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府讲学会的风波,远未平息。
“人心即天理!”
短短五个字,如同一场席卷洛阳府的飓风。
从江州到洛州,从汴州到雍州,凡是有读书人的地方,无论是茶楼还是酒肆,都在激烈地议论着这句惊世之言。
有人拍案叫绝,认为此言直指本心,是圣人学问的真谛。
有人惊骇万分,斥责其为异端邪说,动摇了理学千百年来的根基。
但无论赞同还是反对,所有人都再一次记住了卢璘这个名字。
经世学堂门口,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
与前些日的喊打喊杀不同,这一次,人群里挤满了来自洛阳府各地的年轻学子。
尽管风尘仆仆,但脸上却难掩兴奋和朝圣般的神情,将小小的宅院门口堵得针插不进。
“在下汴州府吴县学子,慕名而来,求见卢先生!”
“洛州府学子,恳请入学!”
李明轩和张虎等十几个老生,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嗓子都喊哑了。
眼前这盛况,是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诸位!诸位静一静!先生正在备课,入学之事,稍后会有章程!”
卢璘站在院内,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人头,至少有数百人之多。
没有立刻出去,转头对李明轩吩咐了几句。
很快,一张告示被贴了出来。
经世学堂,扩大招生。
但入学,需经考核。
考核内容一公布,人群再次哗然。
不考四书五经,不考诗词歌赋,只考三题。
一,论江州水患之治。
二,算一县一年之税赋钱粮。
三,绘一改良纺车之图。
这算什么考核?
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沈叔武满面红光,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小师叔!妥了!全妥了!”沈叔武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几张地契。
“城南三处大宅院,我都盘下来了!别说五百人,再来三百也住得下!还有!城里那十几个最富的粮商布商,联名送来了三万两银子,指名要资助咱们学堂!”
这是得道多助啊!
经世学派的根基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雄厚。
李明轩等人欢呼起来。
然而,黄观却在此时走了进来,挥退了旁人,一脸凝重。
“琢之,朝堂那边有动静了。”黄观将一封密信递给卢璘。
“今天的消息,吏部侍郎张泰,已经联合了都察院数位御史,可能在下个月的春闱会试中,专门针对经世学堂的门生。”
“所有策论中,但凡有‘经世’、‘格物’字眼的,一律判为下等!”
“甚至有传言,他们要**,**你‘创邪说以惑乱士林,坏朝廷取士之本’!”
沈叔武的笑僵在脸上,这手段太毒了!
这是要从根子上,断了经世学堂所有学子的前程!
卢璘看完信,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慌。
将信纸缓缓折起,看向黄观。
“景明,去统计一下,学堂里有多少人,准备参加此次会试。”
黄观一愣:“都这时候了,还考什么?这明摆着是陷阱!”
“正因为是陷阱,才更要跳。”
卢璘的语调很平:“他们想在考场上**我们,那我们就在考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他们。”
“我亲自指导他们备考。”
当夜,沈府书房。
沈春芳听完卢璘的计划,罕见地露出了担忧。
“张泰此人,我打过交道。心胸狭窄,手段阴狠。”
“十年前的会试,有三名才华横溢的考生,只因在酒宴上与他有过几句口角,明明文章做得极好,却都莫名落榜。此后一生,仕途尽毁,潦倒而终。”
卢璘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夫子,当朝诸公,可有支持变法革新之人?”
沈春芳摇了摇头:“首辅宴居虽不是理学出身,但麾下骨干中坚大多是理学门徒。支持革新变法何其难也,再加上目前的局势,北境妖蛮长驱直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名沈家护卫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
“老爷!小师叔!不好了!”
护卫的声音都在发抖。
“城南.城南的经世学堂,被人放火烧了!”
轰!
卢璘豁然起身。
当卢璘带着
黄观和沈家兄弟赶到时,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三间刚刚修葺好的教室,此刻只剩下焦黑的框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浓烟和木炭燃烧后的味道。
火光虽已扑灭,但地面上水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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