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几颗疏星挂在天际，村子里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姜至和林小满躲在卫生所旁的柴草垛后，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还是挡不住深秋夜晚的寒意。
“姜至姐，你说二狗子今晚真的会来吗？”林小满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木棍，手心都冒出了汗。
姜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放心，阿最说了，他今天故意把‘要去公社补领盘尼西林’的消息透露给了村里的闲汉，苏雅丽肯定会让二狗子来卫生所再偷点东西，好坐实阿最‘监守自盗’的罪名。咱们只要耐心等着，肯定能抓住他。”
想起傍晚时陈最认真叮嘱的样子，姜至心里就格外踏实。
陈最不仅帮她分析了苏雅丽的心思，还特意在卫生所的窗台上放了一个空的药盒，故意露出一角，装作里面有贵重药品的样子，就是为了引诱二狗子上钩。
两人在柴草垛后蹲了将近一个时辰，腿脚都麻了，就在林小满快要忍不住打盹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姜至立刻警觉起来，轻轻推了推林小满，示意她安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卫生所门口。
那人穿着件破旧的棉袄，缩着脖子，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周围没人后，才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开始撬卫生所的门锁。
“是二狗子！”林小满压低声音，激动地抓住姜至的胳膊。
姜至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二狗子的动作。
只见二狗子很快就撬开了门锁，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所，没过多久，就拿着一个药盒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动手！”姜至低喝一声，率先从柴草垛后冲了出去，林小满也紧随其后，手里挥舞着木棍。
二狗子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却被姜至一把抓住了胳膊。
姜至的力气大，二狗子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拼命挣扎：“姜至！你放开我！我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姜至冷笑一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空的：“你以为这是盘尼西林？告诉你，这是我们故意放这儿引你上钩的！”
林小满也上前帮忙，用木棍挡住二狗子的去路：“二狗子，你还想狡辩？我们都看见你偷东西了！快说，是不是苏雅丽让你干的？”
二狗子脸色惨白，眼神躲闪，却还在嘴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是路过这里，想进来找点药治治感冒……”
“还敢撒谎！”姜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二狗子疼得龇牙咧嘴：“昨天小满都听见你跟你娘吵架了，说苏雅丽给你五十块钱让你偷药！你还不承认？”
二狗子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被人听见了。
他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能垂头丧气地说：“是……是苏雅丽让我干的。她让我偷卫生所的盘尼西林，再把罪名嫁祸给陈最，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块钱和一袋白面……”
“那你偷的盘尼西林呢？藏在哪里了？”姜至追问，这才是最重要的证据。
二狗子犹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说：“苏雅丽让我把盘尼西林交给她的心腹李三，说等风声过了再给我钱……李三现在应该在村西头的破庙里等着我呢。”
姜至和林小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没想到不仅抓住了二狗子，还能顺藤摸瓜找到苏雅丽的心腹，拿到更确凿的证据。
“走！带我们去找李三！”姜至押着二狗子，林小满跟在后面，往村西头的破庙走去。
破庙早已荒废多年，里面杂草丛生，只有几尊残破的佛像立在那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姜至刚走到庙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二狗子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正是李三。
“放心吧，苏小姐说了，二狗子那怂样，肯定不敢耍花样。”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姜至使了个眼色，和林小满一起冲进破庙。
李三和另一个男人正在庙里抽烟，看见突然冲进来的姜至等人，顿时慌了神。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李三站起身，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们是来拿证据的！”姜至指着二狗子：“二狗子已经都招了，是苏雅丽让你们藏起了偷来的盘尼西林！快把盘尼西林交出来！”
李三还想狡辩，二狗子却已经吓得腿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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