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一脸难以置信地低头。
她碰到了，居然还不挪开？
好在大殿里只有他们二人，没人再看到他的失态，他抬起就是一脚，踹到了安小月的肩膀。
“贱婢，居然敢对孤动手动脚？”
安小月连忙跪好，“殿下，奴不是有意的，而且，奴好像没有动手动脚……”
她顶多动的是头。
刚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刚想要躲开，就被他踹了一跤。
不可避免的从那个地方擦过去。
似乎比刚碰上的那会儿硬了些……
安小月抿了抿唇，脸颊忽然热热的，不知道是被大殿里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别的。
萧衍怒甩衣袍，扭过身。
“你还敢强词夺理？”
“奴不敢。”安小月面色惶然，心中却泛起了波澜。
他一定听说了外界的传闻，却不加以阻拦，还故意做出这种受伤后的应激姿态。
难道是因为猜出了皇后娘娘的目的？
那自己被皇后叫去，他一定也起了疑心。
安小月深吸一口气，慢吞吞的朝他伸手想去解他的腰带。
“殿下，让奴来帮你更衣吧。”
萧衍现在是侧身对着她，手放在腰带上见他没有排斥，这时才站起来，躬着身子解开腰带。
把腰带放到旁边，外袍已经敞开了，他微微抬起胳膊，脱起来有些费力。
但他就像看不见似的，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小月忙活了许久才把外袍脱下，找到腋下的系带，正要解，手就被人按住了。
他的手心很烫，安小月下意识抬头看。
萧衍推开她的手，一边往浴池走，一边解带子，“识字吗？”
安小月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些难为情，低声道，“奴只识得几个字。”
她既然是以奴仆身份进了府，那所有的一切都要符合身份。
认识几个字已经够让人出乎意料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三岁就能背书，岂不是自寻死路？
萧衍已经进了浴池，靠在池壁上，头往后仰，声音有些懒懒的道，“桌上有本书，你拿过来给孤念。”
“喏。”
安小月到桌边一看，有好几本书摞在一起，她拿了最上面一本，飞快翻了两页。
还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小月慢慢走到池边，翻开一页，“殿下，奴开始读了？”
“嗯。”
萧衍往身上撩了些水，就听到她缓缓出了声，只是很快他眉头又不受控的皱起来了。
读的这叫什么？
不超二十个字的一句话，有一大半都是含糊带过去的，还都是你，我，他这种三岁小儿都认得的字。
安小月像是一点都没发觉自己读得有多磕磕绊绊，还挺投入，念完一段才看到太子冷脸盯着自己。
“殿下？”
她佯装不解，“可是奴哪里读得不对？”
“你该问你哪里读对了。”萧衍不耐烦的摆了下手，“不想听了，给孤按按肩膀。”
“喏。”
安小月把书放回去，蹲到他身后，撩起两个袖子。
从这个角度，正巧能看到他被水淹了一半的胸膛，结实的，隆起的，带着水珠，透出一股力量感。
安小月默默收回视线，心里来了主意。
皇后既然能在华清浴的香炉里放东西，必然也能安排人盯着这里。
这种大好的机会，若是她不试探，指定要被记一笔。
她手底下加重了力气，指甲不小心划过他的脖子，就听到“嘶”了一声。
“笨手笨脚，你真的是来伺候孤的？”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像是随口喝斥一句罢了，但安小月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腿一软就跪下了。
双手撑在沾了水的地砖上，没撑稳，半个身子都伸进了浴池。
“噗通”一声就掉了下去。
水花四溅，萧衍面庞上不可避免被溅了水，睁开眼，眼底泛出腾腾杀气。
“安小月！”
“奴……咳咳咳……奴在。”
安小月不怕水，但是头先插入水里被呛到了，躬着身子连连咳嗽，头发和衣裳粘在身上脸上。
看起来好不可怜。
萧衍握紧了拳头，咬牙，“滚出去！”
“喏。”
安小月连忙往岸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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