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纪双手趴在门上:“许霍,你再说一遍。”
她听见许霍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为了你好,听话。”
“你昨天答应好的啊!”
她不愿相信,只时隔一夜,曾经的话已经不作数了,又或者......许霍从来都没答应过她,都是骗她的。
何秋纪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她宁愿许霍从来没答应过她!
“许霍,”她轻轻开口,是问题也是请求,“你说话。”
她给他解释的机会。
许霍垂着眼眸,最终回答:“很快的,就两天。”
“你的护卫都被我看管起来了,这段时间的一日三餐我会给你送来,若是无聊,我给你......”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一口气堵在胸口,眼眶发酸,她有无数责备的欲望,却说不出任何话。
“我知道你会怪我,”许霍悲哀地笑着,“没事,我做好准备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许霍!!!”
何秋纪不住地拍打着门。
“放我出去!!!”
“你放我出去!!!”
......
没人回应,许霍的背影也消失于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秋纪似是喊累了,也站累了,她脱力般靠在门上,身体慢慢下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压制许久的泪夺眶而出。
她不喜欢背叛的滋味。
难以启齿,不只是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持,她更接受不了欺骗,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哭了不过片刻,何秋纪就抬手,拂去泪痕。
有什么好哭的。
真是矫情。
可以依靠的人出现不过两天她就变得软弱起来了。
不帮就不帮,不同意就不同意。
她也不需要别人。
何秋纪从地上起来,环视一圈周围,窗户在外面被关上了,没有出路,房间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还有两天,她一定要逃出这个房间。
这两天一到点,许霍就准时出现在门口,敲门,开锁,然后才进来。
许霍一贯如常的笑,一直温柔地温柔地讨好着她,贴心准备好精心的膳食,还拿来了很多解闷用的小玩意。
甚至着人拿了棋盘,叶子牌之类的想要和她一块玩乐,哄她开心。
何秋纪从不搭理他。
许霍一次又一次,从来不掉笑脸。
“有什么用呢?”
又一次,何秋纪快速用完膳,许霍邀请她下棋,她抬眼,冷声询问。
许霍苦苦支撑的笑脸顿时僵住。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原谅是吗。”
许霍不安地蜷了蜷手指:“我不求你原谅,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就想让你开心一点,这几天,你一次都没笑过。”
“可以,”何秋纪说,“你现在放我出去,这是你唯一弥补的机会。”
“我......”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替许霍开口:“你不要这个机会。”
又一次,何秋纪再次给许霍选择。
还是一样,许霍垂眸。
默不作声。
“那你走吧。”
“你放心,你关不住我,我一定会出去的。”
许霍蹙眉,泛起细微怒意:“你就不能安稳待在这里吗?”
“同样的选择,你也没放我出去。”
许霍心口的火瞬间涌起,他强制压住,淡淡呼吸下,褪去千疮百孔的温柔。
“同样的话,你一定出不去。”
何秋纪转头看向他。
充斥着无数感情的两道视线时隔快两天再一次交会,其中藏有太多情绪,太多关心和责备,还有无法宣之于口却是罪魁祸首的爱。
心口泛起细细碎碎的疼痛,许霍最终落荒而逃。
于是何秋纪怒意撑起的冷静支离破碎。
温热的心仿佛被死死揪住一角,不住地沉闷的痛着。
许霍,你困不住我。
我一定会出去。
明天午时,那些所谓的罪臣就会离开京都,前往边境。
她只有一次机会。
隔日一早。
许霍没有出现,送早膳的是一个眼熟的小厮,他放下吃食便离开了。
等一个时辰,他再次进来准备收走碗筷的时候,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小厮吓坏了,连忙跑到自家大人面前禀告。
许霍一惊,即刻来到房间。
未开窗的屋子显得昏暗又冷清,细小又浩然的灰尘清晰可见,落针可闻。
不安的心跳冲入大脑,许霍心慌地到处寻找。
蓦然,左眼闪入一道光芒,冰凉的匕首毫不留情向他刺来,许霍迅速躲开。
何秋纪回身定在原地,单臂平举。
“你一定要这样。”
许霍咬着牙,显然动了大气。
“少废话。”
她极速再次靠近,匕首和她在许霍身边游刃有余地躲避阻碍,寻找机会。
没有言语,整个房间全是肢体敌对的接触带来一次又一次沉闷的碰撞声,满是利剑。
一招一式尽显杀意,却也在偷偷留手。
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许霍揪出时机一把钳住何秋纪的手腕,大臂一揽,将人背身死死扣在怀中。
“你想杀了我。”
淡淡的,听不出生气或是伤悲,仿佛只是陈述事实。
“你放了我。”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别想出去。”
下一秒,他一下打在何秋纪手臂上的麻穴,她闷哼一声,手一抖,匕首掉落地板,许霍抬腿将它踢开。
“现在你没有武器了。”
何秋纪没有慌乱,反而握了握拳,让感知迅速回归。
许霍就安静地等着她。
何秋纪轻笑一声。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什么?”
许霍一慌。
下一秒,她忽然周身以一股极为柔软的功力趁着间隙挣脱开他大开大合,极为霸道的禁锢,一个漂亮的旋身来到对立面。
局面再次回到最初。
没了武器,这次是双方最纯粹的身法和手法的博弈,一掌攻左,下一击则落在腹部,被许霍全部化解,反手用绝对的力量回击。
借力使力,非常变通,千回百转粘着敌人的打法,全力的进攻让敌人不得已防守,于是力量孜孜不倦,每一下是防守,也都是攻击。
进攻者仿佛柔弱无骨,又力大无穷,像丛林里嗜杀的蛇类,死死缠绕,直到让敌人丧失呼吸的资格。
这是家族惯用的武功,一脉相传,代代不绝。
和上次的处处留心不同,何秋纪满眼都是攻击力。
许霍的表现让她大为震惊。
在这样的打法下,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她蹙眉:“为何放水?”
“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许霍面如土色:“谁教你的武功?!”
“你管我从哪学的!”
招招败落,眼看她就要大胜,许霍终于从这妖孽的打法中回过神来,大开大合的章法顷力而出,终于将何秋纪击退。
无法喘息,何秋纪接着反回,两人再度纠缠。
不过片刻,彼此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场面陷入僵局。
双方偶然的一式让他们忽然抵住彼此的双手,双方皆不愿退步,却也难以更胜一筹,局势意外的僵入暂停。
许霍心乱如麻。
眼前人用的武功太过诡异,虽不是一招一式皆为绝唱,但却每一步都能精准克制他所炼的武功。
这套大开大合的功法是皇室专属,自开创凉国的先祖流传下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能步步限制它?
她又是师承何人?
何秋纪盯着他,没注意许霍的异样,她是眷恋的,这次分开后,他们或许就此决裂,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这样与许霍近距离了。
若知今日,她该早些空出时间,和许霍的时光或许能再幸福些。
可惜。
往时不可追,更无法惋惜。
“许霍。”
她唤一声。
把许霍的神思叫了回来。
不等反应,她猛地发力,不是攻击,不是往外推,而是将许霍拉近。
她贴上去,主动用唇瓣消磨咫尺的距离。
震惊让世界静止,什么都不动了,原则上人类无时无刻用来感知周遭的强大意识此时此刻只能承受唇上柔软的触觉。
千钧沉重,将一切消磨。
他被动地感知着何秋纪横冲直撞的软唇轻轻撬开他的唇齿,直愣愣地在陌生的地段探索着什么,笨拙又心急。
他们敌对的力量缓缓软下来,何秋纪抽出双手,托在许霍脸庞,从火急火燎转化为慢条斯理,仿佛享用佳肴。
只是被捧着脸,许霍却宛如置身天堂,飘飘然地沉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霍想抬手,却发现温柔乡的醉意蔓延到了现实。
他的手抬不动了。
思绪变缓了。
何秋纪放开他,夺走了天堂,还给他迷药。
“我说过,我会走的。”
看不清她了,那双鲜红的唇瓣还挂着水渍,晶莹剔透,秀色可餐,欲壑难填。
许霍双膝一软,倒在何秋纪肩膀上。
侧着脸,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厮磨。
“别走。”
“我求你。”
何秋纪不为所动。
“许霍,遇到你我很开心,可惜我们好像走不到一块去。”
说着,她轻轻蹲下,小心翼翼地将许霍推开,让他背靠在衣柜上。
“不......”
“别、别走......”
何秋纪毫无眷恋地拂袖离去。
房间传来一道重物跌落的声音,许霍侧着身子摔在地板,让人柔弱无力的迷药压制不住最后的意识。
她爱穿鲜明的衣物,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大胆,耀眼,夺目。
许霍伸着手,想尽力去够,却只是镜花水月,残灯末庙。
望禾楼后面有一块空地,曾经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今时今日却站满了人,暗卫专属的暗色,黑压压一片,低调又难掩强者之意。
“小姐,万事俱备。”
符绿抬手禀告。
何秋纪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一众暗卫道:“这次不必以往有人帮忙,虽有助力,可此次难度前所未有,希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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