下的钱,找了个个木匠,定制了一个画箱,内置颜料、笔、纸等常见用品,箱子盖板打开可平放可竖放。
箱子最下方有四个轮轴,挨着轮轴的位置有个空出的位置,恰好可以放下一个折叠的凳子。
初来乍到的,也没有时间去做颜料,姜樾所幸买去书画铺子里买了国画颜料。
姜樾用头巾将满头青丝盘起,包裹在头巾内,又去成衣铺子买了身蟹青的男装,将胸口用束胸裹得平平,又找了双宽松的鞋子在内部垫上厚鞋垫,将身高垫的与较为娇小的男子差不多,在肩膀处也垫上了软垫,便推着画箱来到梁溪最富盛名的烟雨楼。
烟雨楼的龟奴打着呵欠赶来开门,分明是下午却一副睡眼迷蒙的模样:“谁啊?”
花楼一般是入夜之后才开门,下午正是姑娘们休息的时候。
“我来找你们妈妈。”姜樾压低了声音,叫人分不清男女,但观其身形,与男子别无二致。
那龟奴见是个男子,便想将人赶出去,用手指着上方烟雨楼的牌匾:“你走吧,看看我门这牌匾,我们这是花楼,寻花问柳的地方,小郎君要来也该是晚上,这会儿姑娘们都在休息呢。”
“我不找姑娘,我找你们妈妈有事相商。”姜樾侧着身子,透过龟奴看向烟雨楼内。
一位带着芍药花,年纪不小的女子在阁楼往下观望,女子脸上随着岁月爬上了皱纹,但依然透露出年少时的风姿绰约。
“我们这,只有一种人能见到鸨母,那就是未进楼的姑娘,我们这不收小馆儿,你快走,当心我打人了。”龟奴讥讽道。
姜樾看这楼上观望的人,大声喊道:“我今儿个来,是带着你们赚钱来的,就看妈妈你做不做这场生意了。”
楼上女子听着姜樾的声音,对龟奴扬声呵斥:“阿大,休得无礼,放他进来。”
那龟奴这才让出道来。
姜樾拖着箱子,用力抬过高高的门槛,却被增高鞋险些绊得身形一个踉跄。
“小郎君可要站稳了。”
女子的声音传来,原是楼上女子从一旁的楼梯缓缓下来,看了眼姜樾的胸口以及衣摆下的脚:“你和我来。”
女子将姜樾带到阁楼下最内侧的一间房,房内桃红色的纱幔垂下,房间内布置极为雅致,芍药花插在青瓷花瓶内,花瓶旁有两只陶瓷小猫在嬉笑,这组猫嬉摆件,是姜樾卖给李家的设计稿之一,却没想到在此处遇见。
“小娘子,你说说,你怎么和我做生意?”女子声音干净空灵,却一针见血戳破姜樾女子的身份。
姜樾全然没有身份被戳破的尴尬,清澈的双眼直视女子,待过了几秒:“不知妈妈如何称呼?”
“葭月。”
“葭月娘子,听闻梁溪烟雨楼,女子皆为绝色,曾有幸于东望观魏紫姑娘容颜,不由得惊为天人。”姜樾先是对烟雨楼姑娘们一顿夸赞。
“不过,魏紫姑娘是美,但是您不想造就更多魏紫么?”姜樾循循善诱。
葭月笑了,冰雪消融的冷冽袭来:“魏紫的容貌,是大宣独一份的,我楼里的姑娘,能与她媲美的,可是再没有了。”
姜樾却道:“非也,女子如花,哪里能以容颜区分?牡丹富贵、蔷薇坚韧、莲花高洁、梅花孤傲,又一如葭月娘子你鬓角屋内的芍药——独立,不过是各具特色罢了。”
这番论断倒于花楼里以美貌定成败有所不同,勾起了葭月的兴趣:“哦?那小娘子当如何?”
“以花拟人,人比花娇,烟雨楼里的姑娘总有各具特色的,不若让我好生为她们作画,再匹以十二季花,以花仙子为名取其特长。如此一来,魏紫一朵牡丹依旧是花王,而新增十二花仙。”姜樾将自己画架打开,将花纸固定到面板上。
“我如何信的你?”葭月再问。
姜樾绕过画架,从梳妆柜上取一面镜子,来到葭月跟前,一手抚上葭月的眉梢,冰凉的指顺着葭月脸庞滑倒下巴,又凑近些,两张脸挨得极近,甚至能听到彼此间呼吸的声音。
顺势将镜子放到葭月面前。
笑道:“葭月娘子生的也是好生美丽,不若我先以娘子入图?”
葭月见姜樾这般做派:“若不是我,旁人当真要被小娘子这般作态唬过去了,只以为是个浪荡郎君呢。那你画,我就在这倒要看看你的实力。”
征得葭月同意,姜樾便开始作画,对于葭月这种年岁尚大的女子,又身处梁溪最负盛名的花楼,什么样的清流才子做的画没有见过,姜樾自以为在国画意蕴上,是比不得这些纯古人的,便只能行些旁门左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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