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已松开抱住人的手，笑着瞥见了邵主任手里的文件纸，“上次送人飞机开坠机了，被停职审查呢，昨天刚到京都。唉，刚回来就被我妈拖着来医院体检，这不想您了吗？就过来……咦，孟图南？这不是我亲爱的妹妹吗？”
邵主任眼皮子一跳，“什么妹妹？你几个妹妹我不知道吗？”
“这是我刚认的妹妹啊，过命交情。”沈光干脆把纸从他手里抽出来仔细看，嘴里不闲着，“真优秀啊，真不愧是我妹，这保密等级太高了吧，这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
沈光看到最后陡然拔高了音调，一脸焦躁地用力关上门，捏着纸放也不是撕也不是，“这谁给你的东西胆子太大了，这是要，唉，姑父你得罪谁了？怎么能给你看这样的文件，非法持有绝密文件根据刑法你够得上判了！”
邵主任倒是冷静，他不认为盛世给他这个东西是为了把自己送进去。而且这只节选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并未涉及这位博士的研究内容，对盛总经理而言也算不得泄密，自然他也不算持有密件。
这目的昭然若揭，不希望自己再泄露这个姑娘的任何事。
邵主任拽过沈光手里的纸三两下撕的粉碎，“你不是来体检吗？检查好了？”
“常规体检，主要是陪我妈来看看腰，说是每逢天阴下雨就酸疼得厉害。”
邵主任了然地笑了笑，“看得如何？新来的郑医生二十四岁，正在轮科室，可瞧上眼？”
沈光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现在正停职呢，哪有这个心思。姑父，我妹妹怎么了？她生什么病了吗？”
“你，真拿这小姑娘当妹妹？”邵主任也算阅人无数，但这么漂亮又冷冽的姑娘却头一回碰到。现在又知道了，人家智商还特别高，是真的除了优秀没有旁的缺点。
可以想到她身边这些趋之若鹜的哥哥们就挺无语的，没成想，自己这个内侄也是哥哥之一？
沈光瞧见盛世带来的礼物，提起来看了看，啧啧两声道：“我是真歇了那份心思，你是不知道，她对象叫凌峥嵘，三军三年大比武的魁首，上过公海执行任务，当兵前是凌公子，当兵后是东亚大杀神，我还想留着命多开两年飞机呢。”
他不客气地打开精致昂贵的茶叶罐，嘀咕着：“我来瞧瞧什么茶能配得上这罐子？呀！居然是母树大红袍的味道。”
他两根手指头捻了捻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上一次喝还是上一次我爷爷在中N海喝剩了带回来的茶底子，这次居然能瞧着见一罐子？”
他掂量了下，砸吧嘴，“得有二两，真大方啊，这谁送来的？家里是有矿吧，简直富可敌国，我要闹了啊。”
一听见这东西这么值钱，邵主任气得敲了敲他的脑袋，想要把已经撕开的包装袋粘回去，这东西他可不能收！得还回去！
见姑父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了，沈光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莽撞了，这样的厚礼对应的必然不是小事，自己好像给姑父添大麻烦了。
他想要试图补救，“瞧着，好像是个我妹妹有关？要不然我去求求她，反正只是袋子破了，又有没喝……”
不，他还用手指头碾碎了些。这么金贵的东西，被他碾碎了，还不如喝一口呢。
邵主任叹口气，换上衣服准备下班。“怎么求？”她日前出院了，还非要多占三天床位，这么任性的姑娘怎么会好说话？
沈光不以为意，“好求，我叫她扇两巴掌的而已，不妨事。”
不等邵主任惊讶，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姑父知道程伯伯吧，他家老大程骁，我骁哥，他多记仇多要面子的人，不照样被我妹妹扇了巴掌。”
“还有，凌公子，多混不吝的人，上学那会儿连骁哥都避其锋芒，据说啊，据说也被她当众扇过。”
邵主任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沾沾自喜的沈光，怎么感觉他好像认为被这个女孩子扇巴掌是一种无上荣耀，是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
“今天拍片子记得照照脑子，这可是个好东西，千万别丢了都不知道。”
邵主任已拉开门出去了，礼物被塞进柜子里，他想，只是不透露病人的病情用不着这么重的礼物，肯定还有旁的事需要用到自己，那届时盛总经理还会再来，那时看看情况再说吧。
做事情，急事缓做，方有破困局的可能。
沈光迈着大长腿三两步就追上去了，两人并肩从急诊大楼走出来，太阳不见了，天色阴沉沉的，两人压低了声音说着话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沈光开了车来的，邵主任停在车前，没有留意到隔了两个车位的黑色轿车里还坐着人。
“你不等你母亲了？我自己回去。”
“别啊姑父，我妈等会儿叫司机来接就行了。我还没问你呢，我妹怎么了？人呢？”
邵主任拧着眉看他，“别问，不能说。”
“我都不能说啊？”
“那你说说看，你开过几架飞机？都什么样的？起落点都在哪儿？”
沈光顿时蔫巴了，“这，好吧好吧，我不问了，那图南伤的厉害吗。”
邵主任上了车懒得多话，但还是叹口气，轻声道：“你要真为她好，就装不知道。还有啊，这个盛总经理才是人家哥哥，你消停点吧。”顿了顿，他拉开车门下车，“有个当兵的，每天都送饭守在这里。人忽然不见了他定要起疑的，你要想做点什么，不如去稳住他，给你的好妹妹多争取些离开的时间。”
“她离开了？那是不是身体无恙？”
邵主任看着这个咧嘴笑得天真的大男孩，到底没说些什么。
沈光以为他默认了，于是利落地锁上车，一脸的跃跃欲试。”我在我们飞行队里打架第一名，现在正好去会会陆军，也算跨军种切磋了。擎等着好消息吧姑父。”
邵主任嗯嗯了两声，心想着那位军爷瞧着可比这个小太阳似的侄子靠谱多了，估摸着真要动手不定谁吃亏呢。但他没说，老头一台手术站了十四个小时，现在就想抓紧回家睡一觉。
他去车棚推出自己的二八大杠，腿一抬蹬着踏板骑走了。
盛世坐在车里休息，他最受不了京都的干燥与寒冷，刺激得他心肺总是憋闷，时不时地咳嗽起来就很难平息，直到咳得他胸口疼。
先天的毛病后天没得治了，他耷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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