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霆琛一个人往山顶走，没一会儿就到了顶峰。他摸出兜里的手机，只见屏幕碎成两半，中间还嵌着一颗变形的**，暗笑自己幸运，幸好对方用的不是什么好枪，要是换成****，自己恐怕早扛不住了。
他攥着废手机，往不远处的小寺庙走去。之前抄近路果然没白走，在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见大部队上来。张霆琛索性推开虚掩的庙门，走了进去。
庙里没人看门，地面却干净得能反光，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他顺着石板路往里走，拐进一间大殿，里面的布置和山下的寺庙不太一样，这里更简陋，却透着股肃穆。正中间的佛台上，端坐着一尊高大的佛像，张霆琛忍不住嘀咕：“怎么山下的庙里没见这么大的佛？”
“那是因为你没走到该去的地方。”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霆琛回头，看见个扫地的老和尚，约莫六七十岁，手里的扫帚却握得稳如磐石，扫地的动作看似缓慢，每一下都透着股力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张霆琛双手合十，笑着问：“师傅这话听着像有深意，不知道晚辈该怎么理解？”
老和尚放下扫帚，哈哈一笑：“施主既然听出了话里有话，不妨自己先琢磨琢磨。”张霆琛皱着眉想了半天，还是没头绪。老和尚又说：“施主能一个人走到这儿，也算与老衲有缘。要不要让老衲给你看看相？”张霆琛心里犯嘀咕，怎么又来个看相的？但还是点了点头：“麻烦师傅了。”
老和尚围着他转了一圈，对着佛像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才开口：“施主心里，是不是藏着解不开的结？”这话正好戳中张霆琛的心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刚才杀了三个人，知道他们该杀，可心里总不舒服。”
老和尚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反问：“这世上本没有‘该杀’或‘不该杀’的定论。施主杀了人，那施主又该不该杀呢？”张霆琛愣了愣，这话听着别扭，却没法反驳。
“施主有心结，恰恰是因为心存善念。”老和尚继续说，“人性本善，只是后来的环境，慢慢塑了人的命。”“师傅，我不信命。”张霆琛抬头，眼神坚定，“我觉得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和尚笑着点头：“这话没错。可施主想过吗？怎么才算‘由我’？从庙门到这儿，只有一条路，你选了它；若是有条路通往悬崖，你若选了，那也是你的选择。”张霆琛忽然懂了：“师傅是说，命有很多条，走哪条，全看自己？”
“孺子可教。”老和尚抚掌，“老衲想给施主指条明路，让你留在这里，你定然不肯；渡劫他们该说的劝诫，也该跟你说了。老衲只劝你一句：保持本性。”
“保持本性？”“对。”老和尚眼神郑重，“就像今天，你杀了人会忏悔，这便是本性。日后能留一线，便别赶尽杀绝；别等杀到麻木，就找不回自己了。”张霆琛忍不住笑了：“师傅这话，倒像我以后要杀很多人似的。”
老和尚却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施主真看不清自己的路吗？闭上眼睛，想想过去，再想想将来，你会看到未来的影子。”说着，老和尚抬手按在张霆琛的头顶。张霆琛闭上眼，起初是一片漆黑，后来渐渐浮现出一串背影，李辰浩、邓志辉、王涛……站在中间的，正是他自己。可下一秒，景象突然变了：他们脚下堆满了尸体，胡迪、徐越的脸赫然在列；再往后，身边人的背影一个个倒下，张霆琛想冲过去救，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啊！”他猛地睁开眼，浑身是汗，胸口剧烈起伏，半天缓不过劲。“施主看到的，是你心中所想，也是你可能走的一条命。”老和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霆琛攥着拳头，声音发颤：“那…那我怎么才能不选这条路？”
“简单。”老和尚依旧温和，“还是那四个字：保持本性。莫要杀戮成性。”“师傅能说清楚点吗？”老和尚脸色一正：“该杀的人，不手软；不该杀的人，莫欺凌。对自己如此，对身边人也如此。这样，你的命，自会在不知不觉中峰回路转。”
“这…这跟我之前做的梦好像。”“那个梦，渡劫该跟你说过了，老衲就不多提了。”张霆琛还想再问，抬头却发现老和尚不见了。“大师！大师你在哪？”他急得大喊。远处传来老和尚浑厚的声音：“记住老衲的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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