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方长冉交代清楚一切,李寒庭与莫夜寒便同方长冉分头行事。
方长冉不久后便带了行云的消息给莫夜寒。
行云服下琳琅果之后,竟然如莫夜寒所期那样,变成了一只成年模样的银虎。
方长冉向莫夜寒交差的时候,仍是惊诧不已。
“我一开始也只是担心行云变不成莫姑娘你说的样子,就对着行云念道。”方长冉道,“我对行云说,莫姑娘期望你变化外形,就变得像那次去白潮乡的时候一样,求它吃了琳琅果,一定要变成那样才行。结果它吃了琳琅果,真的就变成了成年银虎的样子。”
方长冉一边描述,一边将眼睛睁的老大,感叹莫夜寒与侍兽之间的默契的同时,对莫夜寒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李寒庭从前见过行云改换外形时的景象,如今听了方长冉的描述见怪不怪,越发觉得行云已有了易生之能。便与莫夜寒商议,来日要好好试一试行云,以确定此事。
行云之事已定,接下来几人便依计行事。
寻了家僻静客栈,莫夜寒让李寒庭用琳琅果为自己改换形貌,虽不与之前完全一样,但一眼看上去,布满胎记和伤疤的脸特征明显,足以让人一眼记住。
轮到李寒庭这半膝时,他足足吞了四颗琳琅果果实,才让自己看起来勉强变成了想要的样子。
在方长冉将他们的计谋告诉万和中后的第三天,莫夜寒投宿的客栈中终于有了些动静。虽然那新投宿的客人穿着毫不显眼,还戴着斗笠,但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引起了李寒庭的注意。他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那人面前,与他擦身而过,而后迅速返回了莫夜寒的房间。
在兰梦乡城中,一只半膝不足以引人注目,但若是有人刻意留心,这半膝也能成为一条寻人的线索。更何况,与那人擦身而过后,李寒庭循着狸兽异能探明了那人的来处。
去过郊外林子、在守卫营地附近徘徊,单凭这些,李寒庭足以认定这人就是他们要等的人。接下来,便是将这猜测坐实。
莫夜寒故意在那人面前露了一次脸,继续在客栈逗留。
李寒庭则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客战中,观察那人的举止。发觉他总是盯着莫夜寒所住的房间,时时观察莫夜寒的行动。
李寒庭观察那人好些天,其间也找了方长冉暗中核实这人身份,发现此人名帖是真,随身携带了一只野兽碧蛇,出入乡城的记录也是十分完整。
就在莫夜寒与李寒庭商议下一步要如何行动之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那一日傍晚,店中的人来到莫夜寒房间送东西,夕阳正浓,莫夜寒站在门口将东西接过来,手臂的影子与店家影子的交叠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
一瞬间,一旁的李寒庭捕捉到地面之上光影的明暗闪动,很快恢复如常。
他汗毛倒立。
莫非这是……
客栈中的那名男子比他之前想的难应付。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仰起头四处寻找,果然见到那人房间的角落里有个影子闪出了视线,好似他方才一直在看着莫夜寒的房间。
他想要提醒莫夜寒,但是此刻又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与莫夜寒交流,左想右想想不到办法,在原地的团团转。
莫夜寒好似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继续和店家闲话几句,半晌,才将店家送走,关上了门。
“快点抖一抖身上,跳一跳也行。”店家一离开,李寒庭立刻焦急的催促。
莫夜寒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而后指了指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李寒庭的心安定下来。
原来莫夜寒也发现了。
那人带的根本不是一条碧蛇,而是名唤为缚影的妖兽。
这种妖兽类蛇而非蛇,身体可以变化成任何颜色。它的影子可以躲进人的影子中,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跟着人到任何地方而不被察觉。而缚影的主人,只要按照缚影的指引,便可找到要跟踪的人。
方才店家与莫夜寒接触的时候,影子相交,李寒庭见缚影进入了莫夜寒的影子之中。
他猜是那人之前故意接近了店家,等店家与莫夜寒接触之时,将缚影的影子放进莫夜寒的影子中,以此追踪莫夜寒。
如此一来,即便他不费力跟着,也能知晓莫夜寒的落脚之地。
“你既发现了,为何待着不动?”
想要摆脱缚影,只有在被缚影潜入影子之时剧烈晃动身体,使得自身影子不稳,方能阻止缚影缠住自己的影子。
而莫夜寒方才一动不动的与店家闲话许久,这会儿缚影早已隐在其中,摆脱不掉了。
“如此正好。”
莫夜寒之前还忧心,如何不让对方跟丢了自己,眼下这缚影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忙。
“我们花了这些时日,不就是想让他发现我们?如今他既然有办法跟上,我们自然要好好利用。”
李寒庭反应过来,道:“想不到赌庄之中还有这样的妖兽。”
虽然缚影不能言人语,但如今莫夜寒被缚影的影子跟着,总让他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窥探,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赌庄的人为了找你,也是煞费苦心啊。”李寒庭道,“只是,缚影的影子若是与你呆的久了,便可攀到你身上,虽不能伤人性命,但是会让你身体不适。”
“无妨。”莫夜寒道,“缚影最怕烟樟草的气味,日后路上若见了,寻些带在身上即可。”
李寒庭闻言,立刻跑到背篮里翻腾起来,摸出一只药瓶。
“我记得这药里混了烟樟草。”他言罢将瓶塞取下,将药瓶放在鼻下嗅了嗅,“没错了,这里面的烟樟草不多,气味淡,混着其他伤药的味道,人是不会轻易发现的。快涂些在身上,免得这妖兽作怪。”
莫夜寒将手伸了进去,待李寒庭将药粉倒在她手上,将药粉涂在衣服上和皮肤上。
李寒庭也抹了些药粉在身上,又将剩余的洒在背篮里,仔细闻了闻周遭的气味。
“闻不出来,只是不知是否有用。”他言罢又问道,“接下来如何?”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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