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萧珩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回去做什么?去河西当纨绔?”
“回去掌军权。”
青锋嘶吼道:“河西铁骑,天下骁锐。萧家军统帅,才该是你的位置,只要你与我们合作,河西军权唾手可得。届时,你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质子,而是手握重兵的萧家少主。这京都,这天下,谁还敢轻看你半分?”
“合作?”萧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鄙夷道:“与你们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合作?掌河西军权,然后做你们手中的刀?呵……”
“玄英。”萧珩瞥了他一眼,“他既不肯说,撬开他的嘴。”
“是!”玄英从旁边浸着盐水的木桶中,拎起一根布满倒刺的皮鞭。
青锋看着那逼近的皮鞭,又看向萧珩转身欲走的背影,喊道:“萧珩,你难道真以为你母亲是难产而死吗?她是被害死的。”
“轰——”
萧珩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玄英扬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齐武和林羽更是瞪大了眼睛。
十三年前,乐阳长公主于生产时难产而亡,一尸两命,这是举国皆知、记载在册的事实。
这也是萧珩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
长公主是……被害死的?
萧珩紧握双拳,猛然转过身,快步走上前,一脚蹬在青锋受伤的肩胛处。
“你……说什么?”萧珩怒问道,“再说一遍!”
青锋吐了口血,嘴角咧着笑,一字一顿:
“你母亲是被害死的,凶手就是皇帝,你的亲舅舅。”
“轰隆——!!!”
此时,正好一声惊雷从地牢上方传来。
这怎么可能?
“一派胡言!”萧珩收回脚,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胡言?”青锋深吸了口气,嘲笑道:“萧珩,你醒醒吧。你母亲乐阳长公主,少时征战沙场,英姿飒爽,是巾帼英雄。她手中握着的,是民心,是军心。太后还把她嫁给了手握重兵的萧屹,陛下他……他坐得稳那把龙椅吗?他怎能不忌惮?”
他身体前倾,想挣扎却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嘴里却不断控诉:
“即便长公主嫁人后收敛锋芒,相夫教子,可圣心难测啊。”
“明德八年,北狄大举犯境,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皇帝他竟……竟想割地求和,换一时苟安,这是众所皆知的,不信你去查。”
“当时你母亲身怀六甲,拖着沉重的身子,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一日,只为劝谏陛下,保我大熙疆土。”
青锋死死盯着萧珩,激动道:“可她的忠勇,她的坚持,在皇帝眼里是什么?是威胁,是逼宫,是让他这个天子颜面扫地的耻辱。一个手握民心军心、又敢在国难当头忤逆圣意的长公主……他,能容得下吗?”
萧珩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鲜红的血顺着石壁缓缓流下,也唤醒了萧珩关于母亲零星的记忆……
那夜,年仅五岁的他被乳母死死抱在偏殿,隔绝了正殿里母亲撕心裂肺的声音。
当时的他在乳母怀里挣扎、哭喊,却挣不脱那铁箍般的臂膀。
他记得谢姨苍白着脸冲进偏殿,用力抱紧他,颤抖的抚摸着他后背,哽咽道:“珩哥儿不怕……不怕……”可她的眼泪,砸在他的颈窝里,烫得他心慌。
最终,殿内一片死寂,只有外面瓢泼的雨声,敲打着琉璃瓦,如同丧钟……
“证据!”
他怒吼:“我要实证,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一国之君?”
青锋缓缓摇头:“证据?深宫秘事,皇帝亲为,岂会留下实证?但萧世子,你心里……难道就不怀疑吗?当年你父亲为何将你匆匆带回河西?当年产房里的太医、稳婆,事后为何死的死,散的散?长公主身边的旧人,为何这些年销声匿迹?”
他顿了顿,诱惑道:“不过只要你答应合作,放我走。关于长公主之死的所有蛛丝马迹和证人下落,我主人都会双手奉上,让你能亲手……为母报仇。”
“你做梦!”萧珩冷道。
他不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去,也不理会身后玄英等人焦急担忧的呼唤,大步冲出了地牢,冲进了不知何时已下起雨的夜色。
冰凉的雨水,打在萧珩的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武馆的,也不知道自己狂奔了多久。
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他滚烫的脸颊和暴起的青筋。
如果……如果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他就算拼尽一切,掀了这大熙王朝,踏碎这锦绣河山,也要将他拖下龙椅,挫骨扬灰,为母亲报仇。
就在这时,他猛地停下脚步。
雨水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也认出了眼前的地方,他竟然……浑浑噩噩的跑到了何园。
他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院中,顾清妧房间的灯早已熄灭,可他好想见见她……
然而,一股刺痛攫住了萧珩的心,逼退了他想前行的脚步。
不行!
如果那指控是真的……
如果他注定要踏上一条弑君复仇的不归路……
那前方就是万丈深渊,是无尽的腥风血雨,他怎么能把顾清妧拖进来?
她是顾家最璀璨的明珠,是京都的名门闺秀。
她的世界应该充满阳光和安宁,而不是他带来的阴谋、杀戮和仇恨。
他不能连累她,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最终,他贪婪地看了眼那扇紧闭的窗棂,自嘲一笑:“原本还想着能……慢慢来……还好,你不喜欢我。”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何园门口。
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顾廷筠一袭深色常服,下摆已被雨水打湿。隔着雨幕,那双深邃眼眸,如同寒潭古井,冷冷地看向萧珩。
萧珩缓步上前,拱手见礼:“顾伯父。”雨水打在他左手上,变成血水从指缝流出。
顾廷筠瞥了眼他流血的手,没当回事。
毕竟打架斗殴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这何园的院墙,”顾廷筠微抬伞沿,声音不高:“便是砌得再高,也挡不住世子这般来去自如。”
雨水顺着萧珩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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