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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三人

小说:

被敌国将军觊觎后

作者:

幕火

分类:

古典言情

尘土在缝隙透入的几缕光线中无声飞舞,外面敲打石块的声音时大时小,如同心跳一般不停歇。

地底阴寒刺骨,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寒意,唯有唇瓣相贴处,还残留着一小片灼人的温度。

当他松开她的唇瓣退开时,李孤玉方才缓缓睁开眼。

她低垂着脑袋,睫毛微微颤着,指尖抓着他衣袖紧了松,松了紧,许久,方才出声:“我说过,待我与许厌和离,便会随你走。你又何必……总是如此。”

秦淞道:“我怕你会跑。”

李孤玉轻声回:“不会的。”

“你跑过。五年前跑过一次,现在,也跑过。”秦淞垂首望着他,眼眸深邃不见底。

李孤玉猛地抬眼,透露着一丝迷茫:“现在?”

秦淞笑了一声,望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磨人般的停顿了许久,才慢悠悠接话道:“秦府寿宴那日,你敢说自己没跑?”

李孤玉松了口气。

她方才那一瞬间,竟然又以为,秦淞与焉那国那个萧将军是同一人,以为他勘破了她这次的假死逃遁。

原来不是。

原来,他只是太过在意她,以至于时隔许久,仍对她寿宴那日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

她如今已记起五年前的事,对秦淞便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包容,毕竟他如此情真意切与她解释过了降敌的苦衷,她能理解。

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五年前降敌的秦淞,与现在回来的秦淞,大可以不当做是一个人。

至于许厌……

记忆的偏差太过明显,她思来想去,除了许厌,还有谁能在她身上动手脚?想起许厌原本卑微的出身,李孤玉心下冷笑,果真是自己识人不清,竟将如此自私卑鄙之徒留在身边五年,尽心侍奉。

也罢,她想,无论如何,当年许厌对她确有救命之恩,这五年便当偿还也罢,失忆一事,待确认了,单独清算。

李孤玉轻叹,抬眼望向秦淞,无奈回应道:“寿宴都过去多久了,你何必这么记仇,我们如今不是盟友吗?你不是说,盟友就要相互信任?”

秦淞闻言,撇撇嘴,嘟哝了句:“只是盟友吗……”

李孤玉被他问得一愣。

秦淞继续诉苦,语调委屈:“亏我费尽心思,让你与我言说五年前之事,让我们可以互诉衷肠,亲也亲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如今还是只能得到一个盟友之称……”

他叹气,手也不揽着她了,靠到后方与她保持距离,一副伤心失意的模样。

“罢了,你怎么会明白……我历尽千辛归来,却发现你已嫁作他人妇,甚至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时,是何等滋味……”

“你这话,倒像是我始乱终弃一般。”李孤玉无奈。

但立马,她便意识到,失忆的感觉,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秦淞估摸着还一直以为,是她怨他怪他,所以才不愿意记得他。

思忖片刻,她牵起他的手,指腹抚着他手背,温声道:“我说了会跟你走,决不食言。”

她语气清淡,可话语中的坚定不言而喻:“我不是那般无心之人,就连许厌那样的人,我都陪了五年,更何况你?”

秦淞的目光紧锁着她,“可你先前分明怨我降敌。”

“是怨过。”李孤玉坦然,“但若真如你所说,是大家负你在先,我便不怨你了。”

秦淞眼神一亮,又把她拽进怀里,蹭了蹭她脸颊:“等你和离,我便带你走,我会把我的那些话证实给你看的,会向你证明……”

他紧紧抱着她,此刻话语温柔得似情人蜜语,似是要将所有情话都讲给她听。

说到这时,话语顿了顿。

李孤玉仰头想看他,却立即被他按住后脑勺,她只能埋首在他颈边,声音闷闷的:“证明什么?”

“……证明我做的一切,都有意义。”他的声音忽然很轻。合着外面石块碎裂的声音,李孤玉差点没听清。

还没来得及多问,身侧堆积的土石剧烈松动,一个巨大的石块被外力从外部撬开,轰然滚落,扬起一片尘灰。

刺目的天光汹涌而入,瞬间将狭小黑暗的空间照亮。

李孤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闭紧了双眼。

待勉强适应光线,她睁开双眼,透过还环抱着她的身躯望去,只见那处已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缺口。

缺口外,许厌正蹲在那里,随着土石一点点全部被清走,他的面容也在光亮下逐渐清晰起来。

他身后,无数士兵举着的火把正熊熊燃烧。

而在这片混乱与喧嚣中,秦淞依然紧紧拥着她,纹丝不动。

他不知何时调整了位置,此刻背对着那片刺目的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唯有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满天飞舞的尘埃中,他忽然一笑,声音低沉落在她耳边:“我会再来找你的,到那时,一定……一定,还要记得我。”

李孤玉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会忘记他呢?

五年前的事她都能记起来,如今发生的事,又怎会忘记?

“我不会再忘记你的。”她轻声答。

耳边是凌乱着靠近的脚步声,李孤玉说完,微微抬头,见那天光与火把的光亮混合,而就在混乱的光影中,许厌的身影冲了进来。

他无视了挡在前方的秦淞,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

“阿玉!”他急唤一声,伸手便要去拉她。

秦淞几乎是本能地将李孤玉往身后一藏,自己则迎上许厌。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尘土飞扬的空气中对撞,仿佛能迸出火星。

“让开。”许厌的声音冷得像冰,李孤玉第一次听见他这样的语气。

秦淞嗤笑一声,非但没让,反而将身后的人护得更紧,低声开口:“懦夫。”

许厌的眼神骤然一暗,拔了剑抵在秦淞喉前,但动作却但不住秦淞嘲讽的话语——

“怎么?是怕尊夫人知晓,你早已派人暗中尾随,明知她被劫却不敢及时来救么?!”

许厌瞬间瞪大双眼:“你胡说!”

杀意在胸中翻腾。此时此刻,许厌想杀了秦淞。

他太想杀他了。

第一次看见此人从夫人房中走出来时,这样的念头便如野草般疯长……

可他是秦王世子。

可他是秦王府的世子!

身份尊贵的世子,要杀一个平民出身的官员,不过一句话的事,而他,他这个平民出身的官员,永远动不得这位世子。

极致的压抑下,许厌持剑的手都在颤抖。

忽的,一抹白闯入视线。

一只白皙的手攥住了他持剑的手,将他往后推。

他看过去,便见一张异常干净的脸庞自秦淞身后探出,是他的夫人。

“莫要动手,我与你说过的,智者不以怒兴兵,仁者不以暴止争。”

李孤玉的身躯随着动作钻出来,隔在二人之间。

见着她时,许厌愣怔一瞬。

她一身淡紫衣裙未沾染许多泥土,发髻虽有些微松散,但姿态依旧端庄,虽经历坍塌倾压,却仍旧肤白如雪,如风雨中被精心呵护的玉兰。

许厌指尖紧了紧,看着她这模样,瞥见她唇上不起眼、似是被咬破的伤,眼神起了一丝波澜。

而她只是淡然望着许厌,“今日若因一时意气见血,来日要付出百倍代价平息祸端……”

她对上许厌骤然委屈的眼,可此时心里却不再泛起任何波澜,只是将他持剑的手按下去,继续说:“我不怪你不来救我,你也不必与他人置气。”

许厌紧紧捏着剑柄,深吸口气,终是没再说话。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氅,将李孤玉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打横抱起。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许厌低头对她说道,声音是刻意放缓的温和。

李孤玉被许厌紧紧抱在怀中,视线被宽大的外氅遮挡,只能听见外面混乱的声响。

她轻轻应了一声,双臂抱住他脖子,眼眸一偏,却恰好能看见跟着他们一起钻出来,一身尘土与血迹的秦淞。

他那双黝黑眼睛穿过人群,死死盯住她。

她却没有看他的眼。

方才密道漆黑,看不明晰,这会她方才看见,原来秦淞身上竟有那么多的伤。

她的眼神流转,落在自己那双被擦拭得白净的手上,而后又看回秦淞,目光下移,在那伤痕累累的身上停留片刻,指尖微微蜷缩。

“夫君,放我下来吧。”片刻后,她轻声对许厌说。

许厌手臂一紧:“你身子弱,此地不宜久留……”

“我无碍。”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冷淡,“我的身子如何,我自有分寸。”

许厌眉头紧锁。

他不想放,可众目睽睽之下,终究不好强硬拒绝。

只得将她小心放下地。

下了地,李孤玉拢了拢外氅,从袖中取出一个素白瓷瓶,随后缓步走向秦淞。

许厌在原地,脚步没动,只一双眼盯着她。

她在秦淞面前站定,拔开瓶塞闻了闻,确认药物后,才将药瓶递过去。

秦淞似是非常满意她如此举动,笑着伸手去接,可就在指尖要触碰到药瓶的刹那,她的腕骨微微一转,指尖轻擦过他的掌心。

“此药外敷,可止血生肌。”她声音清浅,目光低垂,仿佛只是寻常嘱咐。

秦淞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那细微的触碰烫到,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攥住药瓶,连带着她的手一起,紧紧握住。

他目光灼灼望着她,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好,听李夫人的。多谢李夫人关照。”

李孤玉也不挣扎,颔首轻言:“我的命是世子救下,自然该多多关照。”

半晌,李孤玉才尝试着收回手。

可秦淞却不放开了。

就在她疑惑抬眼时,一名副将也在此时匆匆跑来,对许厌道:“将军,隋小姐也赶来了,正在烽火台处。”

副将话音落下,许厌稍稍点了点头,随后回身朝李孤玉走去:“夫人,我们该走了。”

身上的外氅宽大厚实,恰巧可以遮挡住二人交握的手,但尽管如此,李孤玉的心仍旧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略微侧身,试图叫许厌先走:“我还有些事要同世子说,你先去吧。”

许厌有些犹疑。

此时秦淞终于松手了。

他走上前去,面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许大将军何必着急?夫人方才受惊,步履尚虚……”

李孤玉:“……”

秦淞看了眼暗暗使眼色的李孤玉,自顾自继续说:“既然将军有事,那我便帮忙照顾一下夫人了。”

许厌登时气急,可望见李孤玉投来的无措目光,心下一软,便只当是这位顽劣的世子故意言辞纠缠。

“不劳世子挂心。”许厌冷声应道,疾步上前拉上李孤玉的手,欲将她带离。

秦淞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抱臂站在原地,在许厌拉着人经过时,唉声叹气道:“还从没见过上赶着让自己的夫人见宠妾的,是生怕后院不起火?许大将军莫非很乐意看两个女人,为自己争斗的场面?真是特殊的癖好……”

许厌脚步猛地顿住,回头怒视,“你什么意思!”

李孤玉能明显感觉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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