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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小说:

逃荒来了个美娇娘

作者:

酒酿狮子头

分类:

古典言情

因为提前预感到门撑不住了,舒婉秀在刘原踹下的前一秒挪身离开了。

这并不意味着她的情况很好。

前几次握着锄头抵挡时,她的手掌被撞麻了,后头用身体抵门时,许多力量落在了她身体上。

‘不能让他们进来!’

舒婉秀脑中仍然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摸起锄头,对那个试图迈过门槛的人影狠狠一锄!

“咚!”

“嘭!”

刘寅学举起柴刀替刘原挡下一锄头,只觉虎口都被震得发麻。

“缺心眼的玩意儿,退!”

回答他的,只有刘原脑袋闷痛,眩晕倒地前吐出的最后一个字。

“爹……”

“噗通!”刘原倒地。

刘寅学此时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他心中骇然,闪身的同时失声质问道:“你小子不是掉陷阱里了吗?”

大约半个时辰前,刘寅学父子联手,引莫道晚摔入了一处提前布设的陷阱中。

那是一个三米多深的陷阱,看见莫道晚摔到坑底后他们还往坑中扔了几块大石头,眼看着他昏迷不醒,两人才放心地继续逃亡,并选中了舒婉秀这栋山上的茅草屋作为今日过夜之所。

身后的人紧黏着他,他退,对方前进。

刘寅学把此人当成了莫道晚,一心防着匕首刺过来,却不料,随着一阵破空声,打在他身上的武器是一根长棍!

而且这人身形也不对,比那个小子高壮了许多。

“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欺负弱小,你该死!”

雪是白的,夜晚人站在雪中是黑的,荀羿紧追着面前的黑影,手中拾来的长棍挥舞地簌簌作响,随机落在刘寅学身上各个位置。

刘寅学只是个想做盗匪的人,几十余年,他空有一颗心,其实身体还是那个种地汉子的身体。

农活他或许能做一些,甩弄刀枪全凭一股狠劲,并没有什么招式可言。

他对自己的弱点有数,逃荒路上抢粮,大多时候是欺负欺负落单的弱小,若要抢劫大户,则要多集结些人手。

刘原倒地不起,二儿子刘历、三儿子刘成又都不在身边,刘寅学孤身一人面对比他高、力气比他大的荀羿,终于也体会到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痛苦。

不管是两军交战还是两人对战,气势弱的那一方注定要败。

刘寅学泄气后便没了再战的心思,甚至连两个时辰前逃跑那会儿佯装袭击奋力一击的模样都做不出来。

他抬手护住头,忍受着棍棒击打全力往后退去。

感受到这次那个莫名冒出来的人没有追来,刘寅学心中大石落地,不顾一切地又要逃往山林中。

荀羿是站在雪中没有继续追,但他取下背上背着的弓和箭,对准了……刘寅学脚下。

“嗖——”

箭头钉入雪中,余留在雪上颤动的箭羽,昭示着这一箭的力度之大。

“要想全须全尾,扔掉柴刀,转身回来。”

刘寅学眼中闪过不甘。

他做好了一切计划,明明、明明只要再抢上一些粮食,顺利过完这个冬天,明年他便能找一处山头占地为王。

为什么!

他的身体一刻不动,荀羿手上的弓便一刻对准这他的身体。

在关入大牢和被箭射死的两个选择之间,刘寅学选择了……扔掉柴刀。

看着刘寅学赤手空拳地走过来,荀羿对舒婉秀道:“拿些草绳过来。”

“好。”

不必再去拿一趟,舒婉秀在那一锄头没击中刘原后很快发现有其他人出现,并且是来帮她的人。

感觉到帮她的人在打斗中占据上风,她很快放弃继续攻击,转而收拾起倒地的刘原。

人已经倒地不起了,再补上一锄头或许会出人命,舒婉秀恨极了这人,却怕自己背上人命官司,舒守义无人抚养。

那么剩下的唯一解决办法,就只有捆住他的手脚了。

堂屋中有她闲时搓出来的草绳,她跑去取了一些出来,绑完刘原还有的剩余,正好拿来绑住刘寅学。

舒婉秀怕自己绑得不够好,打了死结后要荀羿再检查了一遍。

直到确定无误了,舒婉秀手脚都软了下来,再也站不住。

死里逃生了。

荀羿又一次成为了自己和守义的大恩人。

她呆呆木木的,对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感到万分庆幸。

荀羿把刘原、刘寅学两个大男人提着一左一右分放在雪地里,弯腰替舒婉秀收拾门前的木板碎片,还不忘关心关心人。

“你有没有受伤?舒守义呢?”

“没有。”虽然挡门时受了些痛,或许明日身上会酸痛,但命保下来了,其余的都不算什么。

至于舒守义。

听荀羿提到侄子,舒婉秀又有力量站起来了,“他肯定吓坏了。”

屋子里黑洞洞的,好在舒婉秀对房间很熟悉,是那种闭着眼都能找到屋中任何物件的程度,所以她很快走到了床边。

“守义?”

黑暗中,她听到了舒守义急快的呼吸声,这和她料想到的情况一样。

“别怕,姑姑来了。”

她安抚着,根据记忆中舒守义的高度,抬手往空中去摸,结果摸了个空。

“守义?”

舒婉秀又喊了一声,仍没得到回应,但她发现舒守义应该并没有坐着。

她往下摸去,离她不远处的背面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小小的身体,浑身滚烫!

她拍他的脸颊,抱着他的肩膀摇晃,小小的人都毫无反应。

受过惊刚刚平静下来的舒婉秀情绪再度变化起来,她凑近舒守义耳边大喊他的名字,试图将人拉回一点意识。

听到情况不对,荀羿把手头木屑之类的往角落一扔,赶快跑来。

“出了什么事?”

舒婉秀用乱成浆糊的脑袋想了想,不太确定道:“睡前还好好的……应该是受了大惊,如今浑身发烫,叫都叫不醒了。”

荀羿伸手去摸了摸舒守义的额头,发现确实很热,于是当机立断道:“耽误不得了,惊惧之下生的病最为严重!要快些送他去看郎中。”

附近几个村子,哪个村里有郎中,荀羿心里都有数,因此他忙而不乱地安排:“你抱着舒守义,我押着外头两人,都一块儿下山去。”

“把那两人交给里长后,我带你去龟背村寻医。”

虽然更近的村子还有一个郎中,但那个郎中医术不好,医坏过人。

相比之下,龟背村就远那么一两里路,里边的李郎中行医数十年,医术是有口皆碑的。

舒婉秀拿被子对半折叠,像包奶娃娃一样将舒守义裹在其中,然后在屋中一个隐蔽处掏出了所有的家当——四百九十二文钱,全部带上。

按理说现在不是想其他事儿的时候,可舒婉秀在走出屋子前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床底下的粮。

她们本就没有锁,如今卧房的门还坏了,粮食这么放床底下就跟放官道上似的,有点任人拾取的意味。

荀羿没错过她这点儿犹豫,看了看破烂的房门,很快明白了她的顾虑,“有什么不好随身带走又需要上锁的东西?”

舒婉秀坦荡地答道:“粮食。”

除了性命外,最重要的就是粮食。

把粮食留在这里,她确实很不放心。

“那就带下山去,暂存到旁人家中。”

舒婉秀和舒守义三个月的救济粮,加在一起也不过半麻袋,荀羿从床底下拖出来,很轻松就甩到了肩上。

舒婉秀再无留恋,匆匆跟着荀羿到了山下。

把人交给庞里长不是件难事,难的是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知道舒守义受惊高烧不退,大家也没缠着他们问,左右犯人都绑住了,难道还是本村人的错?

“你们放心去,我们定然把他俩送至官府。”

“其实还有一桩事。”

庞家几个大人全部都听到动静起来了,荀羿背着刘寅学父子,神色严肃地与庞家人说道:“我听他们亲口说,有个人掉进了一处陷阱。”

“我不知道掉进去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陷阱在何处,但是这种天气人在荒郊野外待一晚上,会冻死。”

庞知山啐道:“这两个死有余辜的,哪怕剥掉他们一层皮,我也一定把那个地方问出来。”

气话说过,他正色道:“你们放心去寻医,我会发动村民们连夜上山找。”

“行,那我们走了。”

在庞家借了一个火把,举着走出众人视线,荀羿叫舒婉秀拿着,他来抱人。

“好,过一会儿我跟你轮换。”

荀羿双腿格外长,舒婉秀若走在前方开路,注意了速度便注意不了路况,注意了路况速度便慢下来了。

为了两者兼顾,荀羿走在前头,舒婉秀踩着他的脚印走。

火把举在自己手上,舒婉秀尽量往前伸,照亮荀羿前方的路。

“不用费力,我从小打猎,目力极好。”

荀羿这样说着,舒婉秀不免想到方才荀羿制服刘寅学父子的英姿。

射箭时那样利落的身手,想来确实是目力极好。

她悻悻收回火把。

出村后又快行了一刻钟左右,舒婉秀伸手要跟他轮换着抱舒守义,又如上次一般被避了过去。

“不用换手,我还抱得动。”

舒婉秀把手缩回。

久久沉默后,数不清第多少次,发自内心的像荀羿道谢。

“荀大哥,今日又多谢你了。”

恩情一份接着一份,舒婉秀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还清了。

荀羿面对相熟的人,会愿意多说几句。

按相识的时间来讲,他和舒婉秀达不到相熟的条件,可他不知何时起,就是心里乐意跟她多说一些话。

“我受过全村的恩惠,风调雨顺、天下太平的年岁里,报恩很难。”

“所以,学了本事后,村里人来我的铁匠铺买东西,我愿意给大家一个最低的价。”

“但说到底,只要不是白送的,也算是跟大家在做生意,不能算作报恩。”

他的消息广一些,在衙役来村通知劫粮案前,他就得知了劫粮案的发生。

听说那伙劫匪有好几人,他就上了心。

虽说二十四号他们劫的是难民的粮,但在他看来,若是这伙人凶狠,冲去普通村民家抢粮也不奇怪。

所以自他得知消息那天起,不管白天还是夜里,都会不定时地在村中巡一巡。

有些事不一定真的会发生,可防范了和未防范或许是两个结局。

“所以……也是全村救了我和守义一命。”

村民们多年前施出的善举,在荀羿心里扎了根,长出了一颗名为‘回报’的树。

她因为机缘巧合加入了这个村子,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一份子,所以今日也在这颗树的庇护下,被救回了一条命。

她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在大难之后能够遇上这么好、这么好的村子。

舒婉秀盯着看了荀羿的背影一眼,荀大哥是个心中有大爱的人,她目前没有机会报答荀大哥,可是日后他娶妻了、生子了,自己总有能够报答的那一日。

她不再多言,紧跟在荀羿后闷声赶路。

龟背村前面的一个村子叫作毛竹村,里头有名郎中,就是荀羿听说医术不大好的那个。

之前他虽说带舒守义去龟背村看病,但是快到毛竹村时,还是跟舒婉秀提了一嘴这个村子里有郎中的事,给了舒婉秀一个选择权。

二选一,舒婉秀毫不犹疑选了好的那个。

看病的事儿可不能退而求其次。

听舒婉秀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荀羿嘴角微翘,继续带路。

乌云遮月,若是云散开,定能看到如今已经月上中天了。

荀羿直奔李郎中家中,敲响了人家的大门。

有外人入村,还大张旗鼓敲门,李郎中家养的狗瞬间犬吠个不停。

“汪汪汪、汪汪汪!”

随着一长串狗叫,李家正屋点亮了灯。

不过片刻,李郎中披衣走了出来。

“李郎中!我们是五牌村的,家中小辈高热不退,劳您辛苦,帮我们看看。”

荀羿边说边把横抱着的舒守义递到李郎中面前,舒婉秀举着火把给他们照明。

舒守义两颊红彤彤的,唇色微紫,唇瓣发干。

“普通风寒不该是这般病容,走,快随我进屋看看。”

半夜有人上门求医,这种情况对李郎中来说并不罕见,他带舒守义到了专门看诊的房间,让荀羿把他身上包着的被子揭开来。

“发热、盗汗、唇绀、苔白。”

小小一个人,拳头握得紧紧的,使劲掰也难掰开,李郎中道:“这不是一般风寒,瞧着有惊惧之症。”

“没错。”

舒婉秀把他入睡前还好好的,就是方才被吓醒,过了会儿就这样了。

“老夫观察他体弱,脉相也是如此,你们是今年逃荒来,新落户的难民?”

李郎中视线在舒婉秀和荀羿之间梭巡了一番。

舒婉秀指着床上的舒守义道:“我们是,”又指指荀羿,“他不是。”

相比舒婉秀一股子老实劲儿,问什么答什么,荀羿则懒得答这些,催促道:“李郎中,您快些看看。”

“这不是正在看?”

他吹胡子瞪眼地看了荀羿一眼,又问舒婉秀,“逃荒前后他身体如何?可有生过大病?”

“从前他的身体一切都很好,长至三岁风寒得过几场,但次数不多,也没有过很凶险的时候。”

“逃荒后县城郎中免费给难民看诊的时候,我带他去看过,底子没出大问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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