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鹿。”江离的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
那人静静站着，没有再试图跑，他有些疑惑问道：“阁下是？”
“你不认识。”江离回道。
那人见江离没有跟他多说的意思，犹豫片刻，还是道：“我无意冒犯，可以放我走吗？”
“不行。”江离依旧淡淡道。
那人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看样子似乎有些难受，不太理解道：“为什么？”
“你管。”江离随意道。
“我怎么管？”那人更加疑惑。
“咳。”许垣在身后轻咳一声，就见那人转过头，许垣礼貌询问，“前辈怎么称呼？”
“我不是前辈，我在族中是小辈。”那人认真道，“我叫灵悦。”
灵悦看了看挡在门口的江离，又看了看身后的许垣几人，还是问道：“你们拦我到底什么事啊？我不能出来时间太长，会被发现的。”
“那正好，我们怕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江离很好心地笑笑，“我们护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呀。”门口的光透进来，灵悦一双眼中水光流动，“我每次都自己回去，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而且我们族不让外人进去。”
“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们是妖族。”江离不紧不慢道。
灵悦水灵灵的眼睛转了一圈，“是的。”
“想必你们还记得龙皇当年说过的话，”江离故意停顿了一下。
“妖族是一个整体。”灵悦回道。
江离目的达到，眼角一弯，“所以我们不是外人。”
灵悦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她有些愣愣地道：“是的。”
她的视线突然落在许垣身上，说道：“但他不是妖族。”
“没事，他站在门外就行。”江离说道。
灵悦觉得江离说得很有道理，她又急着回家，赶忙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江离这回没再拦她，他走到一边，让开了门口的路。
灵悦冲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我们走吧。”转身向门外走去，她走几步，看见江离几人没跟上，就转过头在原地等他们。
江离摊了摊手，比了个口型：“不太聪明。”
“你们快点跟上。”灵悦有些急，出声催促。
“来了。”江离随口应着，跟了上去。
几人跟在灵悦身后飞奔起来，她不仅没有坐车的意思，而且总往小路跑，甚至有的地方没有路，她也能窜过去。
这就苦了许垣了，在几个身形灵敏的妖中间，他显得格外笨拙，在越过一道栅栏时，他毫不意外地被卡住了。
江离几人看着他，许垣冷着一张脸，正一手抓着裤脚，费力地将腿往外拔。
佘烨没忍住，在旁边笑出了声。许垣立刻冷着脸看向他，佘烨移开视线。
江离则用一种更加嘲讽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垣，他最后还是没忍住，一甩手，风刃贴着许垣的腿，生生砍断了卡住许垣腿的栏杆。
见许垣终于挣脱出来，灵悦立刻转头，再次灵动地在小道中穿梭。
“那个，”佘烨终于跑不动了，他扶着膝盖，冲灵悦喊道，“我们能做车不？我实在跑不动了。”
“车？”灵悦疑惑道。
佘烨没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在手机上叫好了车。
灵悦全程好奇地看着他，直到坐上车，她有些兴奋地看着窗外。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车啊，不用跑了。”灵悦说完这话，突然感觉车内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司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他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向灵悦。
灵悦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过头，对着后视镜笑了一下。
司机手一抖，车头向旁边歪过去，差点撞上旁边的车。
灵悦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家家就是喜欢玩角色扮演。”江离冲司机道。
“哦哦，这样啊，”司机松了口气，“看不出来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江离脸上表情未变，冲司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她先天不足，智力一直停留在八岁。”
司机又安慰了江离几句，带着他们到了长白山门口。
几人谢过司机，灵悦带着他们从角落里绕进去，就开始往雪山上爬去。
灵悦爬得很快，江离三人倒是能轻松跟上，只有许垣和佘烨坠在最后，喘着粗气。
灵悦只能一边走一边等他们，爬了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众人远远就看见了一块熟悉的石头。
佘烨心中一紧，心有余悸地拉住许垣的衣角。
许垣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你们族驻扎的地方？”
“是的。”灵悦一边说，一边又已经爬了好长一段。
她意识到身后人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过头，就见众人脚步微顿，佘烨畏畏缩缩地缩在最后，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灵悦完全转过身，看着山下的众人：“你们不是说要来吗？我们快到了。”
“你们族不会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吧？”佘烨咬咬牙，有些希冀地问道。
“是的。”灵悦一句话抽干了佘烨的灵魂，佘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呆呆地看向前方。
最终佘烨在灵悦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走上前，佘烨喃喃道：“真的要去吗？”
许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离走到大石头边，看向还在最后墨迹的佘烨，没好气道：“今天又没胡欤，你怕啥？”
佘烨一愣，心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江离略带嘲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
“你们等一下。”灵悦走上前，手缓缓按在一块洁白的雪地上，微微用力。
众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波及。
几秒过后，周围却依旧平静，无事发生。
灵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抬起手，再次将手按在地上，这回她用得力气明显大了几分，手掌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依旧无事发生。
灵悦还要再试，江离已经开口：“你这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驱逐出族群了？”
灵悦的手停下来，她慢慢站起身，眼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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