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灰袍毒蘑菇、谢苗、封阳”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旅行者和派蒙缠着封阳问了个清楚。
“谢苗他是北国银行的文职人员，在至冬和那个副官一起长大，成年后关系也很好。我和谢苗恋爱后，他总不放心我在外收药做生意，就委托发小副官、那个讨厌的毒蘑菇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看顾我一些。”封阳美滋滋道，“毕竟我只是个闲散少爷嘛。在谢苗看来武力值不高也情有可原。”
旅行者皱眉：“所以……谢苗是愚人众？”
“我没问过他。他也没说是还不是。”封阳并不在意，“愚人众在璃月还算规矩，他喜欢我，这就够了。”
“你真是……好哄。”少女无奈扶额，“你知道愚人众是什么群体吗？清者自清的到底还是少数。”
“我知道。”让人意外的是封阳平静而柔和的目光，“我一直都知道愚人众是什么，只要他没有做违背我原则的事，我都不在乎。”
派蒙皱眉担忧道：“你真的不在乎吗？好吧……这是你们情侣之间的事，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愚人众执行官出使他国都有各自的目的，和——神明有关。”
这已经是在隐晦的暗示了。
封阳微不可察的蹙眉：“帝君的死和愚人众有关系？”
“不，这个真不是他们做的。”旅行者打消这个可怕的猜想，犹豫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他们要的是神身上的某一样东西。”
“啊……这样啊。”
封阳愣了愣，他看向远方的海港，心思飘得很远。
封阳回到了璃月港的家中。
卧房的灯还亮着，谢苗没睡。
这个信息让他被夜风吹凉的心生出几分暖意。
推开门进屋，谢苗正坐在桌边就着烛台灯光看文件。铂金的短发都显得毛茸茸的，皮肤更是暖白，如珠似玉、光彩照人。
他应该是沐浴洗漱过，身上穿着封阳定制的浅蓝色棉质睡衣，凑过去埋首颈间，能嗅到栀子味和小白兰的混合皂香。
房间里燃着他之前调配过的驱蚊静心香，染上衣角，莫名心安。
“累了吧。”谢苗也不嫌弃他奔波一下午出来一身臭汗，任由他抱着吸，“厨房的灶上还温着粥和包子，吃一些再洗漱睡觉，好不好？”
封阳蹭了半会才闷闷回答好。
不过是先沐浴再吃，拿到卧房里狼吞虎咽，谢苗就在旁边递水，顺便把看完的报告收起来放到书桌上——封阳从来不碰，他知道那是对方工作上的秘密。
洗脸刷牙终于躺上床，今天封阳格外粘人，谢苗只好抱着他睡。
“怎么情绪这么低落，遇到让你不高兴的人或者事了吗？”
“……倒也没什么。”
“那是他又乱说话了？”
“……哼。但这次跟他没关系啦。我在想帝君的事。”
“帝君啊……”谢苗心想你敬爱的神明大概率没有死，躲在角落在岩港众生百态，所以别为祂伤心，但这话不能说，“都会好起来的。”
这话实在干巴。
封阳倒是在他怀里拱了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呐，你来璃月也有一年了，对帝君的感官怎么样？”
“……祂很爱你们。”
“什么？”封阳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说，岩神很爱你们这些子民。而且是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爱。就像……父亲一样。”
“大家确实是将帝君描述成璃月的君父。先为君王后为父神。我从小听着帝君和各路仙人的故事长大，每年都能来璃月港请仙典仪见一见帝君……有时候我想，等我们结婚了，应当去供奉帝君的神祠再拜一拜，在请仙典仪上让祂老人家看看。谁知道今年有这样大的变故……”他吸了吸鼻子，莫名委屈，“完全不明白是为什么，那样强大的神就这样荒谬而潦草的倒下，实在是——”
谢苗亲吻他的额头：“造化弄人罢了……要哭一会吗？”
“我才不哭呢！”
“好好好，不哭不哭。”谢苗哄他，“若你仍觉得心里难受，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神祠拜拜。也算慰籍。”
小狗声音闷闷的应下。
这边谈情说爱半夜喁喁低语，那边旅行者上蹿下跳把送仙典仪需要用的东西全部准备完毕，突然在岩港大门处听到钟离和一个愚人众士兵的对话，原来仙人已经赶来璃月港、七星争先迎接。
旅行者摸摸下巴：“说起来也是该到了，毕竟都过了两三天。”
“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找凝光吧。”
谁知钟离摇头：“不急。比起现在就去见仙人与七星，不妨想想是谁让人与仙的矛盾激化，又是谁在背后得利。”
“啊……”
钟离提点一句便够，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时候不早，堂主该催促我回去坐堂了。旅者，之后再见。”
道别后，这位矜贵的先生便神色自如的离去。愚人众的菲利克斯注意到金发旅者和白色精灵离开的背影，也不再和千岩军过多纠缠，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
正是深夜，灯火已熄，枕边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蓝紫色的眼睛突然睁开。
室内暗香浮动。
加了安神药材的香能让放松下来的人睡得极为深沉，封阳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手掌软趴趴的搭在谢苗胸膛上，似乎是在感受皮肉下胸腔中同频共振的心跳。
谢苗轻轻将他的手抬起、放下，然后掖好被角，俯身凑在唇边吻了吻。
封阳很信任他。
信任到从来不看他的工作文件，从来不会翻他外套或者长裤口袋，从来不知道他在床底塞了一只手提箱，从来不知道箱子里有面具和炼金造物，以及邪眼和神之眼。
裹上灰袍，脖子上挂着的黑绳玉坠就没人看得见。戴上手套，手指上的墨玉戒指也无人能察觉。
他从来没有摘下过，只是套了一层布。
木门吱呀一声拉得很长，外面的天居然还能隐隐瞧得出惨白。
晃悠悠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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