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发现,这几个月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先是昭乐公主大驾九陵,又是与王家大公子起冲突,接着又听说公主被刺杀,后来又是修建公主府,还被公主嫌弃修得太过隆重。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寻了一个悠闲的时候,在好友徐俨家里,两人一起品酒下棋,方元将酒饮尽:“还是这胭脂醉最有韵味,酒香浓郁,回味无穷啊。”
徐俨再为方元添了一杯:“方兄若是喜欢,就拿一坛回去。”
“如此,便多谢徐兄啦。”方元最爱喝酒,又见徐俨面容不似之前苦楚,问道,“我瞧徐兄近日气色与先前相比好了很多,可有什么喜事?”
徐俨道:“只是最近得了几个好消息,事成了我再与方兄细说。”
方元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盯着棋盘落下一子,道:“那我也不多问了,徐兄这局我可要赢你了。”
徐俨一看,顾不得喝酒,执棋思索了起来。
两人正怡然自乐时,没想到赵荀赵师爷匆匆找上门来。
“大人,出事了!”
一听这话,方元吓到连棋都拿不稳道:“可是公主又出了什么事情?”
方元近日也听到许多关于秦音沸沸扬扬的传闻,想着派人压下去,但没想到流言不降反涨,如今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徐俨都好奇的同他聊过此事,这会儿听到赵荀说不好了,第一个就想到的就是秦音是不是又出事了。
赵荀摇摇头,缓了一口气,将事情慢慢讲来。
原来九陵府衙近日有多个百姓前来报官,称自己的孩子、丈夫已经失踪两三个月。
据多位百姓的口供了解,失踪的大多数都是男子,且大多是二三十岁的精壮男子,对家里人的说辞也很相似,都说是在外地找了一份散工,要离开九陵一段时间,后来便再无音讯。
既没有托人带个口信回来,也没有人回来。
原先是一家人自己着急,后来在街坊之间交谈中发现周围人多多少少都有儿子、丈夫失踪,越想越慌,于是便一起来报了官。
这对九陵府衙来说确实是件大事。
方元直呼自己今年定是哪里触了霉头了,怎么片刻都不得安歇,说罢连连朝徐俨赔罪。
徐俨今日心情难得有些好,看好友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安慰道:“能者多劳,你先去忙活你的吧。”
方元又朝他鞠了一躬:“今日是我扫了兄弟的兴,改日定为徐兄拿一壶好酒来赔罪。”
徐倨笑道:“别又去有客来拿,我可要你亲手酿的啊。”
方元酿酒可是一把好手。
方元面色一讪,摆摆手同赵荀一同离去。
两人回到府衙,就见府衙里站了一群人,一见到他都匆匆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讲着自己的焦急。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请慢慢说,大概的事情我也听师爷说过了,有具体信息的一个一个先来告知我,有些可以先去师爷那里将自己的孩子、丈夫的名字和住址登记一下。”
这时,在人群中抹眼泪的宁牛娘走了出来:“大人,我儿子宁牛是宁家村的,前些日子说是找了一份极好的工作,要离家半个月,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是个村妇,大字不识几个,只知道他那天回来欢欢喜喜的,手里还拿着这个,这是我在他柜子里找到的,许是收拾包袱的时候落下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用。”
宁牛娘递过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原是怕纸弄丢,折了又折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方元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写着招工要求,看不出什么来,只是特别标明:年岁二十左右,体健者先。
随后他又看了看被折皱的纸痕下,写了“青石岭大石寨”这六个大字,心里顿时有了思量。
大石寨建立之时,方元也动过剿除之心,后来见他们只是在山上搭寨立足,便也不去过多干预,毕竟都是些不要命的流民,真打起来不知道要造成多少伤亡,现如今百姓失踪的事情与他们有关,赵荀凑到方元小声道:“当初就该派兵去剿匪!”
方元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提出要上山与山匪详谈。
只是运气不好,刚将马车栓在坡下,竟然遇到了蒙面人劫道,方元原本是想花钱息事宁人,未料蒙面人不是为钱财而来,来人招式迅猛,三两下就把方元带来的护卫给打倒在地。
方元为躲开蒙面人的刀慌乱中摔倒在地,原以为自己今日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没想到一根残竹打开了蒙面人的刀。
匆忙被人扶起,道谢之意还未说出口,就见眼前女子明眸善睐,不再带着他常见的那个纱带,不由得惊呼:“公主!”
秦音没见过方元,但记得他的声音,只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询问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后面传来一声痛呼,转身看到卫琤已将蒙面人一脚踢翻在地,一柄长剑直指蒙面人的胸口。
秦音问道:“你是何人?”
卫琤眯着眼睛瞧了瞧:“我怎么瞧你那么眼熟。”
忽然间,一根利箭破空而来,卫琤拿剑左挡右闪,给了蒙面人一个可乘之机,就见利落的起身持刀朝秦音和方元砍去。
“小心!”声音凄厉,卫琤下意识的奔向秦音,未料转身脚被刺了一箭,跪倒在地。
蒙面人来势汹汹,秦音正欲闪躲,就见方元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帮她挡了这一刀。
秦音没想到向来唯唯诺诺的方元竟然会义无反顾地挡在她的面前,大为震撼。
刀剑入肉,秦音扶住体力不支的方元,抬脚踢向蒙面人。
蒙面人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也不恋战,转身正欲离去,却被秦音抓住了肩膀。
没想到秦音看着弱小,但力气却很大,蒙面人被秦音钳制住,转身抬脚踢去。因为刀还扎在方元的身上,蒙面人只能赤手空拳的和秦音对打,没了武器他渐渐落了下风。
秦音出招极其致命,蒙面人自认为打不过她,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秦音,趁她躲闪之际快速离去。
见卫琤和方元等人都受了伤,秦音便也没去追,转身见卫琤坐在地上,手捂着受伤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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