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一直找不到让包联贫困户老实接受扶贫政策的办法，只能来找老大商量对策。
在他们这个两人团队里，他只需要扮演个无脑打手，就能跟着方南吃香的、喝辣的。
可等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几乎瘫软在地上。
方南死了！
他就躺在床上，袍服领口之上，空无一物。没有头颅，没有脖颈。
只在原本应该是嘴巴的位置，那片衣料上浸染开一小片异常暗沉的污渍，是干涸的血。
不会的，不会的……
余乐爬过去，死死地瞪着方南的尸体，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一直依赖的人死亡，代表着死神的丧钟也开始为他敲响。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钱没有花，还有很多女人没有睡，他才二十出头！
“怎么会这样？！”
一个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余乐的耳膜。
何北风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目光同样落在尸体上，脸上带着一种悲悯与愤怒交织的沉痛表情，但眼底最深处，却跳跃着一丝非人的、冰冷的狂热。
余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何北风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
“我听说，昨天老大就是从季来之那里搞到了他的笔记，才容易陈楚的创新宣讲。当时我还在想，季来之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心，现在看来，那分明就是给老大准备好的陷阱！”
他每说一句，余乐身体的颤抖就加剧一分。
不会错的，肯定是季来之，除了他也没有谁了！老大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被鬼杀死，连他都还没死！
余乐猛地抬起头，眼眶赤红，眼底充斥着疯狂的恨意。
他要杀了季来之！！
阴湿的小路尽头，那座低矮的泥坯房宛如一座坟墓。李成志站在嘎吱作响的破旧木门前，心头那股违和感越来越重。
若瑶最近太反常了。
对接任务心不在焉，眼神总是飘忽着，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他劝过几次，她只低着头保持沉默，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若在阳间，他或许会认为她是工作倦怠，或是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大不了吵一架，冷静几天。
可这里是他妈的地狱游戏啊！
完不成扶贫任务，他们会死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绝路上走。
李成志烦躁地抹了把脸，压下心头的不安，终于抬手敲响了木门。
既然徐若瑶不愿意来，他就替她来做任务。
“李娥？李娥同志在家吗？扶贫办的。”
他提高音量，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
里面死寂一片。
他又敲了几次，喊了几声。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这才打开了条缝。
屋内光线极暗，只能勉强看到粗糙的泥土地面和几件歪斜破败的家具轮廓。
李成志试探着迈进去，眼睛适应着昏暗。
“李娥？我是扶贫办李成志，来进行例行走访，你……”
他的声音顿住了。
屋子最里侧的墙角，一个身影背对着他，正在对着没有镜子的梳妆台梳头。她干枯凌乱地披散着，苍白的手指拿着粗木梳子，一遍遍地、机械地梳着头。
李成志有些紧张，但还是放柔了声音，慢慢靠近：“李娥同志，你别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能帮……”
那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持续着梳头的动作。
李成志的耐心快要耗尽了，担忧徐若瑶的焦躁和面对这种不配合对象的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伸出手，打算轻轻拍一下对方的肩膀，让她至少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粗布衣服的瞬间，一种极其诡异的、冰凉的粘腻感透过布料传来。
他强忍着不适，手上微微用力：“李娥同志，请你转……”
那个身影终于动了，可等她转过来，李成志的呼吸却骤然停止，血液瞬间冻僵！
那是徐若瑶的脸！
季来之把重新打印好的纸张放在了陈兵面前。
密封的房子，可以看见一只深黑的眼珠趴在窗户的洞上，死死地盯着他。
原本一直朝着太阳方向的轮椅，也掉转角度，笔直地指向他。即使还盖着白色的布，都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里面几乎要把他切割掉的视线。
可偏偏，这两个鬼根本不敢拒绝他们的小儿子。
季来之默默咽了咽口水，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他调整好状态，脸上绽放出灿烂亲和的笑容：
“我们扶贫办的原则就是因地制宜、因户施策！经过大数据分析和专家研判，我为你们家量身定制了一套精准帮扶组合拳！”
“首先，是陈哥您！我给您安排到‘火山地狱熔炉锻打车间’，进行以工代赈！那里高温高压，需要抡大锤砸烧红的罪孽铁锭，最需要你这种有力气的！充分消耗你的精力，锤炼你的意志，还能赎罪，一举三得！”
陈兵的脸瞬间铁青。
季来之不等他开口，立刻看向陈父的方向，笑容和煦：“陈伯伯年纪大了，喜欢安静，对不对？特别好！我会安排他去‘无间静思堂’当管理员！
那里是地狱最安静的地方，绝对没人打扰！您的任务就是守着里面那些需要永恒静思己过的罪魂，确保他们安静悔过！”
陈兵抽了抽嘴角，无间静思堂那是出了名的死寂绝地，进去的鬼都会憋到发疯。
最后，季来之看向已经掉转轮椅方向的陈母，笑容更加灿烂：“陈大娘腿脚不便，我也充分考虑了！给她安排的岗位是‘孽镜台巡回宣讲员’！”
“为此，我还特制了一辆轻便小车，她就坐着车，每天在孽镜台前，向所有新来的罪魂现身说法！就讲她当年是怎么拐骗妇女，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以及现在是如何在扶贫办帮助下积极改造的！既活动了筋骨，又发挥了您的特长，还能教育大众，功德无量啊！”
陈兵轻咳一声，去孽镜台前自曝其丑？那可是公开处刑！
不过，曝的是他老母，又不是他自己，还在可接受范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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