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应,迟元嘉已然转身离去,只背对着她扬了扬手,“近日城内不太平,几位小姐早些回去吧。”
哎?这就走了?
她可是千辛万苦才想办法遇到的迟元嘉哎。
反应过来的夏眠栀当即便要追出去,却被裴钰葵一把拉住。
回头,裴钰葵的目光里满是“千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的警告。
她的目光暗指身后的江淮星,轻轻摇了摇头。
夏眠栀自然明白裴钰葵的意思。
而江淮星也并不后知后觉,她厉色走到夏眠栀的身旁,语气刻薄:“没想到未来嫂嫂还与镜玄使有些渊源?”
“哪里的话。”夏眠栀慌乱之下只能甜甜笑着掩饰自我,“刚刚那位大人救我们一命,我们姐妹三人,真应该亲自登门谢谢他呢。”
心里默默吐槽,对“未来嫂嫂”还真是怀有敌意呢。
江淮星眯起眼睛,“千树小姐真是说笑了。”
*
回到家中,夏眠栀并没有隐瞒在胭脂铺发生的一切,用平静而余悸的语气讲述了事情经过。
末了,夏眠栀微微垂首,言辞恳切地对父亲道:“女儿受人庇护方得平安,于情于理都应当向恩人致谢。”
父亲沉吟片刻,道:“知恩图报,的确该是如此,不能失了礼数。只是那镜玄司,并非你应当涉足之地。”
“钰葵小姐与女儿的想法一致,意欲登门致谢。”夏眠栀搬出了裴钰葵,眼见着父亲肉眼可见地犹豫。
“既如此,我便找裴家商议一番吧。”父亲语气渐缓,甚至透出几分欣慰与喜悦。
第二日,父亲便携重礼拜访了裴府,归来时满面春风,喜笑颜开地告知了夏眠栀一个万全之策。
裴家、江家、花家三户以各自女儿的名义筹备一份谢礼,送上镜玄司以表谢意。
很快,送礼的小厮带来了消息,说是镜玄司的大人们收下了礼物,表示只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小厮随口提及,其中有一位镜玄使大人顺口问了一句,说是“府上的小姐受惊后应无大碍了吧?”
不知怎么的,夏眠栀没来由地确信关切的人是迟元嘉。
她来到母亲面前,神色温顺却坚持:“母亲,镜玄使大人关切询问,女儿若不亲自道谢,倒显得我们家失礼了。不如选一个公开场合,譬如近日的春日赏花宴上,若有机会遇见,便上前致谢,如此既全了礼数,也不失体统。”
话说得漂亮、滴水不漏。母亲点头应允,但是要求必须有家人或可靠的女伴同行,且交谈不可过久,切记分寸。
夏眠栀只觉得心口直跳,嘴角几乎要压不住,为自己又争取了到了一点生路而高兴。
她掰着手指算着日子,即便是每日去未婚夫那里请安的枯燥,也仿佛静水流深的乐曲。
直到这场盛大的京城春日赏花宴,在一片晴好中盛大启幕。
夏眠栀身着精心挑选的绯色衣衫,与裴钰葵结伴而行于一众华服贵女之中,目光却不住地在人群边缘搜寻。
很快,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个身影上。
迟元嘉倚在一棵树下,依旧是一身利落锦衣,半阖着眼,指尖无意识地轻扣着剑鞘,仿佛这一切繁华都与他无关。
周身却散发着警戒的气味。
阳光穿过树枝,在他清俊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眠栀深吸一口气,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缓步走了过去。
觉察到动静,迟元嘉懒懒掀开眼帘。
他的目光掠过她身后不远处的裴钰葵与侍女,最后才落到她的身上。
没有些讶异,以及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审视,旋即又化为了熟悉的、带着些玩味的笑意。
夏眠栀走近他些,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微微欠身。
“迟大人,琉璃香坊之事,多谢您出手相救。”夏眠栀的声音轻柔平静、大方得体,唯独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泄露了一丝心绪。
迟元嘉没有动,目光缓缓移到她奉上的茶盏上,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他没有接,反而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嘴角勾出一抹极淡、几乎看不出情绪的弧度。
“举手之劳罢了。”迟元嘉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更何况,保护花小姐这等贵人的安危,本就是镜玄司的要务之一。”
贵人二字被迟元嘉用奇特的腔调念出,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嘲讽。
在还带着些寒意的春风里,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夏眠栀分明地感受到周围音乐投来的目光,但还是维持着微笑,将茶盏往前递了递:“若迟大人不嫌弃,请用一杯粗茶。”
迟元嘉顿了顿,视线从茶盏移动到她的脸上,落在她今日格外素雅的面容之上,目光锐利地仿佛能看穿她心里的盘算。
他没有立即接过茶盏,而是低声用仅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这是小姐的意思,还是府上的意思?”
“是我自己想要谢谢您。”夏眠栀抬眼撞上迟元嘉的视线,笑意盈盈竟带着些挑衅的味道。
迟元嘉伸手接过茶盏,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夏眠栀的手指,带着薄茧的微凉触感让夏眠栀指尖一怔。
将茶一饮而尽,迟元嘉将空盏交还给夏眠栀,笑道:“也不知小姐是何时知道我的名字的?”
夏眠栀这才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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