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
谢萦珠眼中的错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慢条斯理地将应承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寸寸刮过他的衣着,手表,最后落在那张笑得很腼腆的脸上,像在给眼前这个人估价。
方才还含着春水的眼神此刻已经冷了下来,连带着点媚意的声音也变得平静。谢萦珠红唇微勾,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兴阑珊:“没意思。”
他径直略过对他伸出手想握手示好的应承宴,坐在了化妆桌前,开始给自己卸妆,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还以为是应少爷想我想得追到后台了,没想到是......唉。”
应承宴的手还伸着,没收回来。
他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掌,觉得好新奇。
之前他应承宴身边从来不缺倒贴上来的人,哪怕是他隐姓埋名读书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中他的长相,想法设法地凑到他身边讨好他巴结他。
可眼前这个破唱戏的在知道他是“助理”后,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晾在了一边。
应承宴现在捏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生气,新奇,还是其他什么的,驱使着他继续和谢萦珠说话,声音真诚的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玩:“我之前陪着我老板在包厢里看了您的演出,很好看。”
谢萦珠将耳饰卸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赏给了他一个音节,剩下的什么也没有,和刚才往他怀里挤的人判若两人。
“我老板说他最喜欢您的表演了,”应承宴说,“他每周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是您的忠实戏迷。”
提到“老板”,谢萦珠才舍得多赏给他几个眼神。
他将那对耳饰收好,饶有兴味地看向应承宴:“但是你老板和我约好了今晚来找我,他没来,怎么回事?”
应承宴在心里“哎”了一声,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先前应承舒在应父面前从来都是乖乖少爷的人设,长这么大连小男生小女生的嘴都没亲过,可谓纯白美玉一块,没想到居然能搭上雾港剧院的这位台柱子,而且听对方的意思,两个人似乎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可应家没一个人知道这事。
“老板临时有个饭局,不能来见你了,真是抱歉,”应承宴说,“这不就让我来和谢老师说一声么,让您别等了。”
他说完,顿了下,眼尾微微下垂,神情像一只落水的小狗:“我饿死了,都没吃饭呢。”
谢萦珠这个时候觉得他真是有点意思。
两个月前,一个叫“应承舒”的人总往剧院写信给他,不仅常来看他的戏,还偶尔打赏小费,动辄几千上万,让他受宠若惊,多方打听才知道对方是港城应家的二少爷。
“谢老师,你这是承上东风了!”他的同事挤眉弄眼,“那可是应家二少爷,把他伺候好了,你这辈子都不用再登台了!”
前两天,应承舒信里约他在剧院的后门见面,他今天回来本意是想换个妆去见人,却没想到先在化妆间见到了这个自称应承舒助理的男人。
谢萦珠早就看见了对方先前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和狡黠,但是现在这种小狗似的表情又不像作伪,兴许他觉得自己表情变化得很隐蔽,却还是没逃过谢萦珠的眼睛。
“除了这个,你老板还说了什么没有?”谢萦珠问他。
应承宴摇摇头:“没了,就让我跟您说别等了。”
“行吧。”
谢萦珠叹了口气,像一根羽毛似的轻轻搔过应承宴的心尖:“那就下次再说。”
应承宴搬了把凳子来坐在他身后,看着他卸妆。
谢萦珠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呀?”
应承宴手支着下巴,闻言笑得眉眼弯弯:“我姓陈,单名一个宴,谢老师您喊我小宴就行。”
“小宴?”
谢萦珠挑眉,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太亲昵了:“你多大啊?”
“唔......刚二十四呢,”应承宴笑出一口小白牙,故意把声音放得轻快,活脱脱演出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运气好能给应老板当助理,少走好几年弯路呀。”
那确实年纪算小的,比他小个三四岁,估计刚从大学毕业。
谢萦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老板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我搜过他的照片,有印象,也很年轻呢。”
应承宴笑盈盈地看着他,却丝毫不掩饰自己声音里的不满:“不是正聊着我么?怎么话题又转到应......应老板身上了?”
谢萦珠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满,好脾气地说:“都说了我对应老板感兴趣,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多了解一下。”
应承宴看着他提起应承舒时眸子里的温柔,忽然觉得有点碍眼。
应承舒那小王八蛋哪里好呢?懦弱无能,他撂个脸色都怕得抖三抖,一点骨气一点血性没有,公司报表都算不明白,除了天天无病呻吟些文艺青年喜欢的酸诗酸句还会点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恨得应承宴牙痒痒,有点维持不住“清纯男大助理”的人设:“那我呢?谢老师你不想多了解我一下?”
谢萦珠听见他说的话后笑了,笑得一双桃花眼又漾起水光,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手指点在他心口:“哎呀,小孩子是不懂事。”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谢萦珠问他,“你知道在深水埗租个单间要多少钱吗?”
应承宴还真不知道。
他自小没租过房子,住厌的是太平山顶,看倦的是中环和维港夜景,全然不知道普罗大众住的什么房子看的什么街景,思考了一会儿后摇摇头。
“得贴进你半个多月的工资,”谢萦珠将唇上的口红擦掉,“我刚出来干活的时候住在旺角,棺材那么大点的地方一个月好几千,蟑螂和老鼠多的能搭台唱戏。”
这还真是应承宴的知识盲区。
“但是后来认识了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就从旺角搬出来了,”谢萦珠语气轻快,“这回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现在这句话应承宴听懂了。
他第一次见这样不避讳地将“拜金”和“喜欢有钱人”写在脸上的人,没忍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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