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家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是来抢生意的,当即面色不虞,但是瞥见项文君的神色,他只好将话咽进肚里。
“自然可以。”
项文君打量着于萱草半晌,应下来。
见状,于萱草和谢渊走出这家成衣铺,去了隔壁的店。
“婶子还会双面绣?”
谢渊有些意外。
“她的绣活很精湛的,就是身体不行,不能长期以此做工,当年我爹大婚的喜服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比镇子上的绣娘手工厉害多了。”
于萱草感叹,“这么一看,我简直精准避开了我娘的天赋。”
两人刚一进门,老板娘就问道:“二位买什么?”
老板娘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问着。
“有没有去学堂穿的长衫?”于萱草问。
“你穿还是他穿?”老板娘一支下巴,打量着她和谢渊。
“我穿。”
“有绢布,棉布,还有丝绸,丝绸的成衣太贵,去学堂穿可惜了。”
老板娘拍拍手里的瓜子皮,起身到于萱草跟前转了转,拉着她的两只手,让她转个圈。
“你这个子高,还瘦,什么衣服都压得住,要绢的还是要棉的?绢的质感好一些,700文一身,棉的300文,但是穿着不落身。”
“能看看样子吗?”于萱草立刻问。
700块钱和300块钱,她倒要看看有什么区别。
“马上到冬天了,今年气候比以往更冷,要是舍得花钱,可以直接入手夹棉的,外面或者里面都能套厚衣裳。”
清水镇的冬天寒冷异常,尤其是到了正月,出门去舀水,井水可能都会冻住。棉花到了寒冬还会继续涨价,到时候再买不划算。
于萱草摸了摸这绢布夹棉的长衫,直接道:“手感是比棉布好一些。”
颜色也要鲜亮,藕色的外衫和里面的薄羊绒绣在一起,外形也更修身。
她从藕色的绢布长衫上挪开目光,“还有没有别的颜色?我想要耐脏一些的。”
“还是要绢布的?”
“棉的也看看吧。”
“在这边,二位请挪步。”
老板娘带着两人走出店内,向着后院行进。
“踏——踏——踏——”
院子里三四个女工正在操作织布机,旁边是几个染缸,正有染织的工人在染布。
“哗——”
水池内倒下几桶水,本来浓郁的深蓝颜料忽然被冲开,在水底刮成一个旋儿,又缓缓溶于水中。
几个工人用长木杆在染料的水池里画圈,似是在等颜料彻底溶于水。
“我们院面大,织染一体,我家的染料手艺做了七十年,衣服你就放心穿吧。”
老板娘笑着介绍,三人转角,没彻底进到院子里,就发现木板门一推,已经走到另一家店面。
“哈哈,这也是我家的。”
老板娘晃晃手里的钥匙。
“您这身家当真丰厚,”于萱草捧场地说道。
“再丰厚也是商籍,比不得你们,想去学堂就去学堂。”老板娘摇摇头道。
进了店里,绢布夹棉和棉衣满目琳琅,黛紫、雪青、绛紫、胭脂、铜绿、墨灰等等诸颜色数不尽数。
“这屋里的染料制作费些力气,最便宜的也要800文,好看的就不是这个价了。”
老板娘带着于萱草走到样衣前,拿下几个绢布夹棉的长衫在她身前比了比。
“这个绛紫色就衬你,鹅黄色的也不错。”
于萱草难得有些困惑起来。
她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拿着雪青色看了看,不太喜欢,这个绣面太素净。
谢渊在不远处看着,给主意:“黛色的耐穿,你能压住。”
他远观于萱草的身量,知道她比寻常女子要健壮,常年接触刀锋,眉宇间有股锐利,其他人穿着称脏的颜色,加上上面虎纹的绣面,放在她身上只会更显气势。
老板娘附和着,“是呀,你这个身形,合该穿一些威武的颜色,跟寻常娇滴滴的姑娘可不一样。这黛色的长衫袖口和领口缝了层月白色的祥文,看着更庄重。”
于萱草拿起黛色的衣裳,问道:“长裤也是黛色?”
“做黑色吧。”
谢渊指着身旁的一个渊黑色。
老板娘给于萱草量尺寸,“这身得一个时辰后改好,你的肩膀宽,胳膊长,袖口要往外做大一些。绣面的样纹就缝虎纹?”
谢渊抢先道:“虎纹加飞翼。”
“呀,这位客人倒是懂得多,应了如虎添翼那句话。”老板娘赞赏道。
于萱草可不知道这些讲究,她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做出来一定好看的。就要这些?”
“还要一身棉布的,换着穿。”
选衣服选到这一步,于萱草已经不在乎银钱几何了,她只希望自己能穿得体面,去学堂好更有底气。
“棉布的质感沉重,姑娘要什么颜色?”
老板娘笑眯眯问道。
于萱草看向谢渊,希望他能再给点建议。
谢渊抱着双臂,“穿些鲜亮的,鹅黄的就不错。”
鹅黄色的棉袍上甚至绣着两只鸟雀,很是喜人。
按照他的建议买下两身衣服,于萱草没砍价,付上一两二钱的银子,老板娘回到先前那个店铺,递给她一个小木牌。
“下次有需要,这张小木牌可以抵扣50文,给您登记一下姓名和居所。”
于萱草报上名号,这才和谢渊走出店面。
“一个时辰后来取衣裳,我们还去什么地方?”
谢渊问道。
“陪我去看能租住的院落。”
于萱草望着通透敞亮的青石板街,此时人声鼎沸,来往的百姓穷富皆有。
从正街的最东面,还有几个人坐着软轿游街,于萱草看着那上头的名牌,念出声:“怡红院?”
谢渊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这个做什么?”
“之前怡红院还在招女打手,有个叫齐娘娘的还想叫我去帮忙,我没应。”
她抱着双臂,看软轿上的姑娘们驶过,这才看向还算清明的天色,“走吧,去趟牙行。”
谢渊讶异:“你要在镇子上租下了?”
租住院落,可不是一笔小钱,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
“我来镇上读书,总不可能把我娘一个人撇在村里,她性子软,谁来都能欺负她,干脆将她接到镇里,我平日辛苦一些,定时回趟山里打猎就好了。”
打猎是最辛苦最危险的活计,诸如动物的皮毛和兔子肉这些,在城里轻松就能卖上高价,更何况娘娘山里的奇珍很多,于萱草的收入不菲,只是文凤霞的药钱实在太过高昂。
“此前来镇上我打听过,一间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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