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湖楼一夜长谈,林闲与吴御史相谈甚欢,直至亥时方散。
吴御史对林闲的学识、见解乃至为人处世都极为欣赏,已隐隐视其为可造之材,甚至忘年之交。
两人约定次日再聚,详谈一些时务策论。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林闲下榻的悦来客栈,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突然,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和喧哗如同冷水泼入油锅,骤然炸响!
“开门!快开门!按察使衙门拿人!”
“林闲!滚出来!”
几名如狼似虎、腰佩铁尺锁链的衙役,在一个身着绸衫、满脸横肉的赵府管家带领下,气势汹汹地踹开了林闲客房的门。
客栈掌柜和伙计吓得面如土色,远远躲着,不敢靠近。
那赵管家三角眼一瞪,指着刚刚披衣起身的林闲厉声喝道:“林闲!你这斯文败类!昨夜酒后无德,在湖畔酒肆欺辱卖唱的歌姬小翠儿,致其身心受创,现在苦主状纸在此!”
他抖开一张墨迹似乎都未干透的状纸,上面按着个红手印,“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束手就擒,跟老子回衙门受审!”
这一顶“欺辱歌姬、伤风败俗”的大帽子扣下来若坐实了,林闲别说秋闱,现有的秀才功名都可能被革除,身败名裂。
客栈里其他被惊醒的客人纷纷探头张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闲心中雪亮。
这是赵公子和他老子按察使赵宪的报复来了,手段卑劣意图一击致命。
他临危不乱,甚至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抬眼看向那管家,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这位……管家?你口口声声说我欺辱歌姬,不知是何时?何地?有何人证?除了这张不知从何而来的状纸,可还有别的物证?那苦主歌姬,现在何处,可敢当面对质?”
他字字如刀,直戳对方的漏洞。
赵管家被问得一噎,他本就是奉命来强行拿人制造**,哪有什么真凭实据?
他恼羞成怒,蛮横道:“证据?到了衙门大刑之下,自然有你招供的时候!少废话,给我拿下!”
衙役们闻言,就要上前锁人。
“放肆!”
林闲猛地一声断喝,声音竟将那几个衙役震得一滞!
他目光锐利如剑,扫过众人道:“我乃朝廷钦赐一等秀才,见官不跪!尔等无凭无据,仅凭一面之词就敢擅锁有功名的士子?按察使衙门的规矩,何时变得如同市井泼皮绑票一般了?尔等今日敢动我一下,明日这构陷士子、目无王法的罪名,不知赵按察使担不担得起!”
这一顶大帽子反扣回去,合情合理气势十足!
衙役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妄动。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若真闹大了,上面推个替罪羊出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卒子。
赵管家见势不妙,色厉内荏地叫道:“林闲!你休要狡辩!你说你昨夜与人饮酒,哪个友人?谁能给你作证?若是无人作证,你就是心虚!”
就在这剑拔**张之际,一个低沉、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自客房门口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本官,可以作证。”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钦差御史**远吴大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门口。
他今日依旧身着常服,但面色沉静,不怒自威,那双平日温和的眼睛此刻寒光凛冽,只是淡淡一扫那几名衙役便觉腿肚子发软,差点跪下去。
赵管家却不认识吴御史,见他衣着普通(微服),只当是哪个不开眼的多管闲事的老书生。
加之在主子面前夸下海口,此刻骑虎难下,他竟不知死活地呛声道:“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按察使衙门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块锁了!”
“哦?”
吴御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从怀中取出一面紫檀木腰牌,举到赵管家眼前。
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你看本官,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腰牌之上,“钦点巡按御史”六个鎏金大字,在晨曦微光中,灼灼刺眼!
“钦……钦差御史大人?!”
赵管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眼珠瞬间凸出。他脸上的横肉剧烈抖动,血色霎时褪尽。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哭嚎:“御史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小的不知是大人您啊!小的……小人是奉……奉……”他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说出赵宪的名字。
那几个衙役更是早已面无人色,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吴御史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目光转向林闲,语气缓和了些许,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林生,昨夜你与本官在望湖楼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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