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王府前厅,宴开数十席,应酬才刚刚开始。
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多为与赵钦交好的宗室子弟、年轻官员,气氛轻松热闹,颇有意思。
赵钦被江宁、褚河等人簇拥着,一轮接一轮地敬酒。他今日心情极佳,来者不拒,眼角眉梢都染着醉意与喜气。
他本身就姿容出色,面如冠玉,生的极好看,今日在这大红喜服的衬托下,更是俊朗,这会含笑,眉目之间流光溢彩,竟然引得不少女眷侧目。
众人只道韩王殿下纨绔荒唐,但容貌方面从未有人诟病过。
“王爷,恭喜啊,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江宁举着酒杯,挤眉弄眼地调侃,“日后可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褚河一记眼刀飞过去,手伸到圆桌下掐了一把江宁大腿间的肉,面上笑着打圆场道:“江叙之,怎么这会就醉的说胡话了,莫不是刚刚偷偷喝酒了?”
江宁疼得龇牙咧嘴,狠狠夹了一筷子羊肉塞进嘴里:“胡说八道,小爷我酒量好着呢,把你十个褚二喝倒都不在话下。”
眼见江宁那张破嘴终于不乱引经据典,褚河这才悄悄松口气。
皇子婚宴,胡言乱语,被有心之人听见,够这大傻子喝一壶的。
能给韩王爷灌酒的这种场合可不多,许多人都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赵钦虽然面上笑盈盈的,但还是暗中给褚河递了个眼神。
幸好褚河机灵,连忙过来。
他笑着拦下又要给赵钦斟酒的人:“诸位,适可而止,王爷待会儿还要洞房花烛,可别真灌醉了。”
众人这才歉意一笑,说了几句祝福离去。
今日婚宴,菜品也很丰富:入炉羊,羊舌签,洗手蟹,决明兜子,莲房鱼包,三脆羹,群仙羹,虾鱼汤齑,太平毕罗,雕花蜜煎。
可谓是南北融合,意境风雅,寓意吉祥。
陈王赵锐在那坐着,吃的不亦乐乎。
而赵枝意因为前几日螃蟹食多了,肠胃受凉,病的起不来。永清帝很着急,连忙找来太医,太医叮嘱这几日只能喝些清淡白粥,不能食荤腥,所以一连几天她都只能吃粥,消瘦了好多,也没之前那般明媚了。小娘子爱美,更何况是最受宠的九公主,今日出席她带了一顶帷帽,不让人看见面容。
此时她看着五弟大快朵颐,馋虫都被勾起了了,但只得咽咽口水。
因为爹爹说了,如果她在嘴馋,就要好好罚她,还要禁足,不许她出去玩了。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忍一忍吧。
但是越看赵锐这样子越碍眼,她气的揪起来赵锐的耳朵,斥道:“不许吃了!你要馋死我啊。”
赵锐哀嚎:“姐姐,你放手,耳朵疼疼疼。”
赵钦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双胞胎,从小打到大。
自七岁,母妃病逝后,他和长姐纯宁公主还年纪尚小,娴妃娘娘和母妃交好,怜惜他和长姐年幼失恃,主动同永清帝请求照看他俩,因此兄弟姐妹里他同赵锐和小九倒是关系亲近。
吃了几口之后,赵锐凑过来,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大白牙道:“四哥,四嫂今日真是美若天仙,跟你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连宫里最好的画师都画不出这般登对的景象!”
赵钦觉着这话颇为悦耳,正打算应一句。
不远处的赵枝意听见了,立刻扬声反驳:“五弟你这话说的不对,分明是四哥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绛雪姐姐文武双全,品貌出众,能娶到她,是四哥修来的福气。”
她语气娇憨,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她继续道:“就四哥之前在汴京城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都觉得四哥要嫁不出去了,没想到绛雪姐姐收留了他。”
赵钦听到,感觉一阵眩晕,两眼一黑。
什么?!
嫁不出去了。
小九天天胳膊肘往外拐,说好的血浓于水呢,让他看,这兄妹之情也太淡薄了吧。
他闭了闭眼睛,挤出一个笑容:“好小九,沈绛雪是你亲姐姐,我是你姐夫,行不行。”
赵枝意撇了撇嘴:“我无所谓啊,巴不得呢。”
赵钦没辙了,深呼吸平复心情。
妹妹还小,不懂事,不同她置气。
呸,什么还小!都及笄了还小,就是被父皇宠坏了,要月亮都不给星星的。
他倒要看看,以后什么样的男子敢做小九的驸马。
赵钦:“你再这样耍小性子,小心把你未来驸马吓跑。”
赵枝意不以为然:“我就这样的性格,若他不喜我何必嫁,与其想看两厌做一对怨偶,不如趁早分开,各生欢喜。”
赵钦梗的说不出话。
只有对面坐的褚河听了,微微一笑看着赵枝意。
早就听闻宫里九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今日虽未得见容颜,但听着话里的底气,却也可见其金枝玉叶。
赵锐看四哥不高兴了,想劝劝姐姐,但是被赵枝意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
他乖巧笑笑,赶紧低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菜,不敢吭声了。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没有办法,他和赵枝意一母同胞,还是双胞胎,赵枝意不过是比他早从母妃肚子里出来几分钟,就成姐姐了。
这些年一直用姐姐的身份欺压他,他都感觉他这个堂堂陈王殿下,在姐姐面前和她的大宫女采薇没什么区别。
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五弟,帮我拿下这个,五弟,帮我拿下那个。”
有次侍讲授课,姐姐没完成功课,把他的抢走,瞒过了检查,可他就惨了,被侍讲罚抄了整整十遍。
气的他那次都再也不想理姐姐了。
每次这么想,准备好好赌气一次,不出两天,赵枝意使唤一声,送他也好玩意,他又屁颠屁颠的过去了,简直意识像刻进了骨子里。
一位身着华服、气质雍容的年轻妇人出声笑道:“你们几个小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都多大了,能不能稳重些。”说话的正是赵钦一母同胞的长姐,已出嫁的纯宁公主。
赵枝意连忙过去挽着纯宁的胳膊,撒娇告状:“大姐姐,四哥说我坏话,他欺负我,你要给我作主。”
纯宁搂着小妹柔声道:“九妹妹别急,完了让父皇收拾他。”
赵钦瞪着赵枝意,又委屈巴巴看着长姐。
同赵锐怕赵枝意一样,赵钦他也怕纯宁,这可能就是天生的血脉压制吧。
纯宁伸出一指点了点赵钦的脑袋,道:“瞧你,总算成家了,姐姐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过几日得空,带你王妃来我公主府坐坐,让我好好瞧瞧这位能降服我四弟的弟妹是何等人物,定要设宴好好招待一番。”
赵钦笑着应下:“一定,到时少不了叨扰皇姐。”
众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蔡王殿下到!”
韩王府内侍通报道。
赵钰体弱畏寒,虽已初春,仍披着厚厚的白毛狐裘,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清澈温润。
他轻轻咳嗽两声,对走到他面前敬酒的赵钦道:“四弟,绛雪妹妹是个好姑娘,性子爽利却也重情。既成夫妻,往后定要真心待她,莫要辜负。”
他自幼与沈绛雪走得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言语间带着兄长般的关切。
赵钦郑重颔首:“二哥放心,我既娶了她,必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委屈。”
赵钰笑笑,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直至月上中天,宾客才逐渐散去。
赵钦也带了几分醉意,由忘忧搀着,脚步略显虚浮地朝新房走去。
新房内,红烛高烧,暖意融融。
沈绛雪早已卸下繁重的冠冕和嫁衣,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红色常服,正坐在窗边的榻上,就着烛光翻阅一本杂记。紫娟和青桃安静地侍立在一旁。
赵钦推开木门,摇摇晃晃走进来。
听到脚步声,沈绛雪放下书卷,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紫娟和青桃对视一眼,抿嘴偷笑,识趣地退到外间等候。
“王妃,奴婢等人先告退了,就在外边候着。”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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