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备战秋闱的日子,过得飞快。
半亩园内,日升月落,书声不绝。
转眼,便是半月过去。
这一日,半亩园的院中,秋风萧瑟,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卢璘刚在石桌上铺开宣纸,写下一篇文章的题目,还没来得及落笔,院门便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黄观一脸兴奋,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已经先到了。
“琢之!琢之!时间确定了”
卢璘放下笔,看向黄观。
“考期定了!乡试的考期定了!”
“就在十一月初八!”
十一月初八。
算算日子,只剩下七天了。
卢璘略微思索,开口道:
“景明,回头告诉社里所有准备参加秋闱的兄弟,最后七日,不必再死记硬背。”
“以调养心神为主,温故而知新即可。”
“另外,这几日的饮食,让厨房多做些清淡滋补的,切忌油腻。”
“我明白了!”黄观重重点头,转身就要去传话。
可前脚刚迈出院门,后脚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正是胡一刀。
黄观被撞得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听见胡一刀急匆匆地说了声“得罪”,便绕过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
卢璘看胡一刀满脸愁容的样子,眉头微皱。
这段时日,胡一刀来得很勤。
运河码头的项目动工后,大小事务,都会亲自过来汇报进度。
从地基勘探,到物料采买,再到人力调配,事无巨细。
只是前几次来,胡一刀都是红光满面,走路带风,嗓门洪亮得能把房顶掀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老子马上要发大财的兴奋劲。
可今天,却是一脸愁容,脚步沉重。
“卢案首”
胡一刀走到卢璘跟前,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
“出事了。”
“工程队的兄弟们,在打地基的时候,遇上怪事了!”
“有十几处地方,邪了门了!那地跟铁打的一样,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挖不下去!”
胡一刀越说越是火大,一拳砸在石桌上。
“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要是耽误了工期,江面一封冻,咱们这活儿就得停大半!”
“咱们招商的摊子都已经铺开了,不少商户连定金都交了!到时候要是不能按时把码头和铺子建好,咱们‘四海通济’的招牌,可就砸了!”
“晚一天,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啊!”
卢璘静静地听着。
运河码头的地质情况,在项目开始前,就派人做过详细的勘察,甚至卢璘亲自去现场看过几次。
那片滩涂虽然多是淤泥,但下方都有坚实的岩层,按照图纸施工,绝不应该出现挖不动的情况。
这事情,确实透着古怪。
而且,这关乎整个运河地产项目的根基,不容有失。
“走。”
卢璘站起身,将桌上的纸笔收好。
“带我去现场看看。”
……
半个时辰后,运河江岸。
原本热火朝天的工地上,此刻却有几处地方诡异地停了下来。
上百名赤着膀子的工程队汉子,围在几处打了一半的地基坑旁,一个个愁眉苦脸,议论纷纷。
卢璘和胡一刀赶到时,一名负责现场的工头立刻迎了上来。
“卢案首,二当家,就是这儿!你们看!”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刚挖了不到半人深的基坑。
“从昨天下午开始,挖到这儿,就再也下不去了!镐头砸上去,就跟砸在精铁上一样,火星子直冒,连个白点都留不下!”
“我们试了各种法子,连水淹火烧都用了,屁用没有!”
卢璘走到基坑边,蹲下身,伸手探入坑底。
触手之处,并非岩石的粗糙,也不是泥土的松软,而是一种奇特的,介于玉石与金属之间的质感,坚硬冰冷。
“一共有多少处这样的地方?”卢璘站起身,开口问道。
“回卢案首,一共是十六处!”
工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在地上铺开,指着上面用朱笔圈出的红点。
“这十六处,全都分布在主码头和第一排商铺的承重桩位上,一个都绕不开!”
“要是这几个桩子打不下去,整个地基都不稳,后面的活儿,全都没法干!”
胡一刀
看着图纸上那十六个刺眼的红圈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一把抓过工头的衣领红着眼珠子低吼。
“之前勘探的时候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查出来!”
工头被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解释:“二当家冤枉啊!勘探的时候弟兄们用探杆一寸一寸都试过了下面明明就是青石硬底谁能想到会冒出这种鬼东西!”
卢璘拍了拍胡一刀的肩膀示意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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